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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08:52 作者: 織越Zoey
幾人心中明白,2018年6月12日的這天剛好是節目播出的時間,也就是理論上的「今天」。他們需要做的,便是進入眼前的墓穴將可能已經深埋在其中的考古隊員救出。
李復看著告示牌皺眉沉思著,又將手重重的搭在告示牌上,一副認真凝重的樣子。
幾人都覺得,他似乎在告示牌中看出了什麼端倪,紛紛滿面凝重的看著他,不知他看出了些什麼。
良久的沉默後,李復忽然抬頭激動的對眾人說:「散了吧散了吧!人家最精英的考古隊都埋在裡面了,我們這些小透明,進去不也是死路一條?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幾名本以為李復會說出什麼價值非凡的話的人,都同時發現了自己……真的是高估了他。
於是幾人一同架起他,將他拖進了節目組精心布置的墓穴之中。
因為墓穴的布置耗費的物資很大,所以其實兩組人雖然規定上是說兩條路上最終會和,但是其實在這裡便已經算是要走相同的道路關卡了。
他們走入黑暗的墓穴,借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一步步向前。洞穴中光線昏暗,李復提議著走在後面的人都要拉住前面人的衣角以免有人掉隊。
孫佳琪與另一名女孩心驚膽戰的看著漆黑的山洞,偶爾滴落的水聲都會讓她們不自覺的產生有關恐懼的聯想。
黎希不做聲的看著兩人,不知她這般將情緒寫在臉上是真的害怕,還是僅僅為了搶些特寫鏡頭而已。
相比之下,蔣漁卻是懵懵懂懂的跟在黎希身後,頗有些好奇的左右看看。黎希回過頭看了看身後乖巧跟隨的蔣漁,聲音也變得低柔了幾分:「跟近我,別掉隊。」
她收回對於這個「墓穴」探究的目光,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幾人行進的速度不快,腳上有傷的蔣漁和孫佳琪也可以勉強跟得上。
秦非走在最前面,李復為了防止中間女生的恐懼而選擇走在了末尾。行進了很久之後,墓穴才漸漸寬敞,秦非將手電筒掃過石壁,發現了第二個告示牌。
這個告示牌的年代似乎更為久遠,被做成了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幾個鮮紅的大字:「擅入者,死。」
孫佳琪順著光亮看過去,不由得尖叫出聲。
黎希的眉不自覺的再次微微皺起,她想了想,問在她前面的秦非:「這應該就是墓穴中的第一道關卡了吧?」
秦非在石碑背後發現一處蜿蜒而下的石階,他走過去,將手電的光亮順著台階照下。
「恩。」他輕聲應答,示意大家跟上,並率先走下了台階。
道路很窄,兩邊的石壁無限貼近於幾人的身側,仿佛再胖一些,就要被卡在這兩側的石壁之中無法前行。這樣狹小的空間帶給幾人相當大的壓力,他們難得的同時陷入了沉默,一步步一階階的向下走著。
行至一半,蔣漁忽然發現身後的孫佳琪身上開始劇烈的顫抖,她緩緩蹲在地上手中卻依然死死的拉住她的衣角。於是她停下腳步,有些擔心的問:「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有……幽……幽閉、恐……恐懼症……」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整個人也漸漸縮倒在地上。
蔣漁順著被她拉緊的衣角蹲在她的旁邊,用指腹輕輕揉了揉她的手背:「這段路應該不長,還能站起來麼?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不……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這樣狹小的空間,攝像機是無法隨時跟蹤拍攝的,黎希看了看並沒有跟過來拍攝的攝像機冷笑了一下:「現在已經沒有在拍了,你的戲也不需要演得這麼全套吧?」
「你!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以為自己是大明星就了不起麼!」跟著孫佳琪一起來參加綜藝的女孩有些憤憤不平的瞪向黎希。
黎希撇撇嘴:「了不起。」
「你!」
她收回目光,看向蹲在地上的孫佳琪:「站起來,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我……我沒有!」她依然沒有抬頭,只是更加顫抖的蜷縮起了身體。
「好了。」秦非忽然打斷爭執的兩人,用手電筒探了探前方的路:「前面就寬敞了,還有幾節台階,還能站起來麼?」
孫佳琪抬頭望著秦非投來的目光,用手掌撐起旁邊的牆壁,緩緩的站起身來。
蔣漁見她起身有些吃力,趕忙伸手扶住她讓她藉助她的身體站穩。
黎希卻一把拉開了蔣漁:「你扶她做什麼?」
第一百三十一章 像他的笑眼
蔣漁看著滿臉寫著「不高興」的黎希,笑著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看著孫佳琪已經在她朋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便放下了心,也知黎希正在氣頭上,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好了,我們走吧!」
「走走走!走什麼走?!」黎希卻爆發了起來,她瞪著面前笑得溫和的蔣漁:「你怎麼這麼好欺負!剛剛上一關的時候,除了她,誰還會在紙條上寫你的名字?你傻麼?蔣漁,你傻麼??」
蔣漁看著在氣頭上不管不顧的黎希,上前拍了拍她的背笑著說:「不是她。」
「你?!」黎希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心下想著,這個人怎麼會如此天真,天真到讓人生氣,又如此寬容的面對著這個覬覦著她的男人,又很有可能已經對她出手的女人。
「先錄節目吧,我們不是還在趕時間麼?有什麼事我們等下了節目再說。」蔣漁依舊笑著,目光柔和。
黎希被她氣到內傷,瞪了一眼還扶著牆的孫佳琪,推開原本總在她前面已經出了狹窄通道的秦非向前走去。
蔣漁見狀也快步跟了上去,借著墓穴中昏暗的燈光找到黎希:「別生氣,等下出去我再跟你解釋。」
黎希想甩開她拉著的手,可甩了兩下卻沒有甩開,而她還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經過這樣的拉鋸,也算冷靜下來的黎希看著身邊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的蔣漁,恍惚想起那個曾經在自己胡鬧時都這樣笑著看著自己,而今卻已經不在了的人。
縱然她一直是這般驕縱,但自己又有多久沒有這般任性又不留情面的與人鬧過脾氣了呢?
太久、太久了吧……
或許是她下意識的覺得,那個人走了之後,自己便已經失去了那樣:知道自己占了理或即便是知道自己沒有理,也要不饒人發泄情緒的資格。
齊默啊,在你走後的這些年,我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為了不辜負你為我鋪好的這條路,我戰戰兢兢的走了這麼些年,可是你知不知道,在那些人前一張張虛假的笑容背後,隱藏著多麼惶恐而不知所措的我。
可是我卻知道,在你走了以後,我便失去了那樣驕縱的資格,走著曾經與你走過的這條路。
可是,你呢,你又去了哪裡?
即便是你不愛我,現在看來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在你走之後的這麼些年裡,除了紀念日我都刻意的避開不去想你,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即便過去這麼多年,我依然、依然是這樣的的思念著你,並且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埋藏在我內心深處的洶湧念想,將我整個人一點一點的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