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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9:46:03 作者: 女王不在家
    孟硯青:「他姓霍,在中國珠寶進出口公司工作,人很不錯。」

    葉鳴弦無法理解:「你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看向陸緒章,實在無法明白,這位竟然沒攔著?

    然而,讓他想到的是,陸緒章竟然淡定地點頭:「挺好的。」

    挺……好的?

    葉鳴弦的眉毛擰成了疙瘩,三十四年修煉的好涵養瞬間土崩瓦解:「陸緒章,你?」

    陸緒章:「愛情自由,硯青要談戀愛,我們不是應該支持並表示祝福嗎?」

    他老神在在地笑了下:「這是我作為一個前夫的涵養,也是作為男人的風度。」

    葉鳴弦:「……」

    要知道,當年出去溜冰,有個混小子多看了孟硯青一眼,他就拿冷眼瞪人家,那樣子恨不得殺人。

    結果今天他竟然這麼說!

    這輩子他還能聽到陸緒章說什麼「涵養」和「風度」?

    這是假的陸緒章吧!

    陸亭笈看看自己父親,看看自己老師,一時不知道該同情哪個。

    他想了想,有可能應該同情自己吧。

    突然要有一個繼父了。

    萬一繼父虐待小孩呢?

    孟硯青也不想看他們反應了,只是繼續宣布道:「談對象嘛,總是要以誠相待,我是認真的,是奔著將來走向婚姻來談的,所以,我得和人說清楚,亭笈的事,我談了,對方沒意見,我覺得很好。但是——」

    她看了眼陸緒章。

    陸緒章頷首,道:「我明白,以後我儘量少來這邊,免得別人誤會,這樣也影響你們的戀愛進展。」

    葉鳴弦倒吸口氣。

    他發誓,他也是三十四五歲的人了,他在學生面前很有權威,他絕對不是大驚小怪的人,他從來都是波瀾不驚。

    可現在,現在他看到了什麼!

    孟硯青頷首,之後看向葉鳴弦。

    其實葉鳴弦沒什麼大要緊,大家的相處還是比較有界限的,不過她還是告知一下:「鳴弦,你也看到了,我要談對象了,我想,你是希望我能得到幸福的吧?」

    葉鳴弦張口結舌,他看看陸緒章,看看陸亭笈,完全沒反應。

    孟硯青:「哦?」

    不祝福?

    陸緒章:「鳴弦,希望你能知道一點分寸,硯青既然要談戀愛,那你就離遠點,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好整以暇地道:「你素來自詡寬厚包容,到了這個時候,我相信你應該有成人之美吧?」

    葉鳴弦:………………

    什麼時候輪到他陸緒章說「成人之美」這四個字,他也配嗎!

    *

    趁著孟硯青不注意,葉鳴弦直接把陸緒章拽到了一邊。

    他嘲諷地道:「有生之年,我竟然聽到你和我說成人之美?陸緒章,當年你直接霸住了硯青,是誰忍著心痛給你們成人之美?你娶了她,你擁有了她,她在你懷裡死了,結果現在你給我說成人之美了!」

    陸緒章淡定地看著他。

    葉鳴弦無法理解地盯著陸緒章:「陸緒章,你到底怎麼回事?你腦子進水了嗎?還是你是假的,你在做什麼!」

    陸緒章:「這不是挺好的嗎?」

    葉鳴弦咬牙切齒:「我為什麼這一段不怎麼過來,是因為我覺得她不喜歡我,她對我沒興趣,我不想攪擾她的生活,可是你呢?你和硯青有那麼好的感情基礎,你們還有一個孩子,你就這樣?如果知道一個什麼莫名珠寶公司的男人就和她談了,那我何必呢!我是不是傻,我竟然直接退讓了!」

    他氣得臉都白了:「十七年前,你一言不合就和我打架,你為了硯青和我鬧翻了,我退讓,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因為我知道她更喜歡你!可是現在呢,你竟然早知道了,你竟然不告訴我!你竟然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別人相愛!她剛才說什麼,認真的,奔著婚姻去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陸緒章抿著唇,安靜地看著他。

    葉鳴弦氣得揪住他的衣領子:「你說啊,你告訴我啊!」

    陸緒章被葉鳴弦揪得不得不仰起臉,他後腦緊貼著老牆根,簌簌的牆皮往下掉,落在他頭髮上,落在他臉上。

    優越完美的五官,如今沾染上灰塵,有一種別樣的狼狽。

    不過他並沒在意,依然面無改色的樣子。

    他看著眼前的葉鳴弦,用平靜到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道:「我答應她的,我會成全她。」

    葉鳴弦不敢置信:「成全?」

    陸緒章:「她說,她獲得了新生,新生就是真正的新生,而不是以前生活的延續,她說她想嘗試不一樣的人生,她想享受愛情,享受青春,享受她該享受的。」

    「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其實現在想想,我們很早就纏在一起,是我斷送了她人生中其它的可能,她重活一輩子,憑什麼還要沿著原來的路?她完全可以去嘗試不同的愛情,不同的生活,去享受屬於她的青春。」

    葉鳴弦聽得神情恍惚:「所以你就放任她去和別人談?」

    陸緒章:「這是我欠她的,這是我們十八歲那年犯下的錯誤,是她本該擁有的。」

    葉鳴弦鼻子發酸,他鬆開了陸緒章,良久後,只是喃喃地道:「陸緒章你瘋了吧。」

    陸緒章卻扯唇笑了笑,笑得格外平靜:「鳴弦,愛有很多種,我曾經以為愛就是占有,必須占有,但現在,我知道,我也可以放開風箏的線,任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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