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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04:49 作者: 貓大夫
「打群架的事我知道,當天我就去過學校了。」夏敬行咬咬牙,問,「偷東西是怎麼回事?夏琚絕不可能偷別人的東西。何況,他不玩遊戲,拿遊戲機有什麼用?」
對方冰冷的語氣中帶著閒散,說:「您看,這就是您沒有及時和學校溝通孩子情況的後果。有不少學生家長提出想見您,但學校方面已經攔下來了。您來一趟吧!您看看明天有沒有時間?」
夏敬行不小心把桌上的半張設計稿揉成了紙團,在聽到這位秘書再一次提醒後,把手機從耳邊拿走,對著麥克風說:「我要去的時候,會直接聯繫校長。謝謝。」說完,他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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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琚怎麼可能在學校里偷東西?他到了哪裡,都不可能偷東西!夏敬行在心裡這樣斬釘截鐵認定的同時,又忍不住糾結那個校長秘書所說的話。
為什麼夏琚會被認為偷了別人的東西?為什麼夏琚回家以後沒有告訴他?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交代他在學校里,無論遇到任何事,不到萬不得已都要忍耐的以後嗎?因為這樣交代他了,所以即使遇上這種事,回家後也沒說?
夏敬行巴不得馬上見到夏琚,質問他一二,可是如今他們已經是孤舟中相濡以沫的兩人,他不願在這時還向夏琚發脾氣,讓他難過傷心。
冷靜下來後,夏敬行想起手機里留存有夏琚班主任的電話。他破天荒地聯繫了阮淳熙,打聽關於夏琚偷盜的事。
阮淳熙聽完遲疑道:「夏琚回家以後,沒有告訴您嗎?」
「沒有。」夏敬行試圖保持自己的耐心。
「這可能是一場誤會……」阮淳熙用模稜兩可的態度,將事情的經過和目前的結果告訴了夏敬行。
夏敬行一聽就覺得不對勁,皺眉問:「那個丟了東西的男生,他是個怎樣的人?」
阮淳熙沉吟片刻,答說:「夏先生,我想這或許和那個男生平時是怎樣的人無關。」
「怎麼會沒關係?」夏敬行到底沒能完全忍耐。
她輕微地嘆息,道:「因為夏琚平時在學校里,也是一個性格孤僻、不善交流的孩子。我想,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作為大人,保持一個客觀的、實事求是的態度會更好些。您說呢?」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夏敬行努力按下胸中的怒火,說:「所以,現在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夏琚偷了那個男生的東西不是嗎?就連後來出現的『證人』也對自己的證詞不確定。在這種情況下,校方難道不應該給出一個清楚的結果,宣布夏琚的青白嗎?就這樣任流言在學校里傳播,連校長的秘書----她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學校的員工,也用確定的語氣告訴我,夏琚偷了東西,您認為這樣正常嗎?」
「夏先生,我只是一名班主任。」阮淳熙無奈地說,「我希望班上的每一個孩子都能有一個健康的學習環境,包括夏琚。我只能向您保證,我已經盡力履職了。可是,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我不可能四處防範每一個人,保證他們不說夏琚的不是。我想,您也辦不到吧?」
也是,他沖一個年輕的班主任發什麼脾氣?夏敬行揉了揉疼痛的額角,嘆氣道:「對不起,是我太緊張那孩子了。改天有時間,我會去拜會校長。這段時間,夏琚在學校里有什麼新的動態,我們及時聯繫。他或許怕我擔心,不一定每一件事情都告訴我。」
阮淳熙在電話那頭沉默幾秒,說:「嗯,好的。夏琚從前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確定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他一直是個好孩子。您放心,他在學校里不是孤立無援的,他有支持他、幫助他,肯為他出頭的朋友。有你們的關心和愛護,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渡過這次難關。」
聽見安慰,夏敬行苦笑,疲憊地說:「嗯,借您吉言。辛苦您了。」
蔡崇仗著自己是世家子弟,在學校里囂張跋扈,他和尹東川還有另外兩個男生,在初中部時曾經號稱「地附F4」,但後來連他們也覺得這個稱號太幼稚和傻氣,自己取消了。他們非但不這麼自稱,也不允許別人這麼稱呼他們,一旦聽見有人這樣叫,他們會認定對方在拿他們取笑,明里暗裡把對方整到求饒不可。
夏琚自從復學以後,平日裡在學校獨來獨往,儘管知道尹東川他們幾個仗著家裡的背景在校園中過得張揚瀟灑,卻不知他們還有這樣的一段歷史。明明校園凌霸十分可恨,但從毛若凡的口中聽說,夏琚還是忍不住感到好笑。
「幾個傻逼罷了,年紀長了,智商卻沒長。」毛若凡撇嘴。
夏琚忍住笑,看看周圍的同學,問:「今天,你上課的時候,沒遇上什麼事吧?」
毛若凡奇怪道:「我能遇上什麼事?」
「沒有。」夏琚轉念一想,還是決定多向他說一點兒心裡話,於是道,「我擔心你像佟弗念那樣,發生書包被丟之類的事。」
他微微錯愕,俄頃滿不在乎地揮手,安慰道:「放心啦,不會的!再說,佟弗念那事兒後來不是也圓滿結束了嗎?----雖說她倆的梁子,是結得結結實實的了。」
夏琚忙問:「圓滿結束了?」
「啊。」他點頭,解釋道,「聽說,佟弗念的父母向學校反映,佟弗念因為這件事心靈受到很大的創傷,不敢再來學校了。還說這樣的校園環境,根本不適合讓女兒繼續就學,『同學之間,感受不到關愛,這怎麼行呢?』老師把問題告訴徐妙彤的父母以後,隔天他們一家三口就登門賠禮道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