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方怡說：「我看不會，遲早也得坑了那公司，我現在越看越覺得她是個可怕的女人。」

    柳馨說：「以前沒覺得可怕?」

    方怡想了想說：「以前只是不喜歡她的矯情做作，現在才真正感覺可怕。」

    柳馨安慰道：「怕什麼?我們要正大光明的打倒他們。」

    正說著話，一疊招標文件「啪」的落到柳馨面前的桌子上，她正要質疑發文件的人如此無禮的行為，一隻手就放在了文件上，修長手指輕敲著封面，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姐，怎麼謝我?」

    柳馨抬頭，果然是許紹軒那張玩世不恭的臉，跟他一身西服正裝一點都不搭配，這傢伙微挑著俊眉，眼睛卻很是黑亮，高大的身型站在座位前像堵山一樣，把光線都給擋住了。

    柳馨說：「你想怎麼謝呢?」

    許紹軒撇撇嘴：「我等你那頓飯都等了幾個月了，你到現在都不主動邀請。」

    柳馨眼睛上翻，「不是怕耽誤你和那位小美女研究日本動作片，早就請了。」

    許紹軒馬上反應過來她說的意思，尷尬地輕咳一聲，向來皮厚的他竟然耳根發紅了。

    剛好走過來一位女同事，一聽這話耳朵都要豎起來了：「什麼什麼?日本動作片?許大公子這是名草有主了?這可真傷了我們地產眾多美女的心啊。」

    許紹軒做吐血狀，「別聽她胡說。」

    女同事神秘地笑笑，轉身就跑去找另一位喜歡八卦的同事，許紹軒能想像出很快緋聞在公司傳遍的情景。

    他無奈地清清喉嚨，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指著招標文件，低低說道：「沒良心的，好好看看吧，有什麼問題問我，我現在在這個項目組。」

    柳馨眼一眨，「神氣了啊，今晚請你吃飯去不去?不去就沒下回了。」

    許紹軒趕緊答：「去，十個小美女也阻擋不了我，這次不會還讓我去當電燈泡吧?」

    柳馨笑罵：「滾，電燈泡。」

    會議結束，柳馨和方怡兩人收拾好資料，在會場磨蹭了一會，等人都走光了，她們才出來。

    正在等電梯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高跟鞋有節奏的聲音，柳馨很熟悉那腳步聲，她站著沒動，方怡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肖婧正從洗手間方向過來，髮髻高挽，妝容精緻，修身制服套裙，比起以前楚楚可憐的樣子，現在倒顯得幹練多了。

    她帶著一臉偽裝的笑容，似乎特意在等她們出來，方怡看她一眼，又轉回了身子。

    肖婧在身後開口：「柳馨，恭喜你，公司又開業了?」

    柳馨轉身看著她虛情假意的笑容，淡淡一笑：「謝謝，讓你失望了。」

    方怡「哼」了一聲，語氣中有幾分得意：「是啊，我們不僅開業了，還參加了雲溪河的競標。」

    肖婧彆扭的一笑：「你們不是沒有資質嗎?」

    方怡答：「現在有資質了啊。」

    肖婧頓了頓，半晌才輕蔑地說道：「是嗎?不過雲溪河項目不是一般的項目，像別致設計這麼有實力的公司都很緊張，你們這麼費勁拿到資質，可千萬別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吧?」

    方怡一聽這話不高興了，剛想反駁，柳馨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不要在這個地方說太多，方怡吐了吐舌頭。

    電梯「叮」一聲打開，於嘉暉正站在裡面對柳馨招手：「我就知道你在這，時間掐的很準吧?」

    「嗯，你怎麼來了?」柳馨走了進去，方怡和肖婧也隨之跟上。

    「來找你啊，去我辦公室坐坐?」於嘉暉說道。

    「哦。」柳馨正考慮要不要拒絕，方怡馬上就察言觀色地替她答道，「Sarah，正好，我帶文件去找一趟徐工他們，你有事先忙。」

    肖婧斜靠在電梯裡面的角落裡，鼻子裡「嗤」了一聲，小聲咕噥道：「攀上了金主，難怪有資質了。」

    方怡氣得呵斥：「你瞎說什麼?」

    肖婧眼睛看著前方：「我指名道姓了嗎?」

    柳馨碰碰方怡胳膊：「算了，有的人是還沒被打夠，多挨幾次打，總有一天會閉嘴的。」

    她不想再跟肖婧廢話，反而故意熱情的跟於嘉暉說起話來，電梯光亮的牆面上反射出肖婧那張充滿嫉恨表情的臉。

    說話間，電梯到了十樓，柳馨跟著於嘉暉下了樓，肖婧抬眼瞥瞥電梯門口牆上「天盛金融」的logo，瞪了一眼她的背影，被方怡看到了，她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

    肖婧又瞪她：「笑什麼，你不過是個狗腿子。」

    方怡沒生氣，仍然笑眯眯地答：「狗腿子也比狐媚子強。」

    「彼此彼此。」

    ----

    柳馨在於嘉暉的辦公室待了一會，本來也就是氣氣肖婧才答應過來，沒什麼事，只能在他辦公室到處看看。

    正是收盤時間，於嘉暉比較空閒，他的桌上擺了四五個顯示器，上面全是花花綠綠的K線圖，還時不時的跳動一下，柳馨好奇的看著屏幕：「你每天工作就是看這些?」

    於嘉暉擺弄著手裡一疊分析報告，指著其中一個屏幕：「是啊，這些是美國和歐洲市場的電子盤行情，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