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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7:50:44 作者: 晨霧的光
「別轉移話題,周五我肯定是要和曉雨他們一起出去的。」
「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是不聽勸!」宋逸航終是變了臉。
「我為什麼要聽你這種毫無意義的勸告,我是去殺人放風嗎?我不過是和朋友出去玩兩天,你有必要跟我擺臉子嗎?你不要再說了,我們之間現在無法溝通!」
宋逸航表情淡漠:「你願意去你就去吧。」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許良琴孤零零地坐在大床上,再次反思自己到底有沒有錯,過了十多分鐘她很肯定自己有理有據,而宋逸航則是蠻不講理,所以她放鬆身體往後一躺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兩人的冷戰一直持續著,宋逸航也沒再接送許良琴,早餐和晚飯也都是各自在外面吃的,許良琴每晚都捧著筆記本電腦呆在主臥室,宋逸航則仍是在書房工作,然後回客房休息。
周四晚上宋逸航坐在客廳里冷冷地看著許良琴收拾旅行要用的東西,而許良琴呢就當屋裡沒他這個人,一樣一樣地整理著衣物。
「不是就出去兩天,你用得著帶這麼些東西?」宋逸航到底是先開了口,不過語氣乾巴巴地仍是不好。
「既然帶了自然是用得著。」許良琴頭都沒抬回了一句。
宋逸航聽了輕哼一聲起身去了書房,許良琴看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他們兩個先這樣吧,要怎麼化解這個局面還是等自己回來再說好了。
周五下了班,許良琴直接坐車去了客運站,在候車大廳和蘇曉雨吳承龍還有姜瑩匯合,大家見了面自然是高興萬分,尤其是多日沒見著許良琴,三個女人更是有說不完的話,吳承龍則是純粹為女士服務來了,一個人提了四個人的包。
先去附近的快餐店吃了飯,等時間快到了才回去客運大廳,客車很準時去玩的人不少整個車都坐滿了,一開始大家還都挺興奮地聊天,過了一個多小時就都開始犯困,車裡也漸漸安靜下來。
到了地方已經快凌晨一點了,迷迷糊糊地下了車,許良琴打著哈欠等著吳承龍去領鑰匙,等分配好進了房間才發現居然是八個人一個房間,雖然不高興,但想想既然已經來了就別計較太多。
「我想去洗手間。」蘇曉雨放好東西站了起來。
「我也去,姜瑩你去不去?」許良琴立即響應,不去一趟睡不安穩啊。
姜瑩皺眉看著屋子裡的擺設,她沒想到住宿條件會這麼差,但又困得不行,聽許良琴問自己就搖搖頭:「我不去,你們去吧,注意安全。」
於是許良琴和蘇曉雨一起往外走,到了一樓看見有個服務員值班就問他洗手間在哪兒,服務員隨手往外面一指:「室外的,出去左轉就能看見。」
兩人出了在門外面也沒有燈,摸黑兒往左面走,一路上感覺還挺嚇人的。
終於看見一盞昏暗的小黃燈了,許良琴頓時不再害怕了,為什麼呢?因為前面滿滿的都是人,顯然出來上廁所的人不少。
「大家別進去了,裡面太噁心了、太髒了,是旱廁根本就沒打掃過。」這時有人從暗處跑了出來,邊說邊嘔。
「那怎麼辦啊,這什麼地方啊,來的時候說了標間兒結果是八個一間,一人一張板兒床,這不是騙人嗎?」
「都來了還能怎麼辦,女士那邊糙地里解決,男的道邊兒解決,不想別的就想想溫泉療養吧。」
大家沒辦法只好這麼辦,許良琴蹲在光禿禿地糙地上緊張地四處張望,這大冷天兒的哪有什麼糙不過是有些挺立著的枯枝敗葉罷了,自己隨時都會走光。
「良琴,你好了沒有?」蘇曉雨問。
「沒有。」
「怎麼這麼慢,你不凍屁、股啊?」
「我尿不出來。」本來就緊張再一著急,許良琴是真尿不出來了。
蘇曉雨的笑聲傳了過來:「那你慢慢來吧,我就在這邊等你,不用害怕。」
有了蘇曉雨的安慰,許良琴放鬆許多,但也是直到腿都蹲麻了才解決問題,兩人回到房間立即倒頭就睡。
早上五點就有人起來了,穿衣服找東西進進出出的弄得一屋子的人都睡不下去了,許良琴揉著乾澀地雙眼也爬了起來,一看蘇曉雨和姜瑩同樣都是又困又乏的樣子。
「請問洗漱的地方在哪兒?」許良琴問服務員。
「外面有自來水管子。」
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情況不妙,結果到了外面就見台階上蹲了一排人,一個個拿著杯子在刷牙,水直接倒在了台階下面。
「瑩姐,這就是你說的星級標間兒,每頓八菜一湯,四個海鮮四個肉菜的高級療養勝地啊?」吳承龍這時也走過來,顯然也是沒睡醒。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優惠券是關係單位送的,挺多人去了都說條件相當好,一會兒我打電話問問。」姜瑩一臉困惑地說著。
洗漱完畢回到房間姜瑩迫不及待地給同事打了電話,聊了能有十多分鐘才哭喪著臉掛了。
「怎麼了?」蘇曉雨問。
「我讓同事幫忙訂的車票,結果剛才發現弄錯了,我們應該去燈火萬家,這家叫萬家燈火山寨的,而且附近就他這一家療養的地方,有不少人把兩家搞混了就被騙了。」
「這可怎麼辦,要不我們自己找車去燈火萬家吧。」許良琴提議。
「沒用,我同事說了周邊的大小客車都和他們家定好了,不到時間是不會來的。」
「來了就來了,在哪兒不是泡溫泉,克服一下吧。」吳承龍勸大家。
那也只能這樣了,四人自認倒霉地拿了泳衣泳帽準備去泡泡溫泉,只是到了地方又呆住了。
這屋子裡是有個大池子,上面還冒著熱氣,但水裡面那叫一個髒啊,淺一點的地方還有石灰和石塊像是正在裝修,這人怎麼能下去泡呢。
原路返回時有不少人都已經在抱怨被坑了,午飯的時候服務員說天氣冷老闆給每桌加了個菜。
許良琴一看加的菜就是一個大些的碗裡面放了幾塊燉雞肉和一點蘑菇,再看所謂的海鮮就是蝦皮兒和幾條手指頭寬的小魚兒,肉菜更不用提了,大塊兒的白花花地肥肉擺了兩盤子,任誰也沒食慾吃一口。
「不是說加的菜嗎,怎麼還要錢?」他們幾個正打算回屋裡吃麵包的時候,旁邊桌的一個老太太喊了起來。
「加菜當然要錢了,送的菜才不要錢。」服務員翻著眼睛說。
「這個小姑娘,你看我們在座的這些人哪個不比你父母年紀還要大,你不要這樣沒禮貌,要錢可以但也不能漫天要價吧,這麼幾塊雞肉連只整雞都不是就要120塊,是不是太過分了些,你要是解決不了問題最好還是把你們老闆找出來,我們本來也是被騙來的,根本沒想到你們這兒,你看看你們這菜也叫海鮮?」又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也站出來說話,其他人紛紛附和。
「找老闆,等著啊。」小姑娘一扭身走了。
沒過多長時間飯廳里一下子進來了七八個男的,個個氣勢洶洶地插著腰,有的手裡還拿著匕首在把玩。
「誰找我?哪個吃飯想不給錢,站出來我瞧瞧。不想來我們萬家燈火行啊,把帳結了趕緊走人,就你們這幫老傢伙走一晚上都得凍死在路邊兒。吃海鮮,也不看看這什麼季節,早就封海了還想吃海鮮,晚上睡覺的時候看看做夢能夢見不!」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邊說邊囂張地挨桌看了過去。
大家一看這個陣仗就都不敢說話了,他們這些人里就許良琴四個是最年輕的,其餘的都六十打底兒,哪個能惹得起這些地頭蛇。
吳承龍板著臉想站起來卻被許良琴一把給拉住了:「你傻啊,他們那麼多人你打得過嗎,花錢消災吧,明天中午我們就走了。」
吳承龍只好作罷,只不過他這邊一有動靜那邊的人已經看了過來,高瘦的老闆看見蘇曉雨和姜瑩時眼前一亮,咧著嘴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兩位美女覺得菜怎麼樣,要是不合口味就到我屋裡坐坐,我讓他們做好的來,你們這桌免單。」
「不了,謝謝。」姜瑩冷著臉拒絕。
那老闆仍是嘿嘿地笑著也不離開,一手還來回摸著自己的褲腰帶,吳承龍已經隨時準備好要開打了。
「不吃就算了,我們這兒晚上的節目更好,美女千萬別錯過啊。」高瘦老闆說完又來回瞄了蘇曉雨和姜瑩幾眼才帶著人走了。
他們一走服務員就過來收錢,大家只能乖乖掏錢。
「我看晚上咱們還是要小心點,這幫人就是開黑店的地痞流氓。」交完錢回來,吳承龍壓低聲音說。
「這可怎麼辦,萬一要是他們……」許良琴有點不敢想像那個場面。
「先別怕,我們準備充分就肯定沒事,這是我剛才從櫃檯偷偷拿的兩把裁紙刀,等會兒我再溜進廚房去看看。」
「大龍,還好你沒變成女人,不然我們一點主心骨都沒有了。」到時流氓看上的可就是三個美女,許良琴真的是很慶幸。
吳承龍沒好氣地說:「變成女人我也一樣還是有男人的力氣。」
之後四人都回房間裡呆著,隨著夜色的降臨在又吃過一頓高價的晚飯後,服務員在大廳里安上了卡拉ok,大燈關掉換上彩色的霓虹燈。
「老闆說了,今天是大家在我們這裡的最後一個晚上,一定要讓大家體驗到我們店的熱情服務,現在大家隨便唱、隨便跳,一會兒老闆過來給大家獻歌,12點的時候還要放煙火,大家看完再休息。」
他這樣一說,眾人哪敢不聽,儘管一個個都困得不行也都只能挺著聽老闆一首接一首地唱。
「美女賞個臉跳支舞吧?」應該是覺得表現夠了,高瘦老闆走過來請姜瑩跳舞。
「我不會。」姜瑩語調生硬,整個人都跟上了弦似的緊繃。
「我們老闆請你,你就痛快地站起來跳,裝什麼大家閨秀!」旁邊一個膀大腰圓地小鬍子男人上來就要抓姜瑩。
吳承龍立即擋在了姜瑩的前面。
「怎麼著,還有強出頭的!小子,我勸你最好老實地呆著,不然興許你就得留下幾樣身上的零件兒在我們店裡。」
「我們已經報警了。」許良琴大著膽子撒了個謊。
沒想到她剛一說完幾個男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小妹妹,你長得是沒人家好看,怎麼腦子也不好使,你以為我們開這麼長時間沒的店沒人報過警嗎?我告訴你啊,警察呢也不是不來,只是我們這兒太偏僻出一次警怎麼也要兩三個小時才能過來,就是過來了也不過是做個記錄,你以為誰都能留在這兒和我們打官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