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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7:49:42 作者: 樊落
    裴雋沒立刻拔出陽具,而是抱著舒清柳和他貼靠在琴上,剛才過於急躁了,很快就發泄在舒清柳身體裡,不知是因為顧忌場所,還是舒清柳讓他產生了這樣的衝動。

    他吻吮著舒清柳的唇角,想找到可以讓自己釋疑的答案,手在撫過他肩頭時,突然感覺有些濕,舒清柳身體顫了一下,隨即推開他,坐了起來。

    「你受傷了?」

    指間有些黏稠,裴雋急忙按開手機,燈光下指尖帶著淡淡血色,他立刻把舒清柳揪到自己面前,舒清柳穿了件黑色襯衫,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他左肩透出暗紅,裴雋火氣一下子涌了上來。

    「你白痴嗎,受傷為什麼不早說?」

    「我剛才說了,」舒清柳的反應出奇的平靜,「我說都是外傷。」

    干,就這麼一句,誰會想到傷得這麼重?

    裴雋冷笑:「你不會是口吃影響到神經系統錯亂吧?連痛都不知道!」

    「只是擦傷。」

    是剛才他抱裴雋閃開時子彈留下的擦傷,這種傷對他來說,基本屬於可以忽略的程度,不過裴雋不這樣想,帶他跳下琴蓋,琴蓋上沾了些污漬,裴雋無視了,仔細看了他的肩傷,似乎不很深,但肩頭紅了一大片,看上去還是怵目驚心,裴雋皺眉說:「把衣服脫了。」

    感受到裴雋的怒氣,舒清柳默然照做了,一件上衣拋過來,是裴雋的,然後扯過他的衣服,把琴蓋上的污漬擦掉,問:「要我背你回去嗎?」

    「不用。」

    「你不需要在這時候還顧及面子,長官。」

    相同的對白,好像半小時前剛說過,舒清柳對裴雋的報復感到好笑,見他赤裸著上身,把衣服給了自己,好笑中又夾雜了一絲甜蜜,拉過他的手,說:「這樣就好。」

    兩人出了閣樓,舒清柳將門鎖上,跟裴雋相互攙扶著回到房間,時間還早,又因為下雨,一路上沒遇到任何人。

    回去後,舒清柳取了傷藥,裴雋幫他給傷口敷藥時,眼神掠過他的胸口,突然有些後怕----如果剛才舒清柳動作稍微慢些,受傷的就不是胳膊,而是心臟了,自己卻在那種時候,腦子裡裝著色情,而某個白痴,居然不告訴他。

    很難理解自己突如其來的荒唐行為,裴雋有些懊惱,還好舒清柳的傷不是太重,裴雋幫他敷上藥包紮好,見他一直沉默著,終於忍不住說:「剛才……我有些控制不住。」

    聽出了裴雋的歉意,舒清柳微微一笑,沒有說他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明明裴雋也有受傷,卻先記掛著他的傷勢,這說明在裴雋心中,他已經有一席之地了。

    誰知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裴雋說:「下次有事早點說,口吃就罷了,要是還反應遲鈍,那你趁早滾蛋,我可不想養白痴。」

    舒清柳的回應是把藥貼敷在裴雋的傷腿上,說:「睡吧,早上還要開工。」

    折騰了一晚上,裴雋起初的亢奮完全消掉了,再也聽不到哭聲和鋼琴聲,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舒清柳沒回自己的床鋪,而是靠著他躺下,床不算太大,兩人並排睡有些擁擠,不過他喜歡這種親密的貼靠。

    第四章

    雨夜後是個大晴天,烈日高照,清晨就帶著令人煩悶的燥熱氣,開拍前,舒清柳幫裴雋換戲裝,發現他小腿依舊紅腫,急忙找了新藥貼幫他敷上,小聲問:「撐得住嗎?」

    「沒事。」裴雋轉著手裡的香菸,說:「別擔心我,多注意一下劇組裡的人,看誰有受傷。」

    舒清柳點點頭,槐莊院牆很高,昨晚又下大雨,基本排除了外人進入的可能,那兩個人一定就混在劇組裡,才會不開鎖直接從窗戶翻進去。

    拿槍逼問他的那個人聲音很微妙,不陌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他們不像是一夥的,但從身手可以看出,都受過特訓,身上都帶了武器,也等於說,他跟裴雋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雖然他還弄不清男人口中的「星光」是什麼東西。

    戲拍得很順利,沒出現怪異狀況,只是舒清柳偶爾聽到劇組成員小聲聊起昨晚的琴聲,不知道他們是跟裴雋一樣產生幻聽,還是聽到的是他們在閣樓親熱時觸動的琴聲。

    想起昨晚他們的大膽舉動,舒清柳有些不自在,一直以來,他都很謹慎,幾乎到了墨守成規的程度,但自從跟裴雋認識後,行為就越來越脫離狀況,不過他很迷戀這種跳脫自在的感覺,甚至沉溺其中。

    裴雋的戲拍得很流暢,舒清柳在場外注視他的表演,愈發覺得他年少成名不是偶然,即使在前一晚經歷了那麼多詭異和驚險,他依然可以很鎮定地站在攝影機面前,詮釋他想塑造的形象,反觀和他演對手戲的齊天,就差得多了,台詞數次說錯,都是裴雋幫忙掩飾了過去,這個狀況舒清柳很快就注意到了。

    中間休息,齊天的戲告一段落,他想離開,被裴雋叫住,很熱情地拉他去樹下喝茶,問:「今天你狀況不太好,沒事嗎?」

    裴雋問得很溫和,舒清柳在旁邊聽著,心想不了解內情的人,恐怕員會以為他是在關心後輩,就見齊天一臉感激地說:「沒事沒事,都是昨晚雨太大,又有人彈琴,鬧得我一晚上沒睡好,剛才真要謝謝雋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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