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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7:41:58 作者: 金丙
沈仲詢的呼吸突然沉了幾分,半響才道:「你在哪裡?我過來接你!」
掛斷電話,林初返回包廂告辭,楊純貝自然留她,問道:「怎麼突然就有事兒了,你又想跑!」
林初笑道:「不是,我朋友過來接我,真的有事兒!」
說了許久楊純貝才同意放行,江晉猛地灌完一瓶啤酒,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林初趕緊攔下:「不用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了,你們繼續唱!」
可她哪裡攔得住江晉,硬是被江晉拽了出去,剛進電梯便聽江晉問道:「你什麼時候跟沈仲詢好上了?」
林初一怔,江晉盯著她說:「他是我舅舅,你想做我舅媽?」
林初瞠目結舌,不知如何作答,又聽江晉繼續:「還是考慮一下,做我的女朋友?」
電梯門「叮」一下開啟,接連三個問題都無回應,林初逃竄似得跑出電梯,江晉緊跟其後,「你別裝傻充愣,回答我!」
林初頭也不回,說道:「上周好上的,做舅媽不一定,不考慮!」
江晉腳步一頓,一時沒有回神,三個斷句在腦中轉了一圈後他才明白,忙疾步跟了上去,伸出胳膊想抓住林初,玻璃門外卻突然跑進一人,滾燙的夜風被攜帶進來,他的手還沒觸到林初,林初便突然往前跌了幾步,轉眼就落進了來人的懷裡。
沈仲詢摟著被他拽入懷的林初,陰沉著臉看向江晉:「少喝點兒!」轉身便想走。
他似是打劫,拖著林初疾速離去,江晉被玻璃門擋了一下,再推開時那兩人已走了一段距離,他怒喝道:「沈仲詢,你他媽的給我站住!」腳下一晃,他被階梯絆了絆,再抬眼時林初已被塞進車內,沈仲詢也快速進入駕駛室,車子轉眼駛離。
坐在暗暗車廂內的林初終於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盯著臉上淤青的沈仲詢問:「你跟江晉打架?」
沈仲詢鐵青著臉並不回答,只道:「以後別跟江晉出來,那小子的脾氣一上來,做事不通過大腦,你會吃虧。」
他沒有明說是吃何種虧,林初卻隱約明白他的意思,尷尬的收回了視線,不再問這個問題。
一路駛向關錦花園,經過黑幽幽的建築外牆時,沈仲詢突然停了車,林初奇怪側目,只聽他道:「林初,你媽是不是又給你找了個相親對象?你是怎麼回她的?」
林初張了張嘴:「沒怎麼回……」她只是照實告訴了林母而已。
沈仲詢蹙眉道:「你太招人了!」
林初不解,只見沈仲詢欺身靠前,半明半暗中隱約能瞧清他臉上的青紫,與他平日的形象大相逕庭。沈仲詢低沉沉道:「我想親你!」
林初瞠目錯愕,呼吸滯了一拍,眼睜睜的看著那唇緩緩靠近,灼熱的呼吸簇簇湧來。
第29章
沈仲詢一手蓋在林初的頭頂,微一用力,將她的腦袋稍稍仰起,大半截身子都覆了過來。
林初緊張地咽了咽喉,當嘴唇貼上來的時候,她的呼吸也停頓了下來。
周圍黑壓壓一片,不見半分人影,與燈光映照下的感覺不同,在黑幕籠罩的密閉空間裡,這次多了一些安全感,高聳的建築外牆護起了一道屏障,將旁人的窺探堵截在外。
沈仲詢扶起林初的小臉,試探性的動了動唇,卻察覺不到對方的一絲反應。一看之下才發現她雙目瞪得渾圓,緊張得連眨眼都不會了。沈仲詢喉里發出一聲低笑,扶在她臉頰上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又將她的腦袋仰起了一些,攫住她的唇,克製得細吻起來。
林初屏住呼吸,靜謐中似乎聽見了鼓動的心跳,有節奏的起起伏伏。唇上的觸感溫熱,每一次的動作都帶著呵護般的小心,深怕嚇到她似的。
林初撐不了多久,在耳根都憋紅的時候,她終於卸了氣,混著對方呼吸的空氣涌了過來,攜帶著突如其來的力道,在她鬆懈的一瞬間,嘴唇被吞沒。
林初始料未及,悶哼著閉緊雙眼,濃濃的半陌生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捲來,她防衛性地抵著沈仲詢的胸膛,手心底下只隔著一件薄薄的衣服,滾燙堅|硬的觸感纏住了她的手,擋也擋不住。
蓋在林初頭頂的大掌慢慢下滑,圈起她的肩頭,將她緊緊攏了過來。沈仲詢愈發覺得林初瘦弱,肩膀仿佛一捏就碎,小身子窄成了紙片樣兒,他已攏得這麼緊,卻還覺得懷裡空空蕩蕩,沈仲詢不由用力,迫得林初徹底落進了他的懷中,兩人貼得密不透風。
沈仲詢仿似又飢又渴,抬起林初的下巴,像是將她的整張小臉都吞進了嘴裡,舌頭長驅直入,在勾住那軟軟的小舌時,他的呼吸亂了節拍,急促得像是即將引爆在燥熱夏夜裡的炸彈,不知在哪個時點,觸到了哪條暗線,就會摧毀躁動不安的空氣粒子,尤其是聽著林初喉中的那弱弱的嗚咽聲,沈仲詢的克制力愈發炸裂開來,不由自主的攏起了她的腰,不足他半臂的腰線,讓他害怕稍一用力,便會折斷。
林初皺緊眉頭,恐慌得避讓嘴裡的糾纏,只是沈仲詢的氣息已蠻橫地充斥了每一個角角落落,林初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大舌蔓過的地方好似觸電,林初漸漸發麻,失去了知覺,只能被動的隨他勾纏,耳邊隱隱約約能聽到讓人羞恥的吞咽聲,血液直涌而來,林初熱得昏頭腦漲,她快瘋了。
卻不知將她錮在懷中的那人,才是真將要瘋。
沈仲詢的雙臂越攏越緊,圈在她腰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拂動起來,大掌下的腰線沒有一絲余肉,弧度緊合他彎曲的四指。沈仲詢難以喘氣,嗡嗡的空調在他的面前已然失效,汗水從額角滑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越吻越深,越摟越緊,到最後他竟將林初提了起來,似是要越過阻隔,搬到自己這邊兒。
林初的悶叫聲愈發大了些,臀部離開座椅的一瞬,她終於抵抗捶打起來,遠處突然she來一道光,由遠及近,刺得她顫了顫,拳頭狠狠落在沈仲詢的肩頭。
沈仲詢終於醒神,力道微松,立刻便被林初逃脫,前方的轎車霍得出現在視野里,亮堂的車燈將藏匿在黑暗中的車子暴露無遺,轉眼又「嗖」的駛過這片角落,攜走刺眼的光線,將那兩人不留情面的從黑暗中拉回光天化日,又從光天化日扔回騷|動灼熱的暗夜。
林初從頭到腳,紅得要滴出血來,她惱羞成怒,低叫一聲捶向沈仲詢,又將再次靠過來的沈仲詢用力推開,轉過身倉惶得去開車門。
沈仲詢握住她的雙肩,輕而易舉的將她掰了回來,不顧林初的掙扎將她再次摟進懷中,低啞道:「你生氣了?」
林初紅著眼睛去推她,羞得想要找個沙坑埋了自己,一想到那輛開著燈的車子從旁邊駛過,而他們卻在車內做這種事情,她便止不住心驚肉跳,又憤又惱。
林初恨聲道:「你噁心,你放開我!」
沈仲詢貼住她的臉,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林初立刻把頭一撇,掐著他的胳膊逼他鬆手。
沈仲詢低聲道:「別生氣,是我沒忍住。」他摁住林初的腦袋,又說,「刀刀,你打我兩下,別生氣。」
林初聽到「刀刀」二字,腦子一炸,仿佛有什麼關係在被迫改變,而她毫無決策權。
沈仲詢低頭看了她一眼,鼻尖滿滿的都是輕柔的氣息,他心滿意足,說道:「我不好,嚇到你了。你回頭跟你媽說一聲怎麼樣?相親那種事兒可以擱下了,現在有我。」
他倒還時刻記得這點,林初氣得直想砸車。
面紅耳赤的回到小區樓底,林初招呼也不打,逕自下了車。回到臥室吹了一陣空調,整張臉還在火燒火燎似的,現下她對沈仲詢生了恨,這點兒恨讓她念了一夜,如果她真是一把刀,一定將沈仲詢千刀萬剮,可她究竟是恨什麼,她又根本說不清。
沈仲詢卻比她清楚,兩人在車中忘了情,林初被他人撞破,自然覺得顏面盡失,難免惱羞成怒。他又何嘗不尷尬,車燈she來之前,他已經發現了身體的某種變化,從前的禮教被拋諸腦後,沈仲詢自我反省,對著天花板面壁一夜,腦中渾渾沌沌的只有林初的馨香,反省失敗。
第二天他算準時間來到關錦花園,等了片刻,果然見到林初從樓里出來,他立刻打開車門,林初卻只狠狠剜了他一眼,急速往小區大門逃去了。
沈仲詢一愣,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趕緊朝她追去。
林初哪裡跑得過他,三兩步就被他抓住,沈仲詢一瞧她的臉,就知道她又羞了起來,不由愈發心憐,隻字不提昨日,只說:「我送你去上課,別自己趕來趕去,小心中暑。」
林初垂著頭扭捏了一陣,猶豫著是否要繼續矯情,如果這麼快便原諒了他,自己豈不是太隨便了?可假如繼續生氣,她又要氣些什麼,昨晚分明是她默許的,責任起碼也要對半分。
沈仲詢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已將她拽回了車裡,林初一吹冷氣,立刻回過了神,正襟危坐,索性順其自然,不再糾結。
兩人都厚起了臉皮,只當做沒事發生,一路行行停停,好半天才到達南湖附近的培訓機構,沈仲詢頂著一臉青紫將林初送進大廈大堂,說道:「你專心上課,下課我再來接你,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林初盯著他的臉,踟躕道:「要不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晚上我隨便吃點兒就行了。」
沈仲詢道:「不行,我們要約會!」
林初忍俊不禁,抑制住嘴角的笑意,說道:「不是非得這樣約會的,也可以緩一緩,你還是先把臉上的傷養好,否則你也不好上班。」
她費盡口舌,好半天才勸服了沈仲詢,約會時間改在下周,沈仲詢可以好好養傷,林初也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徹底鑽出沙坑,否則她總覺得別捏。
兩堂課的培訓時間緊鄰,地點無非是從這間教室轉到那間教室,偌大的培訓機構里人聲鼎沸,大堆的人進進出出,有人報名有人面試,全都擠在周六進行。
林初專心致志的上課,兩本筆記本上的字跡密密麻麻,她也不和同學們搭訕,只專心做自己的事情,下課時同學們都擠在一起說說笑笑,只有她和個別同學跑去老師面前提問,從考證到就業形勢,將所需的信息一一掌握。
下課後夕陽低垂,林初在附近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又去超市買來一堆食物,慢吞吞的坐上了公交車,向林母匯報培訓情況,又聽林母說道:「你上次說是那樣說了,但是你有前科,我後來想來想去,你的話也不一定能信,搞不好就是騙我的,又讓你逃過一次,這哪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