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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7:20:43 作者: 曉渠
she出來的瞬間,好象天崩地裂一樣暢快,我往後一栽,就跌進了浴缸。曉風探過身子,似乎要拉我,不料給我扯住他的手,一把拉進來。浴缸很小,我讓他靠坐著,自己以一個非常不舒服的姿勢摟著他,我們繼續接吻,狹小的空間,硬梆梆的浴缸,咯得哪兒都疼,可我們吻的更加投入,似乎是確定了彼此都禁錮在這小小的空間裡,除了承認自己的心意,再也無處可逃。我的手伸到他的下面,為他手yín,我注意到每次指頭不經意地掠過後面,都引起他一陣興奮的顫慄。他的手腳都緊緊繃著,似乎是咬著牙,一點聲音都沒有,直到他的腳趾因為極度興奮彎曲著,勾到了蓮蓬頭的開關,水「嘩」地灑下來!開始是涼的,澆在身上我們都僵硬了一下,趕快吻在一起取暖。很快水溫上來,激打在我們的身體上,升騰起辱白色的蒸氣,我手上加了點力道,套弄的速度也快起來,曉風的身體漸漸失了控,他仰著頭,因為水柱打在他的臉上,他緊緊閉著眼睛,胸膛的起伏十分明顯,高cháo時終還是沒忍住,悶哼了一聲,整個身體快樂得幾乎在抽搐。整個浴室似乎發了水,可是我們沒管,還是就著那十分彆扭的姿勢重疊著坐在那裡。我開始同情這可憐的浴缸,它恐怕要給我們兩個壓碎了,才會那麼毫不留情地咯著我們的筋骨。熱水依舊在嘩嘩地澆在我們身上,象是滑溜溜的兩條魚交錯在一起,只是我們熱愛空氣,熱愛在空氣里自由地呼吸。曉風可能一直擔心我過不了這關,沒想到我過得還很愉快,我說你呢?喜歡麼?他笑著說,喜歡得要抽筋了。
第18章
我跟曉風在他的家裡住到二OO三年末,二OO四年初我們聯名買了富國路附近的一處公寓,面積很大,我媽過來的時候還能跟我們一起住。自從我跟高珊珊分手以後,我媽似乎對我的感情生活挺失望的,她偶爾過來小住,都是曉風在陪她,我因為工作的關係,那段時間頻頻出差,一點空閒時間都沒有。她老是說,你看忙了一天回來,連個燒火做飯的人都沒有,有了家是不是還能有人分擔一些?我半開玩笑地說,怎麼沒有?曉風就是我的賢內助麼!我媽在我背後扇了一巴掌,說哪有這麼說話的?曉風知道你這麼說他還不生氣?她也覺得我跟曉風這麼大歲數了,還住在一起挺彆扭的。我告訴她,著房子特別貴,一個人承擔不了,兩個人合夥正好。她說買個小點兒的不就好了麼?那會兒,她還沒往這方面上想。看了曉風在我書房牆上畫的畫,嘖嘖稱讚,說你看這孩子的心意。後來她知道真相以後,在那面牆前坐了大半天,楞楞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零四年的夏天,我哥家的雙胞胎放暑假了,我媽帶他們到D市來玩。這次我感覺她格外見老,精神明顯不如以前了。年紀大了,毛病找上身,高血壓,冠心病,一個也不少。好在目前我跟我兩個哥哥的經濟情況都不錯,保健的藥,各種能做到的預防措施都照顧到了,而且我媽挺樂觀的人,也想得開,健康狀態保持得還算不錯了。這兩個淘小子精力充沛,長的也壯實,跟兩個小金剛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三叔我。我對孩子一向沒什麼耐心,惹得我煩立刻一板臉,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模樣,他們立刻就乖乖安靜了。小孩兒得有個害怕的人,不然無法無天了。曉風就不行,他脾氣好,給兩個小傢伙欺負個夠嗆。但他有耐心,就是不生氣,還照樣帶他們出去玩,十分討小傢伙開心。每次往家打電話,跟我大嫂匯報都說曉風叔叔,帶他們去哪裡哪裡玩了,坐了什麼什麼車,買了什麼什麼玩具……簡直讚不絕口。一提我,立刻就噤聲,見我在跟前就說三叔也挺好的,說得心不甘情不願。因為與雙胞胎的和睦相處,我媽更喜歡曉風了。她說曉風你這麼喜歡孩子,怎麼不成家,生個自己的!阿姨現在身體還行,雙胞胎上學了,不怎麼用我了,幫你看孩子。曉風說,別人的孩子喜歡,自己的就不一定了,溺愛我在行,管教就不行。
我覺得可能是年紀大了,他對於我們的關係比較能放鬆了,以前別人一提跟結婚有關的事情,他都緊張,總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是不正常,會因此局促不安。如今,他應付這樣的情況自然大方,顯然我們的關係不再給他壓力,他的泰然自若讓我感到欣慰。有次,在「寧夏」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他談笑著說,我有朋友,在外地工作,然後看著我笑了一下說,我哥知道。
八月中,我媽帶著麻煩精回家了,家裡一下顯得有些空曠。我倒是喜歡二人世界,曉風終於又搬回我那屋了。我迫不及待地抱他,他也顯得挺饑渴,整個身體熱得跟小蒸籠一樣。我們那天都挺盡興,反覆幹了好幾次,最後筋疲力竭水淋淋地趴在床上動不了。他說,哥,我想喝水。劇烈運動,我們流了不少汗,都挺缺水的,可我也不想動彈。我說,要麼自己去拿,要麼等等吧!我這兒也乏得很呢!他的臉湊上來,說,哥,你有白頭髮了。我說,多了去了,都數不過來。他的長手指撥拉著我的頭髮,嘴唇因為我剛才粗暴的親吻,嫣紅嫣紅,還顯的豐滿。哥,我喜歡你的白頭髮,等將來我們兩個腦袋上沒黑頭髮的時候,就證明我們過一輩子了。我說那可不一定呀!你沒看過白髮魔女傳麼?一夜白髮是因為守不了一輩子。說完我就後悔了,這又破又臭的烏鴉嘴!曉風卻沒介意,會的,我知道我們會。他把頭埋在我懷裡,我順勢把手臂環繞上他赤裸的背,側身讓他趴在我胸前,他形狀美好的臀部又出現在眼前,我忍不住伸手過去,在他雙股之間慢慢摩擦,那裡還沒有完全恢復,帶著鬆弛。我的手指稍稍進了一點,就聽曉風在我胸前笑了,說哥,別,我不行了,你就抱著我就行。我收緊雙臂,感覺我們濕漉漉的身體緊密貼在一起,沒有空隙。
曉風那晚話挺多,他說,我剛到你家那會兒,晚上老做噩夢,你還記得麼?我說怎麼不記得?這個能哭呀,我那睡衣胸前都給你哭得濕淋淋的。那時候我們還住在解放路的宿舍,我媽也跟我們一起住,所以我跟他同睡一張床。他說我那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晚上哭,只記得夢裡有人安慰我,輕輕地拍著我,不停叫我的名字。當時我還不習慣曉風就是我,可對那個夢裡的聲音充滿依賴。初二給人堵,再發作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是你一直在哄我。記得有次半夜醒來,你已經睡著了,我看見自己的手抓著你胸前的衣服,臉就埋在你懷裡,那一刻,我感到安穩。我想,這一輩子什麼都不要,給我這個懷抱就行。哥,你說我怎麼這麼幸運的?他揚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我,如此接近,能清楚看見他褐色瞳孔里我動容的臉。我不禁撥開他給汗水貼在額前的頭髮,在他英俊的眉眼之間輕輕地吻了吻,他閉著眼睛,長睫毛交錯在一起,我說曉風你睜開眼睛,他很配合地慢慢睜開……象是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樣,慢慢地睜開眼睛……象是沙漠中看見綠洲,象是暴熱里的一股清風……我說,曉風,我給你唱首歌吧!他的眼眸深處透露著一股驚訝和欣喜,好啊好啊!我想起他坐在燈光里,穿著雪白的襯衣,為我歌唱;想起他躲避我的那些日子,電腦里反覆聆聽的旋律……
「盼望你別再讓我象背負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
你不必痴醉
我即使離開你的天空里
哦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你與我之間有誰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沒法等待
盼望我別去後會共你在遠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對
盼望你現已沒有讓我別去的恐懼
我即使離開,
你的天空里。
哦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你與我之間有誰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沒法等待
多少春秋風雨改
多少崎嶇不變愛
多少唏噓的你在人海」
「情人」是唯一一首我能從頭唱到尾的歌。我知道自己是嚴重的五音不全,還時不時地破音,曉風埋在我胸前,每次我跑調的時候,他就「格格」地笑,跟下了蛋的母雞一樣。我本來的深情一下給他笑沒了,說,你哥臉都不要了,給你唱情歌,你就這麼捧場呀?他抱著我,說,哥,你真是太可愛了,太太太可愛了!我真有那麼可愛?還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呢?他說,來吧,哥,咱倆一起唱。不唱!我假裝不搭理他。他的嘴巴就湊到我面前,親著我。你這是使美男計呢?不唱!我堅持到底。他的眼睛滿漲著柔情和感動,專注地瞅著我,聲音低而迷人:「唱吧!哥,我想跟你一起唱。」
說著他先從頭唱起來,雖然是清唱,雖然他的嗓音不比家駒滄桑而有內容,可那是曉風特有的,象清水一樣乾淨的聲音,帶著無比真誠的邀請:「盼望你沒有為我又再渡暗中淌淚
我不想留底
你的心空虛
盼望你別再讓我象背負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
你不必痴醉
哦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你與我之間有誰」
終於在高cháo處,我加入他的聲音: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沒法等待 」
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空隙,斑駁地照在赤裸的身體上。我們,很快樂。
第19章
十一假期的時候,公司組織去黃山旅遊。曉風那幾天嗓子發炎,不能唱歌,索性跟著去了。我本來想跟他在家裡休息,可又一想,山上的空氣新鮮,對他身體恢復有好處也不一定,尤其在他戲謔的一句,「咱倆都在家,那還能休息麼?」,切!把咱形容得跟色狼一樣,於是跟著一幫員工去黃山了。
在徽州,曉風用手機跟馮哥聯繫了好幾次,我問他有事情麼,他說沒什麼,就是上個月的帳有點問題。我說你還管帳啊?他才跟我說起,當年「寧夏」裝修擴大的時候,馮哥也挺緊,曉風答應只收一半的工資,算是對他的支持。馮哥挺感動的,就給了他「寧夏」兩成的股份,當作報答。所以有時候馮哥忙得脫不開身,他就幫著跟會計對帳。我對曉風的收入一直挺好奇的,他不聲不響地似乎攢了不少錢,原來是在「寧夏」有投資。「寧夏」現在是D市名氣最大的名人酒吧了,歌星影星都經常光臨,估計這兩成的收益也不少,馮哥有些江湖氣,可也沒大方到這種程度吧?喂!他不是對你有想法吧?我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什麼呀!他回手毫無保留地給了我一拳,你腦子進水了?馮哥跟他愛人的感情可好呢!我說那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曉風見我一副酸溜溜的模樣,嘆了口氣跟我說,當年沒這麼多,就這兩三年生意紅火起來的,我看今年就夠嗆,那麼多錢,誰捨得呀?不給就不給吧!反正我也沒做什麼,那錢拿得理不直氣不壯的。我說,你別杞人憂天啦,還有我呢!現在咱倆的情況還不錯,你別不管死活地趕場演出,給自己花錢的時候別那麼摳門兒啦!他不同意,說酒吧這行業也干不長,能攢的時候多攢點兒,還順道教訓我,咱倆都象你那麼能花錢,得攢多少年才夠花一輩子啊?你真不貪啊!我笑話他,心裡卻不這麼想,這不是曉風第一次跟我提一輩子,他心裡那麼渴望能安安穩穩地跟我過上一輩子,為此他一直努力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