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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7:18:19 作者: 寂寞雨/無糖綠/amplifier
    「我叫色無極。」看起來還像是國中生或是高中生的色無極嘟起嘴,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把餐刀留給孤獨缺,「色老頭是你的眼睛在看哪裡啊?」

    「看我女兒的山谷啊,那麼平怎麼嫁人。」

    「誰是你女兒!」色無極氣得一刀戳下去。

    孤獨缺不慌不忙,手刀敲著色無極手腕上,趁色無極手腕一痛握不住餐刀時順手把刀抄了過來,「你是色無極,我是色老頭,難不成你要當我的老婆不是我女兒?」

    「你、你……」此色非彼色,你這老不修!色無極氣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乖女兒彆氣啦,你要捅什麼人跟老爸說一下,老爸我幫妳討個公道。」孤獨缺拍胸脯保證。他現在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不再演什麼五條大橋或是千人斬,但捅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看在這小女孩叫他爹的份上,他就答應幫她一把。

    「笨老鳥,想也知道是要捅剛剛跑掉的女人,還需要問嗎?」風蓮搖著扇子,一臉不屑地看著孤獨缺。

    孤獨缺哼了一聲,小孩子就是見識不夠。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看看在場男女完全不平均還可以有這麼多對,「這可難說得很,現在最流行什麼玻璃、薔薇、百合花,搞不我乖女兒喜歡公孫月咧。」

    「說得也是,這就要問色姑娘了。」風蓮偏過頭,「這位姊姊,不知道你要捅哪個?」

    「我說了你就會幫我捅人嗎?」餐刀被搶走,色無極氣得直跺腳。

    「這位阿伯會幫你。」風蓮馬上推得一乾二淨,反正是孤獨缺自己拍胸脯保證,可不是他答應要去捅人。

    「好,大叔你去幫我捅蝴蝶君。」

    「當然好……耶,等等。」孤獨缺本來應聲好就要去捅公孫月,本來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蝴蝶君這壞小子長得風流瀟灑,想必是人見人愛,上至八十歲下至八歲,全都在他博愛的範圍之內……理論上,應該是這樣子吧?那應該是要去捅公孫月不是捅蝴蝶君才對吧,「乖女兒,你是不是一時心情太激動,講錯人啊?」

    他講玻璃、薔薇、百合只是開玩笑啊。

    「我沒講錯,你幫我去捅。」色無極把桌上所有的餐刀都搶過來,「你答應了會幫我捅人喔。」

    「呃,耶……」孤獨缺本來想說那是風蓮答應的,我幹嘛淌著趟渾水,但看到色無極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嘆了口氣,「好了,我最見不得乖女兒哭了,幫就幫。」

    手提著六把餐刀,孤獨缺帶著女兒(色無極)和孫子(風蓮)擋在蝴蝶君和一步蓮華面前,「喂,那個穿比基尼的給我停下來。」

    蝴蝶君正把蛋糕丟在桌上打算要去救人,卻被孤獨缺給擋了下來。他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孤獨缺。他說這個老男人在最惡坑裡不嫖女人嫖男人,而且還專挑十五歲以下,連自己的徒弟都上下其手,不知道是真是假……

    「當然是假的。」已經被誤會過很多次,很有經驗的孤獨缺一看就知道蝴蝶君在想什麼。他有個年輕貌美,號稱罪惡坑小公主的徒弟又不是他的錯(不然是誰的錯),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誤會他,讓他很想學狂龍對練峨嵋哭訴時的戲碼。

    他要告訴他徒弟啦,每個人都欺負他。

    「沒有錢我懶得管你是真是假。」蝴蝶君揮揮手,懶得和孤獨缺糾纏,「我忙著結婚,要單挑請預約。」

    「誰說我要跟你單挑?」我是要暗算!

    「那你想幹嘛?」正想走人的蝴蝶君話才說了半句,兩三個人就撞了過來。

    羽人非獍手裡拿著八把西瓜刀(比他師父孤獨缺成名絕技六把西瓜刀還多了兩把),向狂龍砍過來,「狂龍,你給站住。」

    「啊哈,你這可愛的小東西,有本事就來追我啊。」狂龍邊跑來邊扭著屁股。一旁已經有人拿著杯盤垃圾袋去一旁嘔吐。姑且不論羽人是不是可愛的小東西(問題的答案見仁見智),「來追我」這三個字,實在太……太適合狂龍這個肖郎了。

    「羽人,你冷靜點。」燕歸人抓著羽人非獍不讓他砍人,而慕少艾則在一旁負責喊。當真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嘴出嘴(?)。這邊練峨嵋看到不肖老弟又在發瘋,隨手拿了個桌上的東西就要來執行家法。

    孤獨缺是很好奇他的西瓜老大又對寶貝徒弟做了什麼,也很想看寶貝徒弟砍死老大,但眼前場面實在混亂,這邊是狂龍撞上蝴蝶君,羽人飛獍從後頭追殺,燕歸人和慕少艾衝過來要拉住人,練峨嵋也走過來要揍他老弟,站在一旁的一步蓮華顯然是在打瞌睡什麼也不想管,他旁邊一個看好戲的風蓮小朋友,另一個……

    色無極呢?

    還來不及反應,不怎麼銳利的餐刀就戳進蝴蝶君的腰側。力道不足,只刺進了不到一公分,色無極還想要再用力刺下去,卻怎麼樣也使不出力氣。

    「你、你……」色無極跪坐在地上,開始哭泣。

    「餵、餵。」現在受傷的是他耶,這小妮子在哭什麼啊?蝴蝶君按著不怎麼深的傷口,有點苦惱地看著眼淚一直掉的色無極,「拜託妳別哭了好不好。」

    再哭下去,就要換他哭啦。

    「請用。」一步蓮華跪坐在色無極的對面,看到色無極哭到妝都花了,人都快溶成一攤水了,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伸手拿來一盒面紙,遞給色無極。

    色無極也很不客氣地接了過來,一張又一張,眼淚彷佛擦不完。

    「一步仔,你要宣揚佛法還是信仰上帝都隨你,我可不可以去追阿月仔了。」

    「不可以。」比一步蓮華更早一步回答的是哭得梨花帶淚的色無極。

    「……你這樣講我頭就開始痛了。」蝴蝶君將那盤本來要放回去的蛋糕拿過來。據說吃甜食有益情緒穩定,他現在就很需要蛋糕。

    「姑娘,你如果有什麼煩惱,可以說給我聽無妨。」

    「我講給你聽你就會懂嗎?」

    「不知道,不過你不說清楚,我可能永遠也不懂。」

    「說得也是。」色無極把面紙盒放在一邊,心情似乎平靜了不少,「事實上,是我自己也不懂。」

    對,她也不懂她自己是怎麼了。

    色無極和蝴蝶君是在夜總會認識,公孫月當時也在。不知道蝴蝶君和公孫是月是惹惱了什麼人要隱瞞身份躲在夜總會裡,夜總會老闆紫荊衣雖然不怕惹麻煩,卻對他們說不能白吃白住。商量的結果,是公孫月負責彈鋼琴,然後蝴蝶君負責跳鋼管舞,人人各司其職。

    雖然這個組合是有點怪,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賣座很好。來聽消費的熟女小妹妹們認為公孫月彈琴的模樣優雅帥氣也就算了,瞎了眼的男人竟然覺得賣藝不賣身,穿著超短迷你裙,帶個面具,連上衣也肯脫的蝴蝶君性感動人──這大概是吃不到最好,沒看到的最美。

    色無極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蝴蝶君,也稱不上是一見傾心。而是蝴蝶君在夜總會裡待久了,她不知不覺之中發覺,蝴蝶君就是他理想中的好男人。當時就下定決心,這輩子除了蝴蝶君之外,她誰也不嫁。但是,她又比誰都更清楚,蝴蝶君這輩子只會娶公孫月,如果有下輩子和下下輩子,還是會娶公孫月。

    聽說愛一個人就是只要那個人開心,自己也會開心,所以,一直想嫁(?)給公孫月的蝴蝶君要結婚了,照理說,她應該高興。可是想到以後不能跟著公孫月一起去飛去日本聽演唱會、泡溫泉、到百貨公司瘋狂血拼、講只有兩個女人可以講的共通話題,忽然就覺得有點生氣,生氣到想要捅蝴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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