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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7:18:19 作者: 寂寞雨/無糖綠/amplifier
    「為什麼你願意呢?」

    「因為我愛阿月仔。」

    「什麼是愛呢?」

    「……你是故意的嗎?」蝴蝶君一向很有耐性,但是眼前這個神父不主持婚禮一直要問道是怎麼一回事,問道應該要找宗教領袖佛劍分說而不是找殺手吧。

    「你的意思是,愛是故意的。」

    「喂,你這傢伙實在很欠……」今天有很多事要忙、襲滅天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擄走公孫月已經讓他很緊張了,神父又是問題多到攘人腦袋冒煙的傢伙,蝴蝶君也不禁有了火氣,手摸向掛在大腿的匕首時,一不小心放開了公孫月的手。

    就那麼一瞬間。

    蝴蝶君的腦海里浮現襲滅天來的jian笑。

    果然,在蝴蝶君放手的那一刻,襲滅天來扛起公孫月就往外跑。在場眾人很有義氣地完全不幫蝴蝶君擋人,紛紛走向剛送上各式美食的長桌,空氣真清新,世界真美好……他們要開始吃飯等戲演完。

    「今天蝴蝶君是結不成婚吧?」龍宿不知道是同情還是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嘆。

    「那兩個人哪一次結得成?」劍子拉著龍宿,「走啦走啦,我喜歡糙莓蛋糕,你幫我多拿幾個。」

    「劍子,如此寒酸小氣,該不會是汝擔心又一次要脫光光才能進蛋糕店?」龍宿雖然這麼說,但腳下仍是跟著劍子移動。

    「不是,我比較擔心蝴蝶君不知道多久才追得到人。」劍子也不理會蝴蝶君,拉著龍宿就往長桌的方向走。

    「你們這些傢伙!」這麼有義氣的眾人讓蝴蝶君哭笑不得,轉過身想要自己追上去時,一步蓮華一臉微笑的拿著蛋糕擋在他面前。

    「要來盤蛋糕?」笑容可掬,可是蝴蝶君怎麼看都覺得心機很重。

    遠遠的,可以看到襲滅天來對他扮了個鬼臉。

    遇到襲滅天來和一步蓮華這種伴娘伴郎,真是他蝴蝶君收費太便宜遭天譴,以後要多收一點。往右一閃想要閃過一步蓮華,但是一步蓮華動作更快,很快地擋在蝴蝶君的身前,「你、你……唉呀,你這個小白!」

    蝴蝶君左閃右閃,就是閃不過一步蓮華的腳步。也許蝴蝶君也許在殺手界中未逢敵手,偏偏今天遇上的是一步蓮華。如果是平時,蝴蝶君大概就是刀抽出來,學佛劍分說來個不由分說先砍再說,但他現在穿著比基尼版的新娘禮服,對方又不是易與之輩,再加上他現在著急著要去追阿月仔,實在不想和一步蓮華來個生死糾纏。和一步蓮華生死糾纏是襲滅天來的工作,他又沒有收錢,幹嘛淌這趟渾水,「一步仔你行行好,讓我過啦,要知道我這次沒有追到阿月仔會怎麼樣嗎?」

    一步蓮華沉默了幾秒,搖了搖頭,「不知道,會怎麼樣嗎?」

    「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蝴蝶君的話還沒說完,正負責切蛋糕的日月才子就很好心地幫他接下去。

    「就是不知道會怎麼樣才可怕。」完美地將最底層的結婚大蛋糕分成十七等份,素還真邊說邊接過談無欲遞過來的盤子。

    「可不可怕我是不知道啦,不過聽說當初公孫月為了不讓蝴蝶君找到,整整躲了他十八個月。」談無欲點了點頭。

    「我真難想像續緣跑掉十八個月,我怎麼樣也找不到人。」素還真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別擔心,續緣要是不想讓你找到,十八年都有可能,絕不可能只有十八個月。」

    「你們兩個是在幫我還是在嚇我。」一搭一唱,耍嘴皮耍得很快樂的日月才子讓蝴蝶君有一種腦沖血到快要中風的感覺,抽出暗藏在大腿上的匕首。

    「真傷腦筋。」一步蓮華想了一想說,「襲滅要我在三十分鐘之內不可以讓你離開我的視線,而我也答應他了。」

    「……遇上你們這對阿達夫妻,我才傷腦筋。」他就知道阿月仔當初答應結婚那麼慡快一定有原因,在找上一步蓮華和襲滅天來這對前殺手幫他們辦婚禮他就有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這兩個人幫著阿月仔要逃婚吧?阿月仔應該不會這樣對他……越想越沒有信心的蝴蝶君忍不住開始血淚泣訴公孫月對他始亂終棄,「阿月仔,我到底做錯什麼你直說啦,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一定會改啦。」

    發自內心的怒吼哭訴聲沒有傳進公孫月耳中,但一步蓮華就站在旁邊,實在很難假裝什麼也沒聽見。雖然答應了襲滅天來要擋住蝴蝶君,但看蝴蝶君這麼擔心的模樣,他實在有點不忍心。從以前一步蓮華就很容易心軟,蝴蝶君一臉要哭卻哭不出來的模樣,他實在是……沒辦法。

    「你真的沒有做錯什麼嗎?」想想公孫月每一次要結婚時總會消失不見,一步蓮華思考著到底是這兩個人有你追我逃的習慣呢,還是……

    「當然沒有。」這一點蝴蝶君還算有自信。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陪你去追公孫月和襲滅天來吧。」

    「……那個,一步仔,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蝴蝶君不可思議地看著很快就決定放人的伴娘一步蓮華,這個人怎麼這麼好說話?

    「反正襲滅只說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沒說我不能跟著你去找啊。」山不轉路轉,路不轉就人轉嘛,看得很開也悟得很通的一步蓮華把蛋糕放在蝴蝶君的手上,「走吧。」

    被一步蓮華拉著去追人蝴蝶君愣了幾秒,隱隱約約之中好像有一種角色錯亂的感覺,能夠簡單解決當然是很好啦,除了……

    「在你拉著我走之前,我可以問個問題嗎,一步仔?」

    「什麼問題?」

    「我為什麼要負責拿這個蛋糕?」看著那單一一個的坦布蘭,蝴蝶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

    「噫呀呀,一步哥哥要讓蝴蝶君走了耶。」風蓮搖晃著扇子,不能怪他唯恐天下不亂,而是這麼精彩的搶親記,只演到這裡怎麼可以。不多拖一點人下水,多死一點人(?),怎麼對得起蝴蝶君和公孫月這對情侶。

    「風小蓮你有什麼壞主意?」孤獨缺扛著一桶葡萄酒走了過來,一臉很有興趣的樣子。

    「孤獨阿伯,麻煩你把那個壞字去掉。」

    「小孩子那麼聰明幹嘛。」孤獨缺,「話又說回來,老子孤獨缺是帥到缺角的缺,你竟然叫我阿伯。」

    「我叫你阿伯是給你面子耶,和我同年紀的阿九叫羽人叔叔,算起來你是我阿公。」

    「阿公就阿公,藍毛的乖孫子叫聲阿公來聽聽看啊。」孤獨缺拿起一桶酒就灌下去,順便給正打算摸他寶貝徒弟屁股的狂龍一個手肘,「綠西瓜,不要亂碰我的徒弟。」

    「落魄鳥,你是我手下,算起來你徒弟也是我手下,屁股摸一下都不可以。」分不出來是因為被孤獨缺打到還是因為差點摸到羽人的臀部而流鼻血的狂龍一聲笑隨手想要拿起餐刀,可是東摸西摸就是摸不到,「刀咧,我的刀咧。」

    孤獨缺轉頭去看,有個看起來清秀可愛的小姑娘,拿著刀一副要捅人的模樣。順著小姑娘的目光看去,這一直線似乎是對著一步蓮華──或者是延伸出去一點的蝴蝶君,「小姑娘,你拿著餐刀要做什麼?」

    「我想捅人。」小姑娘很誠實地說。

    「唷,小小年紀就想捅人。」孤獨缺露出佩服的表情,看著比基尼之下不算是太有料的身材,「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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