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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29:24 作者: 翊石巫
    過了一陣,謝究白再想起這件事時,已經是宴辭要開學的前兩天了。

    他隨口問:「那個男人怎麼樣了。」

    那天回去後,謝究白想著宴辭可能會用錢,就給了他一張卡,讓他拿去花,處理好這件事,男生並沒推辭。

    宴辭正在收拾家裡,聞言頓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謝究白說的是秦翠的丈夫。

    他沒什麼表情:「我讓秦臻用慈善的名義,給他裝了輔助義肢。」

    由於對方癱瘓的位置太高,國內需要運用的技術很高級,材料也高級,要花費不少錢。

    像秦翠這種普通人,打工打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一條義肢的錢。

    宴辭:「告知了他秦翠死亡的事,然後用秦翠的遺產的名義,給了他一家店鋪。」

    以後生計就不愁了,男人自己在這個城市裡,也能活下去。

    謝究白點點頭,又緩緩笑起來。

    看來宴辭,要比他想像中還要心軟,和心思細膩。

    他以為宴辭頂多會給男人裝兩條腿,讓他能自由走動。

    但殘疾人出去找工作生活,還是會受很多歧視和排擠的。

    沒想到宴辭連這個都考慮到了,安排得那麼妥帖。

    謝究白覺得,宴辭真是一塊璞玉。

    經歷了那麼多痛苦和磨難,但他仍然保持本心,善良又心軟,靈魂炙熱柔軟。

    他喜歡這樣的宴辭。

    謝究白朝男生招手:「阿辭,過來。」

    宴辭便放下手裡的東西,乖巧地在他輪椅旁單膝跪下:「謝叔叔。」

    謝究白抬手撫上他的臉,想到馬上就要開學了,這張臉就見不到了,不禁心裡惋惜。

    宴辭只覺得一隻柔軟的手,在他臉上動來動去,讓他皮膚痒痒的,心裡也跟被貓爪撓過似的痒痒的。

    一雙漆黑的眼睛,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男人。

    謝究白眯起眼,捏住他下巴,俯身吻了他一下:「哪天開學?」

    宴辭眼神瞬間幽深,他舔了舔唇:「後天。」

    謝究白同他鼻尖廝磨,舒服得呼吸都放緩了:「開學後別住宿舍,回來,跟我一起住。」

    宴辭心頭一軟:「好。」

    兩人接了一個深吻,又氣喘吁吁地分開。

    宴辭掌著謝究白的後頸:「對了,開學跟隔壁學校有個聯誼籃球賽,謝叔叔來看嗎。」

    謝究白:「你參加嗎。」

    宴辭:「參加。」

    先說參加,謝究白來看他就去,謝究白不來看,他事後再退掉。

    謝究白勾起唇:「那我去看看。」

    他想入侵宴辭的世界和生活,那學校是他必須要去的一個地方。

    而且他還沒見過宴辭活躍在籃球場上的樣子。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QVQ晚上好乖乖們,尤其是我QVQ

    第52章

    籃球聯賽那天, 宴辭早早就推著謝究白去了籃球場。

    主要是怕過一會人,人就多起來了,會很擁擠, 謝究白的輪椅會不方便活動,而且男人討厭人群。

    兩人到的時候, 籃球場還只有張萬和X大的籃球隊隊員,另一個學校A大還沒有人來。

    張萬正在熱身,見宴辭來了,把手上的球往地上一摔, 熱情地迎過去:「誒, 你小子來了?看來今天咱們隊穩贏。」

    其餘隊員也起鬨:「喲宴哥, 打完了一起吃飯啊,好久沒聚了。」

    宴辭禮貌地回應了一個笑。

    張萬看向輪椅上的人:「這位是?你哥哥?」

    宴辭直白道:「不是, 是我愛人。」

    張萬頓時眼睛睜大,愛人?結了婚那種嗎?

    其餘人也紛紛投來好奇地目光。

    但他們沒有深問, 畢竟涉及人隱私。

    雖然之前宴辭在籃球隊看似人很隨和, 但大家就是能隱隱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而且總覺得, 宴辭的邊界感很強, 平時大家連開他的玩笑,都會斟酌下合不合適。

    也就張萬, 能跟他特別親密的相處,大家一直認為, 這是因為張萬缺根筋。

    籃球場的眾人一邊面面相覷, 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輪椅上, 那個漂亮得過分、又清冷矜貴的男人, 總覺得他也不太好相處。

    謝究白只把他們當一群小孩兒, 露出一個長輩般溫和的笑:「你們好啊,我叫謝究白。」

    男生們見人家主動打招呼,又覺得什麼嘛,還是挺好相處的。

    忙不迭地回到:「你好啊!我們稱呼你謝哥吧!」

    一個男生指了指台上:「謝哥等會兒你就坐那兒,我們專門給隊員的家屬留的黃金位置,視野可好了!」

    「就是就是!結束後一起吃飯啊!」

    謝究白微笑:「好,加油。」

    眾人頓時起鬨,興奮起來了:「加油!」

    今天必須贏一個!

    宴辭笑笑,讓他們先熱身,自己推著謝究白去了『家屬區』。

    他扶著謝究白在座位上坐下,自己半蹲著:「謝叔叔,等我,要是覺得待著不舒服,隨時跟我說,我帶你到後台。」

    謝究白挑眉:「去吧。」

    他又不是小孩兒,又不走丟,哪兒用得著這麼細緻地囑咐。

    宴辭淺笑了下,又戀戀不捨地捏了捏謝究白的手指:「那我走了?」

    謝究白:「嗯。」

    宴辭站起來:「我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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