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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29:24 作者: 翊石巫
他說完就悶哼了一聲,脖子上似癢似疼的,熱氣纏綿。
是宴辭輕輕咬了他一口:「不會,謝究白,我們永遠都不會感情破裂。」
宴辭又憐愛地舔舐著剛才他咬過的地方,安撫一般。
謝究白沒說話,他最不相信的兩個字就是永遠。
果然宴辭還是個孩子,還在憧憬童話的年紀。
他沒有潑冷水,只是拍了拍宴辭的背。
這種純真和熱情,也只有談年下才能體會到了,謝究白覺得也是年下的一個好處。
雖然覺得幼稚,但他還挺喜歡宴辭這一點的。
宴辭沉默了會兒:「謝究白,希望你對我也能這麼坦白……」
他想說的是,讓謝究白不要害怕,放心地對他展示自己的脆弱和傷疤,他也會珍重又憐愛地去對待。
宴辭私心地,也想知道謝究白最深的傷疤。
謝究白半望著天花板,含糊地嗯了聲。
到現在他才發覺,宴辭之前付出了多大勇氣,對他敘述自己滿目瘡痍的過去。
因為現在換了他,哪怕光想想,就渾身汗毛倒立,每個細胞都在拒絕和排斥這件事。
不是他不相信宴辭,也不是因為破窗效應,純粹就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抗拒,可能是還沒到時機吧。
宴辭:「不說了,馬上要過年了,謝叔叔年夜飯想吃什麼,我記下來,明天去買食材。」
謝究白已經答應了他要一起過年,不只是說說。
原本他對過年這件事很消極,覺得跟尋常日子沒什麼兩樣,而且到處都吵嚷得很,讓他厭煩,但今年突然開始期待過一個年。
或許說成是,期待跟宴辭一起過年,更為準確一些。
謝究白歪著頭,認真想了下:「魚吧,多年都得吃魚,預示年年有餘。」
「還有肉什麼的,我愛吃肉,就雞鴨鵝,牛羊肉,都準備一點。再弄些蔬菜。」
反正他只負責吃,就毫不客氣地使喚宴辭。
宴辭臉上始終掛著淺淡的笑,帶著幾分寵溺聽他說。
謝究白見他傻愣著望著自己,下巴一揚:「不記下來?」
宴辭捉起他的手,牽引著摸向自己腦袋:「都在這裡了。」
怎麼總覺得被敷衍了呢,謝究白眯起眼,抽出手用指尖彈了下他額頭:「行,到時候年夜飯的桌上,我要看見少一樣……」
宴辭眸光含笑:「少一樣?你就怎麼樣?」
謝究白覺得他帶著幾分揶揄的表情,很欠收拾,不禁惡劣地勾起一個笑,白皙的腳從拖鞋裡抽出來,輕輕踩在了宴辭的膝蓋上。
語氣也慢悠悠地,有股危險的曖昧:「就收拾你,懲罰你。」
他嘴裡說著,腳下也在微微發力。
謝究白喜歡用腳踩著宴辭,好像這樣,就能完全掌控和主宰對方。
有種對方臣服在他腳下的快.感。
宴辭感受著那不輕不重的力道,眸色逐漸晦暗入深。
他雙手握住謝究白的腳踝,還用拇指曖昧地摩擦著突出的骨頭:「好啊。」
「但謝叔叔不用等到那天,什麼時候想懲罰我,都可以。」
謝究白眉頭一挑,笑了下:「怎麼,你有受虐待的嗜好?」
宴辭沒說話,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不是有那種嗜好,而是謝究白每次都分不清懲罰和獎賞。
每次給他的懲罰,實際上都是宴辭不敢奢求的獎勵。
索性就默認下這樁罪名,多騙幾次『懲罰』好了。
謝究白:「好了,我困了,你收拾下睡覺吧,記住洗澡的時候,受傷的手別沾水。」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試圖抽回自己的腳。
但抽了幾下,沒抽動。
謝究白怔了兩秒,看向宴辭緩緩眯起眼:「要造反?」
宴辭垂著眼,捧著他的腳,幫他穿上拖鞋,卻趁機不動聲色地捏了兩把。
謝究白頓時感覺有一股酥麻的電流,直從脊背躥上頭皮,讓他小腿反射性抖了下。
隨後耳朵不可控制地變紅了。
宴辭用餘光,將他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浮動著微不可見的笑。
謝究白腳是最敏感的,這個秘密,是之前他偶然間窺到的。
他佯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柔聲說:「謝叔叔,你又忘了穿棉襪。」
以前謝究白每天洗完澡,都是他幫著穿上棉襪的,但今天因為兩人的隔閡問題,宴辭一直心不在焉,竟然就忘了。
謝究白能感受到自己耳朵滾燙,心裡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怒意,還有一種隱秘的羞恥,讓他突覺難堪。
他總覺得宴辭是故意,但是找不到任何證據。
面前的人正半蹲著,一隻腿的膝蓋跪在地上,體貼地幫他穿鞋,那樣恭敬又乖巧,怎麼看剛才那一下,都不像是在故意褻瀆他。
謝究白堵著一口氣不發,怪難受的,他咬著牙,索性一腳踹在宴辭心口:「狗東西。」
由於他力道並不大,而宴辭反應又極快,幾乎是瞬間就捉住了他的那隻腳。
這踹的一腳,就反而更像是情侶間調情小手段。
宴辭溫柔地垂下頭,重新幫他穿上拖鞋:「謝叔叔別生氣,我是謝叔叔的小狗。」
謝究白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又狠狠剜了眼宴辭的手:「管好自己的狗爪子,不然就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