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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29:24 作者: 翊石巫
    他邊說還邊掰著脖子湊到宴辭跟前,炫耀一般展示。

    宴辭笑了下:「看到了。」

    六哥也笑:「第二天她看見了,說我有病,有病就有病吧,反正沒過多久,我倆就在一起了。」

    宴辭怔了下:「真好。」

    希望他跟謝叔叔也能這麼順利。

    六哥:「也就你懂我了,那時真的,對方一個微表情,我都要猜好久,他媽的熬夜通宵去猜,高考要這麼努力我早上全國top大學了。」

    「你知道你六哥刀砍下來都不皺眉的人,要是不小心做了她可能會討厭的事兒,我躲得遠遠地,都不敢去面對她,生怕她又把我往外推。」

    宴辭心裡動了下,原來大家都一樣。

    因為太過喜歡,才會這么小心翼翼。

    六哥把話題轉回來:「誒,你跟你那誰是怎麼回事兒啊。」

    宴辭本來不想說,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謝究白的那些面,但又想從別人口中聽取點經驗。

    思索了下:「他……會心疼我。」

    六哥:「……心疼你還把你咬成這樣?」

    宴辭看了他一眼,尤其掃了下他脖頸上的紋身。

    六哥嘿嘿一笑:「你跟我哪兒能一樣,你六嫂當年是不小心,才把我刮出那麼大一個口子。」

    「而且不是你六嫂的錯,是她的美甲太廉價了,現在我都給她做最貴的美甲,一般都只淺淺刮出一道印子。」

    宴辭意外地較真:「可是我的咬痕沒有出血,你都被打出血了。」

    言下之意就是,謝叔叔憐愛他,要比六嫂更憐愛六哥。

    約等於,謝叔叔喜歡他,要比當年的六嫂更喜歡六哥。

    所以他們也會有好結果。

    六哥:「……」

    這小孩兒,怎麼還攀比上了。

    六哥唉了聲,給他的咬痕紋身上色:「我跟你說,一旦對方開始憐愛你,只要你再加把勁兒,就能成。」

    宴辭立刻追問:「怎麼加把勁兒。」

    六哥:「不懂了吧,你得讓他意識到,他對你有占有欲。」

    「就是讓他吃醋,吃一回就好了,不行就多吃幾回,當年你六嫂就是看到有別的小姑娘追我,醋得不行才鬆口答應跟我在一起的。」

    宴辭若有所思,直到紋身紋好了,他走出店裡,都還微皺著眉頭出神。

    但等他上了車,腦子一下就清醒了。

    他不能那樣做,真心喜歡一個人,怎麼會捨得他吃醋。

    怎麼會用外界的一些人,去刺激他,這跟威脅對方做出選擇有什麼區別。

    就好像是在隱晦地向對方宣告——我很搶手,你必須立馬選擇我,不然我就要跟別人走了。

    真心喜歡一個人,怎麼會讓他陷入選擇。

    真心喜歡一個人,只會永遠給他留著一鍵肯定。

    唯獨給他。

    連這點安全感都不捨得給對方,那他的喜歡多不值錢。

    宴辭眼眸低垂,拂過左手臂上的咬痕紋身,神情溫柔。

    沒關係的,慢一點也沒關係。

    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到謝究白完全接納他。

    既然意識到了這件事會讓對方不舒服,他就絕對不會去做。

    宴辭拿出手機,把咬痕紋身拍了照發到了群里。

    被他踢出群的B,已經重新進了群,第一個冒出來發言。

    B:你真挺瘋的,我要想到有人把我隨口咬的痕跡,做成了紋身在身上,我就渾身發毛

    宴辭冷眼打字:六哥也把六嫂留下的痕跡做成了紋身

    C:那不一樣吧,你這個咬痕……就感覺更加私密

    A:我也有點毛骨悚然,關鍵是,你倆感情也沒到六哥當年跟六嫂的地步啊

    A:所以你確定你謝叔叔看到這玩意兒,不會覺得你變態?

    宴辭猛然一僵,半晌才說:他不會看到

    他會藏得很好,作為隱秘的秘密保留下來。

    他太想要在身上留下謝究白的痕跡了,甚至是瘋狂渴求。

    這樣就讓他感覺,似乎多抓住了男人一點。

    C:不理解,但尊重祝福

    A:+1

    B:+1

    這天晚上謝究白跟宴辭兩人都沒睡著。

    謝究白始終想著宴辭腰上,那片慘烈的淤青,原本泛起的疼惜被他忍了回去,沒想到更不好受了。

    就好像有什麼堵在心口,讓他喘不過來氣,急切地想要發泄。

    急切地,想要靠近宴辭,渴求著宴辭。

    而宴辭,對著手上的咬痕紋身,又痴又傻地看了一夜。

    於是第二天早上,兩個黑眼圈相逢,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沒問對方。

    吃了早飯後,小白又開始在家裡造作了,地上到處是它咬碎的紙巾。

    看外面天氣正好,宴辭想著遛遛狗,發泄下它那無處安放的精力,就問謝究白:「謝叔叔,要出去散步嗎。」

    謝究白想著明天就是回謝家的日子,出去散個心也好,養足了精神明天回去同謝家的小鬼們打擂台。

    於是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出門了。

    宴辭怕謝究白凍著腿,專門給他拿了小毛毯,體貼地蓋在腿上,還充了一個暖水袋放在男人懷裡。

    謝究白無奈:「哪兒有那麼嬌氣。」

    宴辭很認真:「要的。謝叔叔身體弱。」

    謝究白索性就隨他去了,反正這些麻煩事兒又不用他親自己動手,坐著享個安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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