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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29:24 作者: 翊石巫
就算這次,他提前知曉並拒絕了,他相信宴辭還是會為了他去做。
所以謝究白話到嘴邊,換了個說法:「以後要做那麼危險的事,至少讓我知道。」
對方願意這麼對他,他不能連沉重都負擔不起。
宴辭笑容澄澈,兩個梨渦輕輕躍動:「好。」
說完就轉身進了廚房,給謝究白做晚飯。
他現在開心得心臟都是酥麻的。
能感受到,謝究白在接受他,但他很貪心,覺得還不夠,還不夠。
他想要更多。
伺候謝究白吃了晚飯,等人睡下後,已經是半夜了。
宴辭偷偷出了門,一個人走在寒風肅殺的街上。
街上下著纏綿的大雪,全世界都被洗得一片白,宴辭裹緊了外套,匆匆上了一輛出租。
路上無聊,他打開了飛信,這才看見秦臻在群聊里艾特了他。
A:咋樣了,我這助攻不錯吧
宴辭飛快地打字:不錯,差點把我送走
A:嘶,不能吧,我看他挺心疼你的
B:喲喲喲,合適嗎,人家自己沒秀恩愛,你還幫著秀上了
宴辭:謝叔叔,他不一樣
A:哪兒不一樣了,要是有人為了找醫生給我看病,這麼拼著命都不要了,我得感動死,立馬就以身相許
B:同上
C:同上
宴辭懶得跟他們說:謝叔叔就是不一樣
謝究白,殘忍又溫柔,他不想要別人為他付出太多,因為那既會讓他覺得沉重,隱約中也是為對方不值。
宴辭很明白這一點,所以連對謝究白的好,都要露一半藏一半。
露一半是貪心,想要從那人身上獲得點憐愛,他就是卑劣,哪怕是對方的憐愛和同情,他也想要。
藏一半是害怕,怕對方因為他背上沉重的負擔,也怕對方連這種負擔都不願背負,將他推開。
宴辭突然就想到了古代的一個故事,妻子想給出征在外的丈夫寄棉衣,但卻始終猶豫不定。
不寄征衣怕君寒,欲寄征衣君不還。寄與不寄,千萬難。
因為太過喜歡,所以思慮過多,原來從古自今,愛情都是這麼讓人糾結的一件事。
A:那最後呢,沒壞事兒吧,要壞了事兒我真成罪人了
宴辭笑了下,把手臂上那兩排整齊的牙印拍了照片,發了過去。
雖然光線有點昏暗,但還是能看出印子很深,扎進了肉里。
但沒有流血,也沒有留下淤青,可見男人下口的時候,還是留了餘地的。
群里看完沉默了良久。
A:……抱歉,我沒想到他看起來那麼溫和美好的一個人,竟然這麼狠
B:集帥們!注意了,這是家暴!
C:。。。
宴辭:[白眼]你們不懂
C:我感覺他下一句就要說——他就是愛我,不然怎麼只咬我,不咬別人
A:好可怕
B:集帥們注意了!這是PUA,已經有同志被洗腦了!
B:集帥們在外,一定要小心防備那些漂亮男人!
下一秒,B就就看見了一行字——[您已被踢出了群聊]。
B:???
一排問號後面跟著一個紅色感嘆號。
宴辭很快就收到B控訴的私聊:你玩兒不起[中指]
剛好車子在街邊緩緩停下,宴辭懶得理他,收起手機下了車。
隨後他穿過了一條陰暗的胡同小道,在一家紋身店門口停下,推門走了進去。
老闆正蹲在工具台前打遊戲,嘴裡叼著一桿煙,打得正起勁兒,聽見腳步聲也沒抬頭,只說:「自己看哈,選好了要紋什麼再叫我。」
宴辭輕叩桌子:「是我,六哥。」
老闆猛地抬起頭,嘴裡煙杆都掉了。
他哈哈笑了兩聲,遊戲也不打了,把手機往桌台上一摞:「你小子,怎麼想起你六哥來了,好久沒見長這麼高了。」
宴辭淺笑:「忙。」
六哥嗤了聲,知道他是藉口,這小子一向跟誰也不熟。
但需要這小子幫忙的時候,他倒是義氣得很。
六哥懶洋洋地給他搬了把椅子:「說吧,找你六哥啥事兒。」
屋裡有暖氣,也不冷,宴辭脫了外套放在一邊,撩起袖子給他看那兩排牙印。
六哥眼一瞪:「我靠,誰啊,這麼欺負我兄弟,你還手了沒?」
宴辭眉眼都是暖色:「能幫我把它做成永久紋身嗎。」
六哥迷惑了:「能倒是能,但你紋這個幹啥,又不好看。」
宴辭淺笑不語。
六哥看他一臉懷春樣,頓悟,笑著湊過去:「戀愛了?」
不然誰有病啊,在身上紋這玩意兒,一看就是喜歡的人留下的印記。
宴辭:「算是吧,幫我紋吧。」
六哥說了句行,回身拿出工具,一邊熟練地用筆幫他把咬痕勾勒出來,一邊同他隨意聊著:「你六哥也是有經驗的人。」
「當年你六嫂,也是氣急了給了我一巴掌,打歪了,打到了我脖子上,她美甲太長,直接給我刮出了一條長印。」
宴辭安靜地聽著。
六哥換了種工具繼續作業:「結果我沒啥感覺,她自己心疼哭了,我操了,我追了她半年,那是她第一次心疼我。」
「興奮得我一晚沒睡,連夜把那個印子,紋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