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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29:24 作者: 翊石巫
謝究白自信得倨傲,想說不可能。
但看見宴辭這副受傷的樣子,他終歸還是心軟了。
謝究白抬起胳膊,手背愛憐地摩挲著宴辭的臉頰:
「那這樣,如果你有本事,讓我也喜歡你喜歡到失控,喜歡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那就……」
宴辭目不轉睛:「那就怎麼樣。」
謝究白突然惡劣一笑,眼尾都似含著鉤子:「那我就重新考慮。」
宴辭似乎不太滿意,抿著唇沒說話。
謝究白眯起眼,手沿著少年的臉頰下滑,落到唇邊,他拇指重重地擦過宴辭的唇角,語氣極富攻擊性:「別得寸進尺。」
宴辭垂下頭,乖順地說了句好後,落寞地起身走了。
謝究白看著他高挑的背影,感覺他似乎每一步都很委屈,像只聳拉著耳朵的小狗,沒有一點精神。
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但他本性就是自私,且性格惡劣,既然喜歡上了他,想得到他,那就花功夫,拼命地努力來打動他,而不是要求他去妥協。
就好像你參加高考,每次都備受打擊,難道你還能要求高考少考兩門?或者把分數線降到你夠得著的位置?
謝究白收回目光,雖然道理上是這樣,但他心理上還是不太舒服。
宴辭受傷的樣子一直在他腦子裡晃蕩,像是有隻手揪著他的心臟。
最後他索性書也不看了,閉上眼睛睡個覺。
宴辭把房間門帶上後,背靠在牆邊,臉上緩緩勾起笑,嘴角邊的梨渦都寫著『得逞』兩個字。
他是故意的。
在謝究白說出保持距離後,他就開始飛快地思考,自己擁有的優勢在哪兒,有幾分勝算。
很顯然,其中一個優勢就是謝究白的心軟,這是他利器之一。
本來謝究白雖然溫柔,卻並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但前段時間的兩人相處並不是白費的。
宴辭知道他在謝究白的心裡已經有了分量,他們已經有了一定感情基礎。
一個再冷情心硬的人,也會對自己有感情的人和物心軟。
所以在從房間裡出來前,宴辭故意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他必須要動搖謝究白,讓謝究白去懷疑自己做出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另一個優勢就是他的皮囊。
每次謝究白欣賞他的皮囊時,都會露出愉悅和滿意的神情,這時候的謝叔叔就會格外好說話。
宴辭梳理了下剛才的談話,得出一個結論——謝究白不喜歡人或物超出他的控制。
宴辭抿起唇,所以後面他必須要藏好自己的狼尾巴。
他不能主動,但他可以引誘對方主動,讓謝究白自己忍不住想要朝他靠近。
宴辭笑了下,轉身去了廚房,該做午飯了。
—
可能是處於愧疚心理,後來謝究白對宴辭的態度緩和了許多,至少不再故意疏離了,也並不刻意去同宴辭保持距離。
下午天氣很好,小白最近長了不少,體態都大了一圈。
幼崽基本是一個月變一個樣,小白也到了精力旺盛的發育期。
它滿屋子亂竄,有時候還會咬沙發和拖鞋作亂,弄得家裡一團亂。
宴辭就把它牽到天台上,用幾米長的繩子拴著,讓它自己玩一會兒。
在屋裡發瘋,會吵著謝叔叔休息。
過了幾個小時後,謝究白突然問:「小白呢。」
宴辭這才想起,每天這個時候,謝叔叔都要跟小白玩兒一會兒的。
宴辭:「在天台,我去牽。」
等他把狗牽回來,謝究白看著滾了一身稀泥土的狗,皺了下眉:「它怎麼弄的。」
為防止小白弄髒地毯,宴辭是提溜著狗脖子,把它提在半空拎著的:「天台上有人種菜,它把人家菜園糟蹋了。」
剛才去領狗,剛好碰上菜園的主人,宴辭已經道過歉了,還賠了一筆錢。
看見犯了錯還興奮地吐著舌頭搖尾巴的小狗,謝究白頭疼地扶額,朝宴辭揮了揮手:「扔浴室去,洗乾淨再弄出來。」
剛抱回來時,明明那么小一隻,讓不動就不動,乖的不像話,這還沒兩個月,就進化成了混世神獸。
看來是要好好管教下了,不然再大點恐怕是要拆家。
那是謝究白絕對接受不了的。
浴室里傳來小狗悽厲的叫聲,以及男生無奈的低聲訓斥:「乖乖洗澡,不洗乾淨是不會讓你跟謝叔叔玩兒的。」
謝究白笑了下,這個哪兒能威脅到小狗啊,它只是一條小狗,連人話都聽不懂。
浴室門沒關,眼看一人一狗陷入了混戰,謝究白推著輪椅拿了幾根狗條,又轉身去了浴室。
他把狗條湊近小白的嘴邊,小白立刻不撲騰了,吸了吸鼻子後,一口咬住狗條,幸福地吃起來。
宴辭趁著它不動,趕忙拿起噴頭開始洗狗。
他動作很快,幾下就將沐浴露塗抹遍了小白全身。
謝究白一隻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餵著小白,懶悠悠地看著他們。
偶爾小白會抖一抖全身,蹲在小狗身邊的宴辭最先遭了殃,被弄了滿身的水,襯衫都濕透了。
饒是宴辭也忍不住脾氣了,一把按住小傢伙,食指指著小白的鼻子,語氣平淡,但台詞透著威脅:「不許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