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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29:24 作者: 翊石巫
哪怕早知道這個男人對他很厭惡,但親眼去正視這件事,還是讓他心絞痛。
明明以前……以前他還小時,謝究白對他那麼好,是謝家唯一一個把他當人的人。
嚴老闆眉頭跳動了下:「那恐怕不行,這條狗我還挺喜歡的,謝先生,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
謝究白雙手合十擱置在膝蓋上,從容有餘:「我也挺喜歡我的狗的,現在他被欺負了,我如果放過咬上他的那隻狗,還配做他的主人嗎。」
聽到這話,宴辭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
這是謝究白第一次說喜歡他。
哪怕是以這種方式,他也是開心的。
嚴老闆笑了下:「那我要是放任你欺負我的狗,我也不配做他的主人了。」
謝究白不再說話,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逐漸變得緊張凝固,屋裡的人都不敢大喘氣。
半晌後,謝究白轉動輪椅,瞥了眼宴辭:「走。」
嚴老闆也不想跟他鬧得太僵,大聲說:「謝先生,這次的事兒算是我對不住你,以後有機會一定補償。」
謝究白權當沒聽見,帶著人走了。
出了包間後,容清識趣兒地找了個藉口逃遁,給小兩口騰出單獨相處的空間。
宴辭推著謝究白進了一間空房,扶著他坐到沙發上。
隨後像只犯了錯的小狗,半蹲在他身邊,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等待著主人的斥罵。
謝究白看他這樣,有些被氣笑了。
他匆匆忙忙趕來,連鞋都沒來得及換,腳上還穿著居家的拖鞋。
索性腿一抖,把鞋脫了,直接一腳踩在宴辭的肩膀上,問他:「你說你在忙,就是忙著被人欺負?」
宴辭扭頭看了眼,抬手將謝究白的腳從肩上拿下來,珍重又溫柔地捏在手心:「謝叔叔,這種天氣,你該穿棉襪了,光著腳容易受涼。」
他摸到一手冰冷,無奈地嘆了聲,邊說邊把謝究白纖細白皙的腳,往自己溫熱的心口揣。
謝究白就著那個姿勢,腳尖蹬在他心口,還點了兩下:「我再問你,說話。」
換作以往發生這樣的事兒,他第一時間一定是懷疑宴辭,現在卻是有些生氣。
謝究白清楚地感受到了,這個人在牽動他的情緒。
這種感覺讓他不太好過,很排斥。
宴辭看著點在自己心口的腳,驀然紅了耳朵,眸色變得深邃,他試圖捉住那隻撩撥作惡的腳,但謝究白卻不如他的意。
宴辭只能回答:「我以前跟謝叔叔說過,秦臻他們的工作類似於偵探。」
謝究白眯起眼:「所以你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調查某人的信息?」
宴辭沒回答,只是抿起唇看著他。
他什麼都沒說,是謝叔叔自己猜的,所以他不算是對謝叔叔撒了謊。
謝究白凝視了他一會兒:「夏江欺負你,為什麼不還手。」
宴辭這倒是很誠實:「他身邊那位,挺有來頭,怕給謝叔叔惹麻煩。」
謝究白心裡突然不是滋味:「下次誰欺負你,都要還手,你謝叔叔不怕麻煩,記住了嗎。」
宴辭淺笑:「記住了。」
他重新捉住謝究白的腳,兩隻手夾著搓了搓,試圖傳遞一點溫暖。
謝究白莫名身子一顫,只覺得從腳上一股怪異的感覺,電流般躥上他的脊背,舒服得他頭皮發麻,半邊身子都軟了。
要不是他反應快,咬住嘴角,差點就忍不住要哼出來。
宴辭對他古怪的樣子絲毫不察,只是專注地給男人暖著冰涼的腳。
謝究白呼吸都有些微亂,他壓抑著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鬆開。」
宴辭神色認真:「謝叔叔,腳著涼了不好,我給你暖暖。」
謝究白耳朵已經開始發紅,他羞恥地別過頭去。
想不通,分明他的腿都沒感覺,偏偏腳這麼敏感。
他只覺得脊背一股股的酥麻,身子軟得他快要撐不住,甚至沒了力氣去掙扎,只能緊緊咬牙壓抑著在逐漸積累的快.感。
等宴辭想要換隻腳給他捂時,謝究白終於忍不住,猛地踹了他一腳,眼尾發紅:「別得寸進尺。」
宴辭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踹到了地上,倒是不疼,而且剛才胸口那一下軟綿綿的力道,反而撩撥得他心神蕩漾。
他很自然地從地上爬起來,結果抬頭就瞧見謝究白滿臉通紅,眼尾都泛著可愛又脆弱的晚霞。
頓時,宴辭感覺心臟被猛地擊中,原本澄澈的眸子,變得像是夜晚的深海,暗流洶湧,充滿危險。
原來……腳很敏感。
宴辭不動聲色地勾了下唇,這個意外的發現讓他愉悅得心口發麻。
他再次蹲下身,卻只是恭敬地將謝究白□□的腳,穿進拖鞋裡。
宴辭:「我還有點事沒忙完,讓容先生送謝叔叔回去吧。」
謝究白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冷著臉嗯了聲。
等宴辭離開後,容清推門進來:「回去嗎,我送你。」
謝究白眯起眼:「不,搞點事兒。」
容清:「??」
謝究白就這麼在嚴正手底下吃了虧,怎麼能不出這口氣。
還有夏江,當著他的面欺負了宴辭,他已經數不清放過夏江多少次了,既然這人非要往他面前跳,來噁心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