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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29:24 作者: 翊石巫
    宴辭只是一個孤兒,沒有任何背景,從小在謝家長大,要比徐瑾好掌控得多,而且對謝究白有感情,留在他身邊照顧他,謝一秋也能放心。

    這回徐家人徹底爆發了:「你們什麼意思!合著我們就是跳樑小丑,過來看一齣戲的唄!」

    「不給個說法,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謝一秋冷眼睨他們,不怒自威:「好了。你們徐家,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了我弟弟,別以為我不知道。」

    徐家人頓時僵住。

    謝一秋:「趁我還客氣,趕緊滾。」

    徐家人一面覺得恥辱,一面憤恨不甘地離開,只能怪他們只是個小家族,惹不起謝家。

    本來是想攀高枝兒的,結果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騷。

    唯獨徐瑾,走前還念念不舍地看向謝究白。

    宴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平靜地走向謝究白,按照昨天答應好的,陪他演完這場戲。

    等徐家的人走完了,謝二冬才發脾氣,猛地摔了個碗:「謝究白!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謝二嬸在旁邊給他順氣:「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

    謝一秋也說:「行了,那徐家都是什麼人,還是不要沾染為好。」

    其他親戚都在旁邊議論,大多是看笑事兒。

    謝究白倒始終是一副寡淡的神色,好像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放在心上。

    宴辭就站在他身後,什麼也沒說,只乖巧地垂著腦袋,當個工具人。

    等這些人吵得差不多了,謝究白正想離開,大廳突然又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雋澤一身工整的西裝,帶著金絲邊框的眼鏡,手裡拿著幾份文件。

    他禮貌微笑:「聽說究白今天結婚,我來把他母親生前的一份遺囑合同送還。」

    眾人頓時一片寂靜,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後,謝二冬首先反應過來,三兩步上前道:「給我吧。」

    雋澤卻不動,只保持著那張溫和的笑臉:「不好意思謝先生,這份遺囑,我只能交給究白。」

    謝究白倒是認識這人,早些年謝母還在時,跟雋澤是很好的朋友,原主經常在家裡看到他。

    謝母去世後,原主也把自己封閉在了後堂的小院,再也沒出來見過人。

    而那份遺囑合同,謝究白記憶中似乎原主聽說過,但當時原主年紀還小,覺得自己反正有遺傳病,活不長,所以也不在乎遺囑什麼的,雋澤喊過幾次他去拿,他也沒去。

    謝二冬的表情變得怪異,僵在原地沒有挪動,但更像是在攔著雋澤。

    謝一秋也說:「那給我吧,現在謝家我做主,給我也一樣。」

    雋澤仍然沒動,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謝究白隱約察覺到什麼,他感覺大伯和二叔,包括大廳里的謝家眾人,似乎都在害怕他看到那份遺囑。

    有意思。

    他手動推著輪椅上前,從雋澤手裡接過了合同。

    在拿到合同的瞬間,謝究白明顯感覺大廳里的氣壓降低了,眾人眼裡似乎埋葬著什麼,畏懼又不安。

    謝究白當著他們的面,打開了合同,仔細讀了幾行後,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難怪啊。

    難怪謝二冬幾世都催命一樣,催著他結婚,謝家眾人也對他的婚姻格外關注。

    因為他母親的遺囑里寫了——[謝家的所有財產,謝究白是第一繼承人,不可以任何方式轉贈他人,即便謝究白本人,也無權轉贈。]

    這是因為當年謝爺爺把所有財產,都轉移到了謝父的名下,所以整個謝家,都是謝父的,謝父去世後,謝母和謝究白自然是第一繼承人。

    要不是因為這一條,可能在原主十幾歲喪母后,這些遺產就被謝二冬他們騙到手了。

    遺囑里還有一條——[如果謝究白去世後,沒有孩子,也沒有法定結婚人,謝家的所有財產,都全數捐贈給慈善機構。]

    所以謝家人才這麼殷切地操心謝究白的婚事,因為現在謝究白的身體顯然撐不過兩年,但他既沒有結婚人,也沒有孩子。

    他們害怕他一死,謝家的所有產業,都要按照遺囑給捐出去,他們一分都撈不到。

    只要謝究白結了婚,到時候就算他死了,謝家也能保留下所有財產,要拿捏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夫,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謝究白只覺得指尖都發冷。

    這一家子真是好算計啊。

    他看完後,有意回頭朝謝二冬和謝一秋笑了笑,卻是皮動肉不動,讓人脊背發寒。

    隨後就示意宴辭,推著他離開了。

    回了房間,謝究白靠在輪椅上,坐在窗前安靜了好半晌。

    宴辭就一直站在他身後。

    謝究白回頭時怔了下:「還沒走?」

    宴辭眼帘微垂:「謝叔叔沒叫我走。」

    這個答案,顯然讓謝究白有些愉悅,他喜歡聽話的小狗,胳膊一抬,朝宴辭招了招手:「來。」

    宴辭便在他輪椅旁乖順地蹲下。

    謝究白眉眼柔成一片,溫聲誘哄:「你也看到了,謝家都是群什麼妖魔鬼怪,在這個謝家,謝叔叔只信任你,你願意幫幫我嗎?」

    宴辭喉結微動:「好。」

    謝究白莞爾一笑:「謝叔叔想要你跟我結婚,可以嗎。」

    宴辭定定地看著他,眼裡像是盛著碎月:「好。只要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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