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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7:06:51 作者: 楚寒衣青
    晨光乍亮,如水迸瓶。

    灰藍色的光芒照亮了房間了一角, 杜宴禮沐浴在這明亮的光芒之中, 間或聽著風聲與鳥聲,感受到了全身心的放鬆與舒適。

    看著看著, 杜宴禮突然摩挲了下按著窗框的手指。

    一個晚上過去了,但指腹之間似乎還殘留著些人體皮膚的細膩與玉的溫潤, 當這兩者交疊的時候,溫暖使人安心, 膩潤則叫人銷魂。

    所以……

    我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感覺,果然一如既往的讓人厭煩。

    杜宴禮在心中想道。

    他摸出手機,給人打了一個電話:「查到是誰把單引笙的消息透露給這些明星了嗎?」

    電話那頭說了兩句。

    杜宴禮挑挑眉:「MUSES的董事會成員?」

    電話那頭又說了些什麼。

    杜宴禮漫不經心:「名字?不, 不用告訴我這個, 做個局,讓他離開MUSES吧。」

    說到這裡,背後突然傳來一點翻身的響動。

    杜宴禮又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掛電話之後,他轉身看向床鋪位置, 發現單引笙不知什麼時候半坐起來,正靠在床頭,怔怔地看著自己。

    杜宴禮對單引笙說:「什麼時候醒的?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單引笙其實也沒徹底醒,他只是睡著睡著,忽然感覺到什麼,於是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站在窗邊的杜宴禮。

    灰藍的光線半明半昧,站在窗邊的人臉藏光中,身藏影中,似和光和影都溶做了一體,他悠閒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就像是他為「盛宴」做的廣告中屬於結尾的那一幕。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單引笙有點擔憂。

    擔憂杜宴禮真的變成廣告之中的剪影,無處追尋,無以挽留。

    於是單引笙對杜宴禮張開了手,示意一下。

    站在窗戶旁的人就走到他的身旁,彎腰抱住了他,再給他一個早安吻。

    這個時候,單引笙忽然又安心了。

    「盛宴」之中的剪影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杜宴禮卻是屬於我的,誰也搶不走,這也是我做出「盛宴」來的根本原因。

    炫耀這種事情,還有誰會嫌多呢?

    他回了對方一個早安吻,美滋滋又去睡覺了。

    等這輕鬆的一覺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單引笙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會,於肚子咕嚕嚕的聲音之中感覺到能吃下一頭牛的飢餓。

    他拿起電話,撥打前台。

    電話被接通,前台甜美的聲音跟著響起來:「單先生,早上好。杜先生在離去之前為您點了一份餐點,請問是否需要讓侍應送上來給您?」

    單引笙一點都不意外,很淡定地說了一聲「送上來吧」,就掛了電話。

    飢餓的胃有了著落,單引笙的思維就往更多的方向探出觸角。

    杜宴禮在體貼這一方面,做得一向叫人無可指摘。

    單引笙非常享受杜宴禮對自己方方面面的體貼與細心,但是每一次上床……沒有錯,非常爽;但是爽完之後,再想到自己哭著叫著的一幕幕,就由衷感覺男性自尊無處安放。

    而讓自己男性自尊無處安放的導火索----

    單引笙一想到昨晚的事情,還是氣得牙痒痒,尤其是最後半夜看見的那條新聞,說他和「盛宴」代言人有不軌關係的……

    他拿起手機,按照上面的關鍵詞上網搜了一下,片刻之後倒抽一口冷氣,喃喃自語:

    「簡直有毛病,你自己跑來找我潛規則想拿代言沒成功,就放縱粉絲去掐另一個拿到代言的。掐拿到代言的也就算了,還非要再污衊我一把,說我和他有不軌的關係……」

    單引笙看完了整件事情,撥打了一個電話。

    他告訴電話那頭的人:「MUSES代言人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我看挑起這件事情的傢伙是不想上熒幕了,你看著辦吧。」

    單引笙說完了話,掛了電話。

    雖然已經決定要讓罪魁禍首付出足額代價,但他依舊有點不爽。

    所以他決定做一點能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至於什麼事情能讓自己高興,也許----做點讓自己男性自尊有處安放的事情?

    單引笙沉思著,看著手機,想著杜宴禮,回味著昨晚的一切……突然,一個無與倫比的絕妙主意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我和杜宴禮簽訂的合同是杜宴禮包養我的合同沒有錯。

    所以,只要把合同上的甲方乙方對調一下,杜宴禮包養我的合同就變成了我包養杜宴禮,那我無處安放的男性自尊,這不就輕而易舉地落地生根了嗎?

    想清楚了這一點,單引笙一時雙目炯炯。

    他立刻滑動手機,將兩人簽訂的第二份合同的電子版本調了出來,打開編輯模式,一邊將兩人的名字修改,一邊壞笑著給杜宴禮打了通電話。

    幾息等待,電話被接通。

    杜宴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什麼事?」

    單引笙說話之前先笑出聲來:「嘿嘿……」

    杜宴禮:「怎麼了?」

    單引笙:「嘿嘿嘿嘿嘿……」

    杜宴禮:「……」

    單引笙:「……」

    通話一時安靜,幾秒鐘後,單引笙憋不住了。

    單引笙:「你怎麼不說話了?」

    杜宴禮:「我就靜靜地聽著你什麼時候笑完。」

    單引笙立刻說:「我笑完了!」

    他這時已經將手機中的甲方乙方都改掉了,合同就變成單引笙可以對杜宴禮做一條二條三條無數條的事情,再想到自己可以在床上對杜宴禮做這樣那樣無數樣的事情,單引笙都快蕩漾了起來。

    他將手機高高舉起,整份合同就在他的手指下飛快滑動。

    他越看越滿意,決定等回了頭,就把原本的合同拿出來PS列印一下,就假裝合同改過了,自己擁有了杜宴禮的壟斷權和獨占權。

    兩人正在通話。

    他很想把自己洋洋自得的心情真切地分享給杜宴禮,但又不敢真把具體情況給說出來,害怕再被人按在床上收拾一頓。

    他想來想去,突然靈機一動,決定就隔著電話向杜宴禮撒個嬌好了。

    撒嬌怎麼了,杜宴禮還能不讓自己撒嬌嗎?

    單引笙大聲問杜宴禮:「杜宴禮,你願意和我----」他機智地把中間那段』重簽合同、調換甲乙兩方』給又輕又快又含混的帶過,最後補足末尾疑問詞,「嗎?」

    電話的另一邊,杜宴禮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單引笙在說什麼。

    他換了個耳朵夾著手機,繼續看文件,用鋼筆點著文件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說什麼?」

    單引笙就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還是中間那段聽不清楚。

    杜宴禮這回明白了,中間省略掉的就是單引笙不敢說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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