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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7:05:34 作者: 末回
這次回老家沒辦法帶上袁傑,陳曦就交代他在鎮上處理一些瑣事。擺地攤大半年後有了些積蓄的他們也知道擺地攤不是長久之計,剛好那個時候有個商場新開,陳曦就拜託媽媽幫他報名,最後租下這個商場一樓的一個小門面,一樣是賣衣服鞋子,因為上學的緣故白天不能過來就請人幫忙,除卻人工水電租金,一個月下來比擺地攤強上不少,兩、三年下來的收入足夠支付袁傑大學生涯的一切支出了。
雖然這個小店鋪生意很是紅火,但因為要去外地上大學,一年頂多能回來一、兩次,因此這個店鋪只能轉租給別人。在大考前他們就傳出了這個消息,立刻有十幾個人來和他們聯繫,但因為大考時間緊迫便沒顧得上這些雜事,現在事情塵埃落定,自然是把這些事情一一處理好,把錢收回來,安安心心地去外地上學。
自大考臨近起,兩個少年足有大半年沒好好親熱了,不僅陳曦心癢難耐,連袁傑偶爾都會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無意識地撫摸陳曦的皮膚,還以為考試結束兩個人就能利用休息的這一個多月好好的宣洩壓抑已久的欲望,沒曾想又突然冒出這件事來。
老家是肯定要回去的,不僅是陳曦媽媽心有遺憾,從沒見過父親的陳曦也想著能夠去看一看。
袁傑自然清楚,沒有一點怨言只是含笑相送,而陳曦在沒有人的地方扯住他狠狠親了一口,「放心,到了大學咱們一樣找個房子住一塊,有的是時間!」陳曦跟他媽媽上火車了,袁傑站在原地看著火車消失在視線里。
陳曦這一走,直到開學前一個多星期才趕回來,總共二十三天的時間,他們除了電話聯繫還是電話聯繫,陳曦不由向袁傑訴苦說老家人怎麼怎麼多,大家怎麼怎麼把他當猴子老愛圍觀,還說看到了自己老爸的照片,因為死之前很年輕,照片便定格在他最年盛力富的時候,看起來既精神又帥氣,和他一個樣。袁傑就告訴他這邊的事情處理得還不錯,轉讓費談成了是多少多少,合約什麼時候簽等等。
陳曦走之前和袁傑商量過轉租的底價,低於這個價就不能轉讓,沒想到袁傑談攏後的價格竟比預期高出將近一倍,讓他實在是驚訝,直呼袁傑青出於藍勝於藍,竟比他這個師傅還會談生意。
當然,之所以放心袁傑一個人處理轉讓店鋪的事,也是因為他信任袁傑的能力,這些年和他一起開店做生意,袁傑進步之快令陳曦一再刮目相看,連他媽媽都夸袁傑似乎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大半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因為陳曦還得回家準備上學的事,老家那邊才肯放人,回來後也顧不上別的就開始收拾起去外地需要準備的生活用品了。
這些事情袁傑那邊一早就處理妥當了,知道他回來還過來幫忙,因為要提前五、六天趕去學校報名,所以他們還剩下為數不多的兩天時間。
一些事陳母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讓兩個小子自己收拾,拎起個籃子就到市場買菜去了,打算在兒子離開前給他們做幾頓好吃的,以後去了學校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
見母親出門,兩個久別重逢血氣方剛的大男孩就憋不住了,在房間裡慢慢就湊在一塊親親摸摸,畢竟是在陳曦家總有顧忌,他們沒做到最後,只是相互用手幫對方解決。
宣洩之後總會有些無力,裸著下半身的陳曦沒甚顧忌地岔開雙腿坐在袁傑腿上,衣衫凌亂的袁傑則坐在椅子上吁吁地喘氣,最先平復下來的陳曦看著他泛著紅暈的雙頰好玩,忍不住湊過頭去舔他細緻的皮膚,一路向下最後貼上他的雙唇,膩乎乎地唇舌交纏一陣,他們頭點頭,心滿意足地笑了。
兩天後兩個人大包小包地擠上火車,陳曦的媽媽說自己有點不舒服就沒來送,坐長程火車一路到了目的地,下車後正好是傍晚時分,兩個人就先去當地的旅館定了間雙人房入住,打算第二天再去學校報名。
到了旅館梳洗一番,他們就找了間離旅館比較近的飯館填補吃了幾天泡麵和快餐的肚子。因為答應過母親到達後要給她打個電話報平安,因此吃完飯陳曦就找了個電話亭走進去給家裡的母親打電話。
五分鐘後走出來的陳曦一臉焦急,站在外面等的袁傑趕緊迎上去問:「怎麼了?」「我媽病了,聽起來很嚴重,都去醫院打兩天點滴了,因為知道今天我要打電話回家才拖著身體回來等著的。」聽了這話袁傑才想起來他們出發前陳曦媽媽說過身體有些不舒服,便接著問:「阿姨還需要去醫院嗎?」陳曦皺著眉搖了搖頭,「今天的打完了不用去醫院,明天去不去還要看情況。」來之前沒有注意,沒曾想原以為只是小小感冒居然要去醫院打幾天點滴,陳曦不由責怪自己對母親太不關心,來之前因為終於能與袁傑自由自在相處忘乎所以,哪還想起母親一人在家孤孤單單沒人照顧?
「那陳曦,你是不是要回家一趟?」
陳曦遲疑一下,沉重地搖頭,「我媽叫我不用擔心,只是些小問題,只不過好的比較慢些,而且我明天還要趕著去辦入學手續……」雖然這麼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母親說不用擔心,可知道這個情況當兒子的如何能夠安心?回去後陳曦一個晚上睡不著覺,翻來覆去一個晚上,在凌晨六點他再按捺不住揭被起床。
他這邊輾轉反側,袁傑又如何能睡得香,幾乎是他起床的同時也跟著起來。
「陳曦?」
「不行。」陳曦坐在床邊,用力揉臉,「我實在放心不下,我得回去看一看。」袁傑沉默。
陳曦終於還是踏上返程的火車,袁傑留下來替他把入學手續辦了,陳曦答應他沒什麼意外最遲五天後回來。當陳曦坐上的列車駛出袁傑的視野,忽然有一陣入骨的冷風吹過,凍得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匆忙趕到家裡沒有找著母親,以為是去醫院打點滴了,忙退出來拍開鄰居的門詢問母親的去向。
鄰居先是意外本該去外地上學的人怎麼突然回來了,隨即疑惑地道:「你媽還能去哪,一大早我就看見她去店面了,我還跟她打招呼了呢。」陳曦萬分不解來到母親的服裝店,一進門就看見她正眉飛色舞地和一個看中衣服的女顧客聊天,見了本該在外地的兒子,臉上沒有一點異樣,只說一句先去後面等著就繼續和女客人說著衣服如何的襯托對方的氣質。
陳曦坐在倉儲室兼休息室里,看見幫母親賣衣服的小妹進來趕緊問母親這段時間的身體狀況,小妹一臉奇怪地看他,說:「陳姨身體一向不錯呀,這幾天看著也沒啥,每天都過來看店的。」坐在休息室里等待的將近半個鐘頭裡,耳朵不時傳來母親和客人的交談聲笑聲,陳曦總覺得有一些事情實在是想不透。
終於在陳曦快要坐不住時,陳曦媽媽揭開門帘走了進來,他迫不及待站起來問:「媽,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生病了?你知不知道剛到地方聽你說生病好幾天沒好我有多緊張,一夜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忍不住買票跑回來了,就怕你出什麼事,為了趕回來我連學校的入學手續都沒來得及去辦!」陳母沒說什麼,一進來就收拾東西,完後拎著一向隨身帶著的手提包對一旁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兒子說:「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回家說。」就因為母親不咸不淡的這一句話,陳曦不得不按捺心中的忿懣跟著她一路回了家。
一進屋關上門,陳媽媽忽然轉過身來一個大耳刮子狠狠甩在陳曦臉上。陳曦猝不及防被打個正著,他的母親力道之大,把他的臉整個打偏,耳朵里很快就嗡嗡地響了起來。
怔忡之中抬首看向母親,看見她泛紅的雙眼時,陳曦不解地問:「媽,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之前看起來和平常無異的陳母忽然就爆發了,指著兒子幾乎是咆哮道,「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說著就在屋裡到處翻找稱手的東西,很快就從廚房裡拿出一根擀麵棍,直接就往傻愣著的兒子身上抽去。
極少看見寵愛自己的母親對他露出如此悲憤的神情,陳曦一開始實在是被打懵了,直到身上一下一下被堅硬如鐵的擀麵棍抽得生疼,也不避開,就嘶開嗓子大吼:「媽,你要打我也得告訴我到底怎麼了!」「你還以為我不知道是嗎?」陳母一邊抽他,一邊哭著喊,「我都看到了!看到了!」握著擀麵棍的手一伸,指著陳曦的房間,「那天我買菜忘了拿錢中途回來全都看見了,我噁心!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有你這樣的兒子!」陳曦腳一軟,撲通跪到地上,他媽不管,哭著繼續用擀麵棍揍他。
「你就想和袁傑雙宿雙飛了是吧?你走了就不想管我這個娘了是吧?那你幹嘛還要回來?我是病了,被你氣病了,要不是怕傳出去丟人,我何必忍著這些天!我為什麼要騙你,就是想看看你還要不要我這個娘!當年看到那個袁傑就知道沒好事,做什麼要同情他啊我,這白眼狼他都要把我兒子拐走了!他當年怎麼不和他爸一樣關進去呀,他怎麼還出來禍害人啊,我兒子……我兒子要被他給毀了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