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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5:18 作者: 木蘭花開
「其實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方庭垂著頭,聲音也越來越小聲,直至細若蚊音。
「私事我是不會過問的,兩個人不要給我當無間道就行。」
「一定不會。」方庭抬頭,就差沒拍胸脯了,「我保證。只要容姐不讓我說的,我一定不說。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嚴刑拷打……」恩,包括,包括榮軒的美□惑,她也會努力抵擋住的。
「小妮子,是不是跟林伊待久了,也染上了她的誇張本色了。還嚴刑拷打呢……」從容無奈的搖頭。
「小姐,有人找!」
兩人正說著,張嫂便在門邊叫喚道。
「哦,是從芯還是希文?」從容邊說邊朝客廳走去。因走的比較小心翼翼,便沒有聽到張嫂那句「都不是」的輕聲回應。
後面的方庭倒是聽到,有些意外,為張嫂那欲言又止的躊躇。可是看到從容一個人走的緩慢,也來不及細問,便匆忙跑上前去。
幾乎所有媒體及粉絲都知道從容在名邸置產,但半山這裡除了她最親密的朋友便無人知曉,這點自信她還是十分樂意給凌子墨。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客廳里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人。
站在身側的方庭看不到她的神情,只看到陌生訪客臉上那難言的情緒。她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從容姐的反應似乎過於反常了點。伸手狀若攙扶,不露痕跡的輕捅了下她的後背。從容的眼瞼微微一垂,移開與來者對視的目光,就著方庭的手坐到了沙發上,動作極度緩慢,仿佛每一個動作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像一個剛遭受重擊的傷患……
「以容……」
「方庭,你去幫我把露台上的劇本收起來,再打一個電話給從芯,讓她把這幾部電影全推掉。」
方庭一楞,有些疑惑的看向依舊怔怔站著的那個人身上。她並不認識這個陌生訪客,他的年齡大概在六十歲左右,身材頎長而清瘦,英氣的眉眼間卻隱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即使眼裡是滄海桑田,卻仍難掩他周身散發出來的不凡氣度。
自從開始跟著從容,方庭就有意識的去了解可能會認識或需要認識的各色人物,包括整個娛樂圈幕前幕後的大腕、老闆甚至於單純的工作人員,以及所有數得上名頭的富豪大鱷……而眼前這個男人,她可以肯定不在她知道的那些名單里。但,從容姐顯然認識他,而且要支開她……
「方庭……」從容再一次低低喚出聲。
「好的,我馬上去辦。」最後再瞟一眼那個男人,「從容姐,有什麼需要馬上叫我,我就在二樓。」
從容依舊低垂著頭,恍若未聞。
雖然不放心,方庭還是依言離開了客廳。得馬上去查一下這個男人是誰,能找到半山,看來這個人並不簡單。
「以容,聽說你傷的很重,現在……」
「喬先生,請注意你的稱呼。」從容慢慢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直視對方,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fèng間蹦出來的,「我的名字叫從容,不叫喬以容。」
對方的嘴角慢慢凝固,「以容……」這一聲已帶上了一分乞求的味道。
「你可以叫我從容或者從小姐。」從容依舊冷漠,從眼神到聲音。
「以……」這一回未完的稱呼是被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男人皺著眉頭盯著手機屏幕,臉上是不勝其擾的煩躁。
「恩。」
…………
「下午我沒時間,你不用過來。」
…………
「我在哪,你不用管。」
…………
「我去看以容……」抬頭看了眼從容。
…………
「這是我的事!」隨著他的一聲冷喝,手機也被啪的一聲關掉了,也關掉了對方的任何叫囂。
沉默!長久的沉默,似乎誰也不願先開口,誰也不知道說什麼。
從容抿著嘴,似笑非笑的睨著他。對方在她的注視下慢慢垂下了眼瞼喃喃自語,那眉眼的神情竟與從容方才的一模一樣。「從容,從容……也好,你母親的姓本就最好的。」
「喬盛華,我不想從剛剛與你夫人說過話的嘴裡聽到談論我母親的任何一個字,噁心!」從容的口氣幾乎已如臘月寒冬,那刻骨的嘲諷撲面而去。
似乎早料到從容的反應,對於她的話這個叫喬盛華的男人只是無奈的揚起一抹苦笑,繼而在她的對面坐下。
「小容……」還是換了個稱呼,他知道她母親生前一直都是這麼叫的,「現在傷勢怎麼樣?你知道你的血型比較稀有,要特別愛惜自己……恩,以函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以後這種情況可以找我……」
「哼……」一聲冷笑,從容打斷了喬盛華的話,「真是很抱歉,抽了你寶貝女兒那麼多血,很心疼是吧。放心,不會欠你們喬家任何一個人,欠她的我會還……」
「說的這麼好聽,那你想怎麼還?」伴隨著這盛氣凌然的一聲,孟秋桐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夾帶著室外的一陣冷風。
從容眼裡的寒意更冷三分,沒想到半山竟如無人之地,可以來這麼多不速之客,而且還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當然看到忽然出現的孟秋桐,喬盛華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你來的,我就來不的?」孟秋桐反唇而擊,斜眼瞪過從容,「怎麼,打擾你們父女敘天倫了?」嘴裡譏諷著,而心裡已是恨意上天,如果不是她一早就跟在後面,還料不到他們躲在這個角落私會,也不知道這麼多年,私底下見過多少次了。
「孟秋桐,我沒工夫陪你發神經,給我回去。」喬盛華眼神鋒利的掃過她,滿滿的警告。
「哼,我發神經,這是誰逼我的。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之後,你就對我不聞不問,拋妻棄女,連家也不要了。這麼多年,你有關心過我和以函過的怎麼樣了嗎?那個賤女人生的就是你的寶貝,以函就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喬盛華,你還敢說我發神經!要不要看看我真正發神經的樣子呀……」
「夠了吧,兩位。」從容一拍茶几,那精緻的瓷器茶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從容抬起頭,臉上無波無緒,只是眼底並沒有掩飾那層厭惡以及厭惡背後的疲憊。「如果喬先生和喬夫人想吵個架展現夫妻情深,請回你們尊貴無比的喬府,雖然我這是陋室寒舍,可也不是用來招待你們這些無謂的人。」
「你以為我想來。如果不是……哼,你用八抬大橋請我都不來。」孟秋桐一甩衣袖,不屑的冷喝。那神情那姿態活像電視劇里那種大反派的繼母。
從容心裡一陣煩躁,那自己是不是就像那些被欺負的可憐女主。常笑話那種劇情的弱智白痴,但為什麼老是要重複在她的身上,難道連躲也躲不了嗎?
「喬夫人,我想我們很早之前就有共識,這輩子就當對方是陌路人,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希望你記住這裡不是公共場所,更不是你們喬府。你和喬先生更不是我邀請的客人,我不需要應酬你們也不想應酬你們。張嫂,送客。」
張嫂正端著茶杯站在門廳,一時倒不知道是先上茶好呢還是先送客。
「倒跟我擺起女主人的架勢來了。」孟秋桐不怒反笑,施施然坐到沙發上,「你不當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客人,不當我這個名義上的母親是客人,那當不當外面正等著的你的救命恩人是客人呢?你不想跟喬家扯上關係。但怎麼辦呢,你身上流的那一半是喬家的血,再加上這次以函的。你想怎麼跟喬家斷的乾乾淨淨呢,是不是是要抽光你身上的血吧。」
「很囂張,不過你找錯地方了。」隨著這冷冷一句,門應聲而開,門後是凌子墨陰沉無比的臉,他的旁邊是笑容單薄的喬以函。
作者有話要說:木蘭回來了!
先祝所有的親國慶快樂,天天都有艷遇。呵呵,其實是木蘭有點想哈哈
那個終於忙完了一個段落,國慶過後會比較正常的更新,爭取快點完結。(那個國慶期間應該不更的,木蘭回家,不帶電腦)
夫妻VS姐妹VS情人
「我凌子墨的地方什麼時候成了喬家的後花園,這裡是你們想來就來的?」凌子墨低頭巡視著從容的臉色,本來就攏起的眉頭越來越緊。擁著她的肩,抬頭,轉身,冷酷的眼神一一掃過喬盛華、孟秋桐以及喬以函,「怎麼,來這裡開家庭會議嗎?」
「哼!」孟秋桐有些心虛的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既然凌子墨回來了,她知道自己也討不到什麼便宜,「凌家的門檻也不是我樂意踩的。既然主人家不歡迎,我們告辭就是。只是凌少,作為長輩我最後也奉勸你一句,你身邊這個女人的血統可高貴不到哪去,配不上你們凌家的門楣。雖然你父母都已過世,你也要為凌家的聲譽著想。」
「血統?」凌子墨冷笑不已,「喬家的血確實高貴不到哪去。可即使是同樣的血,它的價值也要看是流在誰的體內。剛剛喬太太是怎麼說來著,從容身上流著喬家一半的血,還有喬以函的所謂救命之恩是吧?現在市面上最貴的血,一升是多少錢,1000萬夠嗎?當然我不認為你們喬家的血是最珍貴的,但竟然流在了從容體內,那就按最昂貴的來計算。明天我會讓人送上一億元現金到府上。這樣沒有辱沒你們「高貴」的血統吧。」
「怎麼在凌少眼中什麼都可以用金錢來計算的嗎?」一直站在門邊沒動的喬以函終於幽幽的出口,「包括從容也是有價格的?」
凌子墨並麼有被她的這一句挑釁到,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每個人在別人眼中都有著不同的價值,從容在你們喬家的眼中或許一文不值,就像你們在她眼中也是如此。至於,她在我眼中價值幾何,我想就沒有義務告訴你們這些外人了。」
「好一句一文不值。凌少,我們喬家的財力或許不及你。但是還不至於窮到賣血,在乎你那一億幾千萬的。我父親的那一半血脈或許可以說不是從容的意志可以改變的,那我的呢?要體現骨氣不是也應該寧死不用嗎?」喬以函的聲音並不高,卻異常的冰冷。其實她的本意原也不想如此咄咄逼人,只是看不得母親被人奚落。最初只想拉著母親回去,不想她與父親在外面爭論不休,也不想與從容再糾纏不清。但是真看到孟秋桐被人嘲諷譏笑,看到從容這樣被人護著,她的心又會莫名的不平,就像有個小人一直拽她,拽出她內心被自己壓抑著的所有嫉妒、怨恨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