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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5:18 作者: 木蘭花開
「方庭,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好。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從容收緊身上的外套,依舊清冷的風吹過她的臉龐,目光投向蔚藍的天空,看不到盡頭……「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我種下了因,那對隨之而來的果,就不能擺出一副全然無辜的樣子。如果我們欣然接受人生中的各種好運,卻不願接受任何一點點厄運。那不是太貪心了嗎?」
「從容姐,你太善良了!」
「不!」從容抬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是一個自私的人。雖然我理解了她們的心,但並沒有原諒她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手沾上污穢。」
方庭愣愣的望著她,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從容嘴角輕扯,微微一笑,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睛。「每個人想要的東西都不一樣,有的是名有的是利,有的是權有的是執手相伴的幸福。表面上看我並沒有做什麼,但結果卻或多或少讓顏琳和陳曼萍失去了她們最想要的東西。而我的手依然乾淨,你依然說我善良。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呀!」
「容姐……」方庭心下驚異,一時吶吶不成語。
「好了。」從容收回仰望藍天的目光,也收起了眼底的那一點感慨,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是被陽光曬過的明媚。「去花房那邊看下吧。」
花房?
「容姐,還是不要了吧,那邊有點亂。」
亂?「什麼意思?」
「恩……」方庭覷了下她的臉色,還是決定不隱瞞的好,「聽榮軒說,是要把那花房給拆了……」
「凌子墨!」還沒等方庭的話講完,從容已經是咬牙切齒,「真的敢動我的花!」
一看從容火氣冒了上來,方庭咽了把口水,尋思著想把話圓回來,「好像是說要建一個更大的花房……」
「少掩飾了,給我說實話。」
「那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正欲打哈哈的方庭在從容的冷眼瞪視下條件反she般噼里啪啦的說出了事情,「凌少說要建一個更大的花房,然後好在裡面種上狗尾巴糙。」
「至少要在花房立種上代表我的花吧。」
「我最喜歡的當然是----狗尾巴糙了。」
「就這麼決定了,花房裡至少得有一半拿來種狗尾巴糙。」
………………
狗尾巴糙!難道那個瘋子真的要在她的花房裡種狗尾巴糙!
「凌子墨,你這個神經病!」
一聲狠狠地咆哮穿透午後的陽光,方庭連抖了三下,這下有人要發飆了。
而正坐在辦公室批閱公文的凌子墨忽然莫名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瞟了眼頭頂,難道中央空調出問題了?
從容很是平靜的看著工人們把玻璃一塊塊卸下,雖然那火氣是蹭蹭的往上冒,但是她知道自己無謂難為那些無辜的人。方庭站在身側,偷偷注意著她的神情,噤若寒蟬。
凌子墨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夕陽斜斜的披散在從容的肩頭,絲絲金色光芒把她的側臉照的愈加柔和,晚風吹拂過髮絲……
凌子墨走上前去,接過方庭手中的輪椅。
「怎麼跑外面來的?風這麼大……」
「如果我不出來,怎麼會看到如此天下奇觀呀。」正主既然到了,從容的火氣終於也有了發泄的對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建花房來種雜糙嗎?凌子墨,你就不能有一天正常點嗎?」
凌子墨這時才注意到前面乒桌球乓的一大幫人,眉毛一挑,不以為意,「這個問題我們之前討論過了,一半拿來種狗尾巴糙,你沒反對。現在我只是擴建,又沒拔原來那些,你又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還不如乾脆點把那些全給拔了,省的給那些雜糙當養料了。」
「那表示它們生命力太弱,優勝劣汰。」凌子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建溫室花房是為了考驗它們的生命力嗎?你怎麼不跟三歲兒童去優勝劣汰一把呀!」跟凌子墨簡直不能溝通,從容火冒的更大。
「適者生存!」凌子墨卻依舊不冷不熱的拋出一句,接著推著輪椅,無比自然地問道,「晚上吃什麼?」口吻平常的就想剛才那段對話討論的是今晚的菜色問題。
從容那口氣堵在心頭,這輩子有本事氣死她的也就是凌子墨了,當然這點他們兩人很有默契,因為凌子墨也一直認為他會被從容氣死。
「方庭,我們回名邸去,這地方沒法呆了!沒病都給氣出病來了。方庭……」
半天無人回應,方庭早在兩人開戰之際,就很迅速的閃一邊去了,她可不想當被殃及的池魚。從容環顧四周,看到以他們兩人為中心,方圓十米沒半個人。
凌子墨就一天煞孤星,估計連蛇蟲蚊蠅也不想近他的身,狠狠瞪他一眼,從容決定自食其力……
「好了!」凌子墨上前一步,拉住輪椅,「就你這樣推幾時才能回房間,小心傷口又裂開了。」
「誰說我要回房間了,我說要回自己家。」
「好好好,我們暫時休戰。」這女人的脾氣是一天比一天大。
終於知道剛剛討論的不是菜色問題了吧。從容睨著眼瞪他。
「不管要去哪,吃完飯再說好吧。」
從容這回任他重新掌握輪椅控制權了,誰讓自己還是傷殘人士,身邊又沒人,這裡距離大廳至少有三百米,她沒必要為了跟凌子墨賭氣而自己找罪受。
「應該找個時間對外澄清一下你跟高希文的關係了吧。」
從容一愣,對於凌子墨忽然冒出來的一句話。
「那些記者沒在名邸找到你,天天堵著你老同學的住所,這樣下去對他的困擾應該不小。」凌子墨依舊推著輪椅,緩步前行,遠遠看去氣氛無比的和諧閒適。而看不到的是暗涌已經開始在兩人中間流動。
「那我真要替希文謝謝你的關心了。」從容不無嘲諷,「至於困擾那是你想多了,我想他並不介意。」
「同學關係再好也不好老是麻煩他,而且這樣一直被外界誤會你們的也不好!」
「誤會?是指我和他的情侶關係。」從容像是恍然大悟,「那怎麼能說是誤會呢,可是我親口承認的。」
凌子墨暗暗咬牙,「是,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親口否認。」
從容忙一臉正經的搖頭,「那怎麼行,我對感情私事一向低調。如此鄭重的承認後怎麼可以隨便再否認,那不是會讓人覺得我出爾反爾。不是要落得玩弄感情或者新聞炒作,甚至於欺騙觀眾的罵名。」一句話把他堵得死死的。
凌子墨眉毛一凌,眼神凌厲的恨不得在她頭頂上盯出兩個洞來。「說吧,那你想怎麼樣?」
「少用這口氣嚇唬人,搞得像是我故意找你茬似的。如果不是你當初使小人手段,誣陷希文。我至於那樣做嗎?」
「難道你要一直跟高希文不清不楚下去,你跟他是男女朋友關係,那我們呢,是偷情還是劈腿?」凌子墨也火了。
「錯,怎麼能說偷情,我和你當然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再或者也可以說是房東和房客的關係。」
「行行行,就當我之前的做法欠考慮行了吧。快給我說清楚你跟姓高的兩人的關係。」每次看到他們兩人的名字和照片被擺在一起,他就煩。
「哼,等你先找個時間澄清一下你給希文製造的謠言再說吧。我可沒興趣跟唐悅那女人打交道。」她可不會為他製作的麻煩來善後。
「凌少,容姐……」遠遠地方庭快步跑了過來,「有客人來,是高希……」
「不見!」凌子墨二話不說就打斷了方庭。
「方庭,你過來幫我推。」從容徹底放棄跟凌子墨的溝通,「希文來的正是時候,剛好可以一起吃晚飯。省的我對著某人一點食慾也沒有。」
方庭怯怯的瞟了眼凌子墨,後者陰沉臉,一言不發。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就不說啥了
對了,有部電影推薦一下,《盜夢空間》,很久沒有這樣讓我覺得劇情本身就很精彩的電影了,很值得一看,也可以好好思考一些問題。這個導演很厲害,比卡梅隆值得推崇。
愛的路口
高希文盯著從容臉色三秒,確定是神采飛揚,氣色良好。兩人相視一笑……
至於他後面的某個萬年冰塊,高同志向來擅長的是選擇性失明。
「真是稀客呀!」從容抿著嘴笑呵呵的,「這深山老林的都能找得到,有狗仔的實力。」
「如果我說是跟著凌少的車後面上來的,你覺得我這實力如何?」
呀!從容驚訝的把目光從高希文臉上移到另一頭的凌子墨身上,依舊一臉死魚樣,但竟然並沒有反駁或者驚訝的神色,難道他本來就知道高希文會來,還是他自己親自帶回來的。……那剛才還一副深仇大恨的德行……真是的,誰說男人不善變了。
凌子墨倒是充耳不聞,完全的事不關己,一人在另一頭的沙發上看起了報紙。
從容撇了撇嘴,也懶得理會他九曲十八彎的心思。
高希文一落座,便道出了今天來的目的,「我接了兩個廣告要去法國拍,想趁這個時候順便度個假。有沒有興趣一起?剛好可以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在國內可沒有地方可以避開狗仔。」
凌子墨的眉毛一凌,果真,這高希文一來就沒好事。就從容現在的身體狀態,到哪不是窩著,哪有必要千里迢迢跑法國去。明擺著醉翁之意不在酒,狼子野心!不著痕跡的冷眼瞟了他一眼,剛才真不應該帶他上來,直接讓他困死在半山好了。凌子墨心裡腹誹不已,但也僅僅是腹誹而已,從容可不介意讓他在高希文面前丟臉,這個時候出聲只會讓她頂的更凶。即使原本不想去的也有可能為了跟他對著幹而答應。所以先靜觀其變。
「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不怕影響你工作?」
「就你這油瓶我還是拖得動的。」高希文笑,「上學那會你不是嚷著我成名了要請你去法國南部看薰衣糙田,你紅了則請我去喝遍法國所有酒莊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