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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5:18 作者: 木蘭花開
「呵……」陳曼萍幾乎無語,「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顛倒黑白。你可以當自己是瞎了,所有證據擺在面前都當它是狗屎,但不要當我們大家都瞎了。」陳曼萍完全是以看一堆有害細菌眼神的看著她。「從容,都說到這份上了,到底是誰搞的鬼已經很清楚了吧。」
「說起來今天還真是熱鬧了,這麼多人來看我,有點受寵若驚了。」從容不答反笑,「曼萍,也先讓我把客人讓進來吧,把人晾在門口算什麼呀!」
陳曼萍一怔,韓琦這個「動機」還被堵在門口呢,但是現在都到了真兇現身的關鍵時刻,怎麼還有閒情考慮禮節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回身環視了一圈,並沒有在從容或者凌子墨他們臉上發現多少義憤填膺之色。細想一下,整場下來貌似只有她一個人在那裡叫的歡,而另外真正應該關心的人,不管是從容,還是凌子墨或者高希文,他們的神色上卻看不出什麼端倪,均是高深莫測的淡然,甚至於冷漠。
而真正被她們的一番爭執震撼到的或許就是之後出現的「動機」----韓琦了,臉上是痛苦的不可置信。他的耳邊不斷迴響著凌子墨那句冷酷的話語:從容所有痛苦的源泉都來自於你,不管是你母親、李亦亭、喬以函還是顏琳……
原來他真的是從容不幸的源泉,又是他,又是他……他種下的因,命運卻把果加諸在了從容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
………………
其實並沒有幾個人真正了解韓琦此刻痛苦的原因,凌子墨的嘲諷、高希文的冷漠、從容的淡然,誰也不知道他們神情的背後是否有幾許對韓琦的感慨。
韓琦沒有預計到會撞上這麼多人,更沒有料到還扯出了與他相關的事實。回顧這麼多年的恩恩怨怨,或許在最後他會對李亦亭,對喬以函說一句「對不起」,但是對於顏琳,他幾乎快要遺忘,那最不以為然的一個插曲沒想到卻成為最致命的利器。沒想到他的人生諷刺如斯……
如果不是李亦亭在後面半推了一下,韓琦幾乎沒有勇氣走進病房裡,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的狼狽。他怔怔的望著從容,卻不知該以怎樣的立場去關心她的傷勢。
「還好吧?」出口是李亦亭,她代韓琦說出他心裡所掛懷的。
「沒事。謝謝你們來看我。」從容揚起一抹淺笑。
「不客氣,顯然關心你的人並不少,卻不知有幾人是真心的。」李亦亭環顧一周,意有所指。
從容不以為意,依舊禮貌而溫婉的問著,「什麼時候回來的?」對的是韓琦。
「不久……」韓琦吶吶低語。
「是不久,只是在你爆出和喬家的關係的第二天。」李亦亭冷冷的補了一句。惹得韓琦眉頭一皺,投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從容一愣,望著他的眼神慢慢轉為複雜。
「恩,其實在哪裡都一樣,還是回國感覺親切點……」韓琦似乎想解釋,卻有不知該如何解釋。
是呀,在哪裡都一樣,不管走多遠,放不下終究是放不下。
「從容,我並不想打斷你們敘舊,但是現在不覺得最重要的是找出害你的真兇嗎?」
從容一掃陳曼萍,她的目的太過迫切,也太過強烈……如此眾目睽睽之下,看來她真的要置顏琳與死地。
看從容過於漫不經心的神態,陳曼萍便把目標對準了倚在窗邊,從頭到尾冷眼旁觀的凌子墨。以他的冷酷作風以及對從容的緊張程度……
「凌少,你說要怎麼處理?」
凌子墨眼都沒瞟她一眼,只是懶懶的換了個姿勢,以和從容幾乎一致的漫不經心開口,「這件事我尊重從容,她決定就行了。」
從容不以為意的斜睨了他一眼,說的好聽。怎麼處理由她自己全權決定,還不是在旁邊盯著,到時候處理的不合他意,她才不信他背地裡不會再搞點小動作呢。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自己還真是可憐,動了個大手術,昏迷了兩天。醒過來還不得安生,還得費心勞力的處理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不禁在心裡狠狠的詛咒凌子墨天天失眠,餐餐食不下咽。
「顏琳,對於剛才曼萍所說的那些,你承認嗎?或者還有什麼補充的?」
顏琳對她的話恍若未聞,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一一掃過房間裡的人,當然獨獨跳過了韓琦,最後溫婉一笑。抬起頭望著許嘉,只望著他,「你信我嗎?」那如水秋瞳里是滿滿的依戀與期許,仿佛那是她生命最後的浮萍,「只要你信我!」纖纖十指用力抓著他的衣袖,用力到那枚紅色的指甲油都蓋不住她手指的蒼白。
許嘉看著她的雙眸,專注而矛盾的,也並不掩飾自己眼裡的痛苦與遲疑。許久以後,或許也只是片刻吧,許嘉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慢慢舒展開緊攏的眉頭,抬手輕輕拭去顏琳眼眶欲落的淚珠。再抬頭面對大家時,臉上已是一片平靜,似乎做了某個決定。
「從容,我代顏琳向你道歉。她還年輕,一時糊塗……再給她一次機會好嗎?」
從容眼睛一眯,不置可否的看著他們,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希文……」許嘉把目光投向了高希文,他知道希文的話,從容會聽。不過他忘記了在面對從容的安危問題上,高希文比她自己還來的緊張,與不可容忍。
「你早就知道了對嗎?」高希文沉著臉,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許嘉一僵,無奈的垂下了眼瞼。竟是默認……
顏琳心下驚異,有些無措的盯著他。
「為什麼?」高希文低吼,他一直當許嘉如兄如長,是他在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難得一位真正以心相交的朋友。
「我很抱歉!」聲音晦澀。
作者有話要說:積極更新中
自我表揚一下
痴男怨女
「許嘉!」顏琳震驚不已,他竟然早就知道了,這怎麼可能。
從容輕咳一聲,示意方庭把房間裡所有的劇組工作人員先帶出去休息。
「大家先回去,至於今天在這裡所聽到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喜歡在媒體上看到,或者在別人口中再聽回來。」
大家還沒從剛剛一系列刺激下回過神來,便對上了從容的嚴厲肅容,均是吶吶應下。
沒有人會認為許嘉是一個會為美色所迷缺乏原則的人,包括顏琳在內。
房間裡只有凌子墨、韓琦和李亦亭三人對這一幕無動於衷,因為他們根本不關心許嘉做過什麼,更不關心他是怎樣的人。
從容輕扯高希文的衣袖,扯開了他緊握的拳頭,但扯不散他鐵青的臉色。
「峰迴路轉!」從容淡笑,但笑容里卻看不透她真實的想法,「但許導,我不認為你有害我的動機。
許嘉的下頜緊繃,一言不發。
「這不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嗎?」冷冷的嘲諷聲出自李亦亭,而一手造成這個局面的陳曼萍此時倒是安靜的很,即使心裡已經得意番了,但是還不至於敢對許嘉直言質問或嘲諷。
這兩句對話下來,顏琳心裡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外,倒是泛起了冷意。許嘉這說詞不是相當於承認整件事是她所為嘛!緊抓著他的胳膊,聲音不自主的尖銳,「許嘉,我沒有。難道你也不信我嗎?」
許嘉輕輕拍了拍她發白的手背,輕嘆一聲。
「從容,我確實沒有害你的動機,我抱歉的是隱瞞了真相,也是替顏琳說的這句抱歉。」轉頭看了顏琳一眼,「之前我確實不知道。只是這兩天在調查過程時,發現那匹馬被動了手腳,確實像小麥說的,有針頭□了馬頭套里。」
「怎麼會?」顏琳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我明明……」她明明在事後把所有的針頭都取出來了,怎麼還會被找到。
「馬被動了手腳,但我不能肯定是誰做的,所以只能守株待兔。可惜我最後等到的人卻是你,顏琳。」許嘉苦笑。
隨著他的每一句話,緊抓著他胳膊的手便輕輕顫抖著,輕輕的,猶如風中浮萍。顫抖著,直至無力的垂下。顏琳的臉慘白慘白的,那說不出是絕望,是不可置信還是無畏的一種慘白。
「果真是你!」陳曼萍拔高音量,厲聲喝道,「顏琳,這下你總無可抵賴了吧。你這惡毒的女人!」
「為什麼,為什麼呢?為什麼連你也要幫著他們對付我。」沒有歇斯底里,更不是咬牙切齒,顏琳用著幾乎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眼神看著許嘉,那依舊溫婉的笑容在臉上盪開,卻讓看的人不由心驚。
許嘉的手慢慢撫上她的臉,原來他真的看得到那溫婉笑容背後潛藏著的,那讓他心疼的痛苦。「每次看你如此努力的在那裡遮掩、撒謊,我就很心痛。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偽裝,既然已經做了,我們就一起承擔面對。」
驚濤駭浪!所有成形的即將成形的情緒在眼波里翻滾……
除了凌子墨,其他人的震驚也並不比顏琳少幾分,從沒料到許嘉竟也可以為了愛情做到如此地步。高希文眼裡的陰沉淡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感慨或者說唏噓。
「我不說並不表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以前受了不少委屈,心裡也有很多怨恨,我總希望可以通過我的努力讓你感受到愛,感受到幸福,也放下之前的種種。……但還是晚了。」許嘉輕揉她的頭髮,帶著一分自責和無奈。「或許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在面對我時也帶著面具。」
「我從沒想到……」顏琳眼眶的淚水慢慢積蓄,聲音幾乎哽咽,眼神里是刻骨的紛擾和迷亂,她心裡的震驚與錯愕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而上一次這樣的波濤洶湧還是在韓琦當眾悔婚之時。
一個因為愛一個因為不愛,卻都給了她最大的波浪。
對於她而言,一開始選擇跟許嘉在一起,到底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連她自己也已分不清。她只知道自己需要他,越來越需要他……
而在許嘉心裡,她到底占了什麼位置,她從來沒去想過,或者說不敢去想。甚至於她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會維持多久。
她笑,她哭,她偽裝著只展現許嘉喜歡的那一面。而結果才發現,原來那只是她以為的。
「倒是郎情妾意的很呀!」打破顏琳滿心思緒的依然是一臉譏笑的李亦亭。陳曼萍不喜顏琳,而李亦亭又何嘗對她有好感。畢竟她曾經那麼光明正大的和韓琦的名字擺在了一起,即使在韓琦心裡她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