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2023-09-27 06:55:18 作者: 木蘭花開
「顏顏,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許嘉把匆匆趕到醫院的顏琳拉到樓梯間,有些焦急的問道。
「難道你懷疑我?」顏琳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盯著他,一臉受傷,「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種毒蠍心腸,不知輕重的人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那匹馬之前是你在用,大家難免會問到你身上的。」
「難道我坐過的車,用過的化妝室,穿過的衣服……出問題了都算到我頭上嗎?別人怎麼想我不管,但是你不應該這麼想。」說到後面已經是泫然欲泣,無限委屈,「公司里那些人是怎麼對我,你是知道的。我處處小心翼翼,對誰都忍讓三分,可是他們還是針對我。我出道這麼久,我罵過誰又害過誰了?一出什麼事情就個個把髒水往我身上潑。當初因為韓……公司想炒作,也想借著機會捧我,就安排接演這部電影,可後來發生那件事後,公司根本就不管我了,甚至於想讓安琦接替我。這些我都能忍,至少,至少我還有你……」
「顏顏,對不起。」許嘉心疼的攬過已哭的梨花帶雨的美人。
「如果連你也不信任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堅持下去,如何走下去了。」顏琳把臉深深埋進了他的肩膀,輕輕顫抖的雙肩還有那滲進他皮膚的滾燙淚水,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柔弱與無助。
「對不起,對不起……」許嘉捧起她的臉,歉疚不已,「只要你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我就信。」
眼眶裡的一滴淚沿著她如雪臉龐緩緩滑落,那淚光盈盈的雙眸里是最最柔弱的無辜與無助,聲音哽咽,一字一頓,「跟我沒關係。」
「好,你說沒有就沒有。」許嘉溫柔的擦著她的眼淚,歉疚不已,「顏顏,我並不是真的懷疑你,只是擔心你。發生了這麼多事,怕你一時想不開幹了傻事。」
顏琳搖頭,再一次把臉埋進他的胸前。「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是的,你還有我……」
在他的懷裡,顏琳慢慢睜開眼睛,用疑惑而又擔心的聲音問道,「照你這麼說,難道這件事不是意外嗎?」
「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那匹馬受驚的太突兀了,到最後幾近發狂。哎,沒想到到殺青了,還出這樣的意外。只希望從容沒有生命危險。」
「恩,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從容姐的傷勢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告訴我。」
「好!」
望著樓梯間那刺目的白熾燈,顏琳眼睛微眯,壓過了那眼底不明意味的神情。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珠……
再厲害的男人,有時候也抵不過女人的一滴眼淚。
手術里是生死未卜的從容,手術室外已是形形□眾生相……
陳曼萍和魏正東一出電梯,正好撞上了從樓梯間出來的許嘉和顏琳。顏琳雖然已止住眼淚,但仍清晰可見紅腫的雙眼。
陳曼萍眼睛猛地發出一道厲光,身側的手掌也是瞬間握緊,質問聲已到嘴邊。
「導演,你們都來了呀。從容沒事吧?」魏正東拉住她,搶先開口。
許嘉搖搖頭,口氣不無擔心,「還在手術中,情況還不穩定。好像她的血型很罕有,現在正四處想辦法呢。早知道不拍這場戲了!」到最後已是喃喃自語,帶著隱約的自責。不明意味的眼神從眼角壓過,掃過面色陰沉的陳曼萍。
「導演,意外而已。誰也不想的。」
「現在只希望她沒事就好。走吧,大家都在手術室外等著呢。」許嘉擁著顏琳,朝魏正東、陳曼萍兩人說到。顏琳自始自終都柔弱的依在許嘉身邊,不發一言。
陳曼萍的美目從她面上橫過,緊咬著下唇,心中恨恨。他們倒希望這是意外,想得美。如果是意外,那她不就成這意外的始作俑者了。
「顏琳,怎麼眼睛腫成那樣,剛哭過了。擔心從容還是擔心自己?」
顏琳的睫毛微微一顫,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難道曼萍姐不擔心嗎?聽說斷了三根肋骨,還刺穿了肺部,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了。那匹馬怎麼就這樣發瘋了呢,前一天還好好的,如果我早一點發現它有異狀就好了。也不至於發生……」
陳曼萍眼角餘光飄到拐角處的一個身影,忙提聲道,「我昨天聽到的怎麼不是這樣的話。你明明說那匹馬不喜歡女人味,還說如果從容騎上後不知道會怎麼樣。」
「曼萍姐,我哪有說過這樣的話。我只是說自己騎術不好,比不上從容姐。你一定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顏琳如受驚的小兔般,瞪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她。「而且我今天根本就不在劇組,更不知道會臨時改戲的。」
改戲?
「許嘉,能跟我解釋一下嗎?」拐角處走出一臉肅容的高希文,眼神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定在了許嘉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七夕馬上到了。願所有親們都有一個浪漫七夕
獻血
就在許嘉抿著嘴角,躊躇著如何解釋時。電梯門再一次應聲而開,出來的人是凌子墨。但讓大家驚訝的是他手裡還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凌子墨,凌子墨,把寶寶還給我……」下一秒,另一個電梯門則衝出了一個女人。
「想我不動她,就不要避而不見。我現在沒時間跟你玩捉迷藏。」凌子墨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望著她,眼眸里卻閃著隱隱的焦急。
「她太小了,不管大人之間有什麼恩怨,不要扯上小孩子。求你了,把寶寶還給我!」而凌子墨懷裡的小女孩,正開心的玩著他大衣上精緻的紐扣,完全不知道她母親正焦急萬分的擔心著她的安危。
凌子墨的目光從她身上慢慢移到懷中的小女孩臉上,勾唇一笑,「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看到他的笑,小女孩忽然興奮大叫,「媽咪,這位叔叔笑起來好好看,跟爹地一樣好看。」
凌子墨眼一眯……
「好。我給從容輸血,不管要多少。這樣可以了嗎?」
「多謝!」凌子墨終於把眼神從小女孩的身上移開,但並沒有鬆開手。「你知道我並不介意她是不是小孩子。只是她身上還有韓琦一半的血……不管是以何種形式,我並不喜歡他們還有任何交集。」
「如果讓她自己選的話,我的血或許她更不想要。」喬以函回道,帶著三分冷漠七分自嘲。
「在你輸血期間,我會找人好好看著你女兒的。請安心配合醫生的手術。」
對他的話,喬以函毫無反應,安靜的從他身邊走過,只是憂心的看了女兒一眼。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正視走廊里的其餘幾個人。
「凌少!」就在凌子墨也要轉身離去時,陳曼萍連忙出聲。「從容墮馬可能不是意外,之前……」
「不用說了。」凌子墨冷冷掃了她一眼,冰冷如雪,「在從容脫離危險之前,我沒興趣聽任何事情。至於這是不是意外……」話音一頓,低沉晦暗的聲音卻像一輛重卡生生軋過所有人的五臟六腑。
「我希望它是意外!」許嘉擁著顏琳,望著凌子墨的眼睛充滿誠懇的歉意,但出口的話卻是冷靜而堅定,「但劇組一定會給從容一個交代的。」
凌子墨的眼神很緩慢的掃向他,兩個人均是無語的審視著對方。
最後凌子墨嘴角一撇,轉身離去。
望著凌子墨的背影,忽然之間高希文什麼也不想再問,在剛剛那一刻他切實的意識到凌子墨比他更有資格要一個解釋。相識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從容,可是最後他的了解卻並不能為她的人生帶來任何的幫助。而凌子墨,雖然他們相識的時間不及自己的一半,可是他卻強勢的進駐從容的生命,強勢的改變著她的命運,逼著她面對自己,面對人生,也面對這個世界……或許,因為有他才真正保有了如今的從容……
心裡一聲謂然長嘆,高希文收回已歸平靜的雙眸,淡然的掃過許嘉他們,點點頭,便也轉身。
轉身的剎那,也慢慢垂下了自己的眼瞼。
從容是直接從手術室轉入加護病房的。主治醫生對所有等候的人只說了一句,「手術還算成功,但還是要觀察兩天。」
眾人均舒了一口氣。只有凌子墨冷著臉,「還有什麼問題?我要的是百分之百。」
「凌先生,畢竟這也是大手術。而且之前因為血源不足,在手術中休克過,我們要觀察對其他身體器官是否會造成影響,特別是腦部。」
凌子墨的臉已經越來越黑,其他人聽完也是面面相覷。不是說手術成功嗎,怎麼聽上去還如此危險。
在家屬面前果真不能說的太白,主治醫生忙清咳一聲,「大家不用太過擔心,基本上從小姐已經算是渡過了危險期,只是要觀察看有沒有其他的後遺症以及手術的康復情況而已。」
「醫生,希望不會出現你說的任何後遺症。我已經沒有多少血可以輸了!」另一邊,一個護士正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喬以函過來。身上依舊是原來的那套淡藍色大衣,但不同於剛到醫院時的紅潤精神,臉上已是一片慘白,還有那微微發白的嘴唇都證明了此刻她身體的虛弱。手上正掛著一瓶營養液……
「凌子墨,可以把寶寶還給我了嗎?」等到了近前,喬以函抬頭。
還未等凌子墨開口,小女孩已經從榮軒的懷裡跳下來。
「媽咪……」小女孩跑到喬以函跟前,舉著手裡的糖果高興道,「媽咪,你看。叔叔給我買了很多很多漂亮的棒棒糖。」
「寶寶乖!跟媽咪回家去。」喬以函伸手抱住女兒,警惕的望著凌子墨。
而凌子墨卻連半個關注的眼神都欠奉,直接往加護病房而去。事實上,凌子墨早已無心關心她們母女的去留。手術做完了,她們自是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除了那該死的血緣,他知道從容根本不想與喬家扯上任何關係的。
一時間,眾人散的散,走的走。接下來要回去善後的自然回去善後,要去應付媒體的自然去應付媒體,各有各的忙處,也各有各的目的……因為誰都知道,雖然手術結束了,但這件事卻並沒有告一段落……
原本人氣鼎沸的手術室外最後只剩下喬以函母女,以及從芯和高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