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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5:18 作者: 木蘭花開
「道德情操?哼……」李亦亭冷笑,似乎從從容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所有的表情便是冷笑,只是冷笑的深淺幅度的不同而已。「你是不是該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這輩子到底失敗在什麼地方,討厭你的人並不在少數,不要真的以為自己萬千寵愛。」
「確實挺失敗的!」這年頭娛樂圈的新聞永遠好消息是豆腐乾那麼點大,而醜聞卻是長篇累牘。「其實你並不需要再從我這裡確定什麼了。韓琦已經走了,我跟你也不再會有交集。以後我也不會花心思在你身上了。不管是好還是壞,都只是一個外人的八卦而已。」不同於之前的嘲諷,關於韓琦,李亦亭的語氣永遠有著別人無法讀透的情感。
真正的結束嗎?她和她,十幾年的相識,愛恨交織,終於也到了結束的時候。或許她曾經恨過她,恨她的背叛,但恨真的不是一件很持久的情感,它與愛一樣,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在歲月的洪流里。最後的最後,只剩一片寧靜。
「既然他都走了,你又何必為他辦這樣一場畫展呢。」不無感慨。
李亦亭這回真真實實笑了,環顧四周,眼神里有晶亮的光芒閃過。「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你計算著你的每一份付出是否能得到回報,吝嗇也害怕付出自己的感情。在感情上,你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加膽小鬼。我對韓琦所作的一切從來沒想過得到什麼回報,我愛他,這就是一切。」
這就是一切……從容怔怔的望著她,有剎那間她被李亦亭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光芒所迷惑。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或許很多人窮盡一生也到不了他所追求的那個地方,卻無法熄滅這種執著的追尋。那自己的執著呢?
「容姐,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呀?不回家嗎?」
方庭看著前面低垂著頭沉默無語的從容,心裏面的咯噔是一下接著一下。剛在畫廊里跟李亦亭見完面出來之後,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一直走著。雖然表情並沒有什麼起伏,但方庭還是感覺到了她情緒的低落,似乎陷入某種深思,被什麼想不通的難題困住似的。
「容姐,剛才那些畫難道都是韓琦畫的嗎?」方庭試探的再次詢問,看這個話題能不能讓從容有點反應。「以前就聽說他在繪畫上很有天賦,如果專心畫畫的話,一定會成為一位很了不起的畫家的。」
從容依舊沉默,充耳不聞往前走著。
這下方庭有點急了,望著從容毫無反應的側臉,腦子裡迅速回顧著剛剛畫廊里她和李亦亭的所有對話,到底是哪裡刺激到她了呢?雖然李亦亭口裡沒一句好話,但是那種程度,根本不可能刺激到容姐的呀。方庭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
「容姐,難道你臥室里的那副畫也是韓琦畫的,那個背影就是你?」方庭張著O型嘴,用高八度的聲音叫道。
終於,從容回頭看了她一眼。不,應該是白了她一眼。如此咋咋呼呼的像被林伊附身了。
「回頭,找人把我房間那幅畫取下來吧。」
方庭的O順勢就變成了一個:「哦!」
從容搖著頭拍了拍她的肩。
那自己剛剛那猜測到底是對還是錯呀,方庭愣愣的望著從容漸行漸遠的背影……漸行漸遠?呀……
「容姐,容姐,你這是去哪呀?」一喊完,方庭又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暈,現在還在街上呢。看來真是近墨者黑,自己要被林伊附身了。
「不用開工呀,回劇組。」
劇組外面,毫不意外的依舊是人口攢動的各家狗仔隊。不過因為習以為常,方庭她們早就有了應對之策,每次都開不同的車,在記者沒發現之前直接開到門口,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大門,所有的媒體便只能望而嘆之,這就是劇組車流量大的好處。再多的記者也抗不住一輛輛的堵呀。
「真煩,都這麼多天了,怎麼狗仔還不消停呀。貌似今天來的更多了。」沖完刺後的方庭氣喘吁吁的抱怨道。
其實也不怪這麼媒體如此的持之以恆。到目前為止,關於從容的這條新聞還是網絡搜索排行第一名,而對所有媒體而言,收視和點擊便是王道。所以叫他們如何不死纏著她不放呢。
因為意外遇襲,從容當初的新聞發布會並沒有召開。兩事並發,媒體記者都等著她重新開發布會時再火力齊開。結果之後從容那方便確實無聲無息,任記者怎麼聯繫怎麼約訪都是拒絕回應。只是發了一封象徵性的官方說辭:對於外界所有針對從容小姐的身世傳聞,因涉及到個人隱私,我們都將不予回應。但對所有媒體的惡意報導轉載都將保留追究的權利。同時,要十分感謝所有影迷這麼多年對於從容小姐的支持,希望你們可以理解她低調生活的願望。
「今天是最後一場殺青戲。」從容又一次搖著頭,「狗仔隊對我的行程都比你了解。」
殺青?!
「容姐……」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呀,親們!
周末快樂
墜馬
歷時近半年,慈禧傳的拍攝終於進入了尾聲。可以說這是從容從影這麼長時間以來拍攝周期最漫長的一部戲。除了外國公司對細節與流程的嚴謹性之外,其中從容的個人因素也對拍攝時長造成了不少影響。
殺青戲,拍的是同治帝駕崩。
「曼萍這個建議倒是不錯,但是沒提前練習,會不會危險了點?畢竟騎馬還是有一定的風險性的。」
「許導,你可不要忘了,從容在華語女星中是出了名的文武兼備,上次還有媒體做了一次騎術評比,從容可是女星第一名呢!」
「這樣呀……」許嘉沉吟。雖說同治帝病危,慈禧棄鑾騎馬是能反應她焦急的心情,但是這樣臨時改拍攝計劃,畢竟不太符合他的風格……「林伊,你過來。從容來了沒?」
「剛通過電話,馬上就到。」林伊小跑過來。
「恩,林伊。從容騎馬騎的怎麼樣?」
「騎馬?」林伊眼睛一亮,很是驕傲的笑逐顏開,「容姐的馬騎的可好了。在女明星裡面她如果排第二的話,就沒人敢排第一了。私底下,從容姐也養了一匹馬。可厲害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許嘉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從容到的話,讓她馬上來找我,今天的戲要跟她商量一下。」
「副導,安排下去。讓各部門檢查軌道、機位還有燈光,特別是馬匹。」
「好的,導演。直接用要套馬車的馬就行了,上一場顏小姐的戲有在用,沒問題的。」
「今天最後一天了,不要大意了。晚上我已經讓人訂好了位置,收工後大家好好聚聚。」不知怎的,今天許嘉老覺得心裡有點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戲要殺青了,一時不習慣。
「放心吧,導演……」
導演忙著布置任務,陳曼萍這時當然識趣的往休息室走去,這一身累贅的戲服要先脫下來,還有臉上這個中年妝……
「今天這刮的是什麼風,怎麼這麼熱心的為別人的戲出謀劃策。」魏正東湊上來調侃道。顯然他剛好趕上了剛才那一幕。
陳曼萍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熱心的過你。早沒你的戲份了,跑來湊什麼熱鬧。」
「咱們可是一個團體,怎麼說我也是其中一員,殺青怎麼可以不出現。」
「如此具有團隊精神,真是敬佩呀!是等著晚上的殺青酒吧!」陳曼萍不無譏諷,「不過今天也算沒白來,等著看好戲吧。」眼神遠遠掃過正忙碌著的工作人員。
「你做了什麼?」魏正東一楞,心下驚異。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你一向不是信奉明哲保身嘛,看著就行了。」陳曼萍笑的意味深長,而又春風滿面。
「怎麼忽然改成騎馬了?」方庭邊幫從容整理戲服,一邊嘀咕著。「演的的是太后又不是俠女的,騎什麼馬呀?」
「滿族女子不是個個會騎馬的嘛!」林伊在一旁回道,「好像是陳曼萍提議的,其實這樣挺好的呀,聽說那匹馬很有個性的,一般人還不給騎呢,昨天顏琳就差點被摔下來呢。不過我們家從容姐的騎術是最棒的,到時候也讓他們開開眼界。」
方庭一聽,更加不安了,「容姐,你有好長時間沒去馬場了,沒問題吧?要不,跟導演要求換匹馬吧?」
「我有那麼嬌貴嘛,顏琳能騎得,我就騎不得了。」從容倒是不甚在意,正如林伊所說,她的騎術在圈內也算數一數二,雖然因為臨時安排,之前沒有練習也沒帶自己專用的護具,不過想想只是一個簡單的過場,又不像以前還要騎馬與人過招,也不用太講究。
「就是就是嘛。顏琳的騎術連從容姐的一個手指頭都趕不上。」林伊附和。
方庭狠瞪了眼林伊,光長歲數不長心眼的傻妞。「容姐,我最近的神經特脆弱,我現在就是每天求神拜佛希望平平安安的。以後咱多接點時裝片吧,就談情說愛的那種,不也安全輕鬆點嘛。」
「行,為了你可憐的神經。拍好這部我退出娛樂圈怎麼樣?」從容拍了下她的腦門,她們兩個的存在為她解決了不少問題,也增添了不少樂趣。
「行!」不同於林伊的哇哇大叫,方庭才不把從容的玩笑話當回事,「只要你還繼續養我。」
小鬼,如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從容搖頭而笑。
「Action!」
「近景……臉部焦急的特寫……拉中景……讓馬跑起來……」
隨著副導的口令,從容一拉韁繩,馬發出一聲長嘶,便躍蹄飛奔……
「VERYGOOD,卡……」從monitor里看到疾馳而去的從容,許嘉很是滿意的喊卡,看來她的騎術果然是名不虛傳,一條就過。
「從容姐……」
「導演,導演……不好了……」現場忽然發出各種驚叫聲。
許嘉從監視器後面站起來,「怎麼回事?」定睛一看,卻是大驚,「那馬怎麼還不停下來?快上去幫忙……」
拍攝基地是封閉的,馬並沒有跑的太遠,在眾人圍上來之際,從容正努力的拉著韁繩試圖讓馬停下來,可是她越用力,那匹馬就越暴躁的嘶吼著,前後蹄不斷交叉支撐跳躍著,試圖要把背上的人給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