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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5:18 作者: 木蘭花開
作者有話要說:華麗麗的更新來了!
下一張更新時間應該或許可能是下周一,如果我RP大爆發那就是周日呵呵
葬禮
凌氏集團成立於1956年,旗下產業涉及房地產、酒店、時裝、金融、精品零售等幾大部分。
隨著近幾年其產業中心轉移到國內,凌氏也逐漸揭開了神秘面紗。但到底凌氏的底有多深,或許通過此次凌曄的葬禮便可見一斑。
設在凌家老宅糙坪上的靈堂,由數千盆白色蘭花裝飾而成。巨大的遺像旁則是上千朵的白色康乃馨。一個巨大的白色水晶棺材安靜的停放在遺像下面,散發著幽幽的冷光。整個糙坪上擺放了數千張黑色坐椅,每張椅子上都有一朵白色康乃馨。黑色地毯從遺像底下一直延伸到大門口,那並不是普通的黑布,每隔幾米便會出現一個的駿馬圖案。靈堂左右兩側各有6個巨大的LED顯示頻,上面靜態播放著凌曄生前的各種照片。整個靈堂莊嚴而肅穆,黑和白共同交織出一曲輓歌。
正式的祭奠儀式還未開始,賓客也還未到場。而大門外的各路記者早已擺開架勢嚴陣以待。即使寒風凜冽,也無法阻擋越來越多的各路媒體。從財經線、社會線到娛樂線,全部集結在了一起。從大門口一直往外延伸一百米,攝像機可以說是比肩而立,毫無空隙。那陣勢不亞於任何一場頒獎典禮。以這樣的鏡頭密度,即使是一隻蚊子也不可能避開他們的視線安然進出凌家大門。
當然這個局面凌家早已預料,安保工作同樣做的滴水不漏。林立兩旁的保安足有上百人之多,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足可以讓兩輛加長悍馬並行的馬路來。雖然各路記者都直面與保安近身拼力氣的局面,但是依舊無損他們此行的亢奮狀態。財經線是等著看有那些老闆來參加葬禮,從而窺探下凌氏的商場脈絡;社會線是純粹想看看這場豪華婚禮的奢侈程度以便編個什麼之最的;至於娛樂線,當然是衝著凌子墨的歷任圈內緋聞女友來的,特別是傳聞與他一起守孝的從容。
外面是記者混戰,而凌家客廳里卻又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氣氛。
「榮軒,賓客就快到了,還沒找到我哥嗎?」看到榮軒再一次獨自一人從樓上下來,梅子寒不禁有些著急。
「子墨這麼大一個人了,他做事有分寸的。到時間了他自然會出現的,子寒你就別著急了。」向南心與梅子寒各自占據客廳沙發的一角,頗有幾分分庭抗禮的架勢。
根本就當她沒存在的子寒可容不得她插嘴,眼一掃便是不屑的白眼兩顆送上。「少一副長輩的口吻跟我講話,被你噁心死。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梅子寒,你這又是什麼態度,少說我表妹也算是你的繼母,起碼的禮貌總該有吧,你媽沒教過你嗎?」還未等向南心開口,她身旁的人已經跳了起來。
對於向南心這個所謂的表哥林勵,梅子寒向來是連正眼都懶得瞧的,就一不入流的紈絝子弟。她的臉一沉,那冷厲的氣息直直she向他,「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你親愛的表妹都沒資格提我的母親,你又是什麼身份?」
真是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在剎那間林勵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凌子墨的影子,都是那種睥睨一切唯我獨尊的氣勢,那種輕蔑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看著他就像看著一隻螞蟻一樣。
這個表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對於他的強出頭向南心很是不以為然,這個時候何必跟梅子寒槓上,沒有任何好處的事。「子寒,不要跟表哥計較了,他也只是一時口快。今天是曄哥出殯的日子,吵了他就不好了。而且外面這麼多賓客,讓子墨看到我們這樣又要生氣了。」
「還真是體貼呀,那以後就不要讓這種跳樑小丑出現在我們凌家面前,髒了我的眼。」
「你……」
還未等林勵跳起來,向南心已經抬手止住了他。
「好了,表哥。少說兩句。」
梅子寒本就無意與他們多費唇舌,便繼續吩咐榮軒,「去從容房間看看吧。可能在她那裡。」
「並沒有。」
一聲清朗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聲音的主人正是一身素顏的從容。她的面容難掩三分憔悴,最近連續趕工拍戲,急速消耗著她的體力。為了能如期參加今天凌曄的葬禮,她更是把兩天的戲份趕在昨天一天全部拍完,今天凌晨三點才收的工。從劇組收工後她便直接來了這裡,也因此避過了外面如雲的記者。
「他不在我那裡。」從容繼續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居高臨下的望著客廳里的眾人。語氣清淡,聽不出多少情緒。「榮軒,去書房找過了嗎?」
「去過了,沒有。」榮軒第一時間就去的書房,自從老爺子去世後,凌子墨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凌曄的書房了。
從容微微蹙眉,有些驚疑的思索。片刻沉默後,「我去找吧。榮軒,你去外面看陳伯那裡有沒有需要你幫忙的。」說完便轉身朝樓上走去。
向南心望著她的背影,貝齒緊咬。那飽含不滿的眼神緊緊盯著她的右胳膊上----那塊與她一致的孝布。或許有些人的存在註定的來克某些人的。面對從容,向南心很容易失控,總是無法掩飾她的厭惡之情,就像梅子寒面對她。
「還真當自己是女主人了。」向南心還只把不滿表現在她的眼裡,而林勵可不管那麼多,一句譏諷之語已經不假思索的出口。
「怎麼,嫉妒呀!」梅子寒勾唇一笑,話雖然是林勵講的,但說的卻是向南心的心聲,所以她這句話自然是衝著正主去的。
被梅子寒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一驚,還未收拾起自己臉上的神情,便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她嘲笑的眼神。尷尬□裸的爬上她的眉眼,掩飾的輕咳兩聲,「子墨想讓誰成為凌家未來的女主人,哪容我們置喙。我剛剛只是對從容的衣著有些許意外而已。難不成她準備穿著那件灰色外套參加曄哥的葬禮嗎?」
「怎麼,難道學你把自己裹在黑套子裡嗎?深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寡婦呀。」向南心今天從頭到尾黑的徹底,黑色長風衣、黑色長褲、黑色皮鞋、黑眼圈,更絕的是她把自己原本的酒紅色頭髮染回了黑色,如果再加個黑色頭巾,就是徹頭徹尾的修女造型了。
向南心深知在梅子寒這裡討不到便宜,即使被她噎的火氣直冒,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就在客廳的兩人繼續唇槍舌戰之時,從容已經進了書房。
書房很安靜,拉緊的的落地窗簾擋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線,更顯三分靜謐。所有的陳列都沒有變化,一如凌曄生前的擺放。一眼望透,凌子墨確實不在書房裡,只有書桌上攤開的一本相冊顯示著之前有人在此逗留過。
從容走到書桌旁,便看清了那照片的內容。那是還處於幼年的凌子墨,正坐在他父親的懷裡,共騎一馬。兩人均是神采飛揚,無比自得的笑著。那種笑容是從容極度陌生的。凌子墨常對著她笑,壞壞的笑、邪魅的笑、嘲諷的笑、溫情的笑……各式各樣,但從容卻沒有信心在這些笑里看出他內心哪怕五分的想法。可是照片上的他卻笑的那麼真實而熱烈,仿佛擁有著全世界。
從容眼神一暗,緩緩合上了相冊。起身離開書桌,但並不是朝門口走去,而是朝落地窗簾遮擋住的露台,因為那裡可以清楚地看到糙坪上的靈堂。
「大家都在找你!」從容站在凌子墨身後不到一米的位置,聲音里有被北風吹亂的溫柔。
「也包括你嗎?」凌子墨沒有回頭,依舊凝望著遠處,那綿延的白色蘭花。
「是。」
「那我真高興是你找到了我。」從容知道此刻他的嘴角一定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他的周身卻依舊那麼清冷而孤寂。
有一種莫名的心疼扼住了她的呼吸,下一秒她伸手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他。臉也貼上了他寬闊的後背,輕嘆一口氣,「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傷心。」
抓住從容環在他腰間的手,凌子墨的眼裡閃過片刻的意外,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從容那略帶憂鬱的心跳。這一次他笑了,真實的。
「從容,我能感覺到現在你的心是這五年來最柔和的一刻。原來偶爾的脆弱也可以換取你的溫柔。……或許我可以試試在今天跟你求婚。」
從容的手一僵,但什麼也沒說,只是更深的把臉埋進他的後背。
凌子墨是和從容牽著手出現在客廳的,無視所有人驚咋的眼光。大家並不是見不得兩人這麼恩愛,但是畢竟今天這場合有些特殊……向南心的臉色更是有些發青,而梅子寒當然是挑釁的朝她揚了揚眉。
「凌總,差不多到時間了。」榮軒上前向他稟告,外面的賓客也開始陸續抵達。
凌子墨點頭,「賓客由你來過濾,不必要的人不要放進來。」
吩咐完了榮軒,凌子墨依舊和從容手牽著手朝花園走去。這場面刺激的向南心恨不得剁了她的手。
眾人的反應,凌子墨當然是看在眼裡,其實他本無意把莊嚴的葬禮演繹成一場八卦緋聞,只是希望最大限度的吸取著從容給予他的力量。在大廳的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他放開了從容的手。陽光伴著寒風迎面而來。白色的花,黑色的布,肅穆的人……又是一個喧囂人世。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行業跨度最為強烈的葬禮,從政府官員、商業巨子、金融大鱷再到世交友人、旗下職員……其實原本也少不了一些與凌子墨關係匪淺的女星,只不過這些人是被榮軒劃入不必要的人,自然也進不了靈堂。
站在遺像下首的凌子墨,表情肅穆,那瘦削的薄唇緊抿著,面無表情的望向每一個在靈前鞠躬的來賓,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把康乃馨放在水晶棺上,再面無表情的一一答禮……
向南心和梅子寒分列他的兩旁,她們兩人的悲痛之情就遠勝於凌子墨了。特別是向南心,早已哽咽不已,一副痛不欲生,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從容坐在嘉賓席上,安靜的望著前方。
「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個場合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充其量也只是一個無名無份的外人。看到沒,真正有資格站在家屬區接受賓客致意的是我表妹。她才是凌家真正的女主人。」
林勵坐在從容的身邊,炫耀著也示威著。從容微微側首瞟了他一眼,便繼續轉頭看向前面。從頭到尾,她一直沉默。林勵有句話說的很對,人貴有自知之明,顯然他自己沒有。與這種人,從容不願意浪費一絲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