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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5:18 作者: 木蘭花開
    從容如此的胸有成竹,倒是讓媒體的疑心又打消了三分。

    「對了,當初電影刪掉的那段戲除了毒品之外還有部分比較□的戲,趁今天都在,也跟大家公布一下,省的到時候又有人拿那些劇照再編造一出艷照門什麼的,那我可真是消受不起了。」從容無比自嘲的調侃,而眼眸最深處卻是鎂光燈無法照she出來的一點陰冷。

    這下那些記者心中的另外一半疑心也差不多放下,從容的態度坦然到讓所有人都覺得這是橘子周刊擺的大烏龍,為了銷量而使出的手段。眾人忙於消化從容拋出來的消息,所以錯過了導演和楊致均剎那間臉上明顯的意外之情。而一直坐在台下沉默不語的高希文,神情更是在瞬間陰沉無比,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漫天烏雲。

    所有記者期待而來,失望而歸。喧囂過後,一室靜謐,除了那依舊絢爛的水晶燈折she著依舊奪目的光彩。寬敞的會場裡,只剩台上的從容與台下的高希文兀自沉默靜坐著。

    她微低垂著頭,避開他逼人的眼神……

    他緊緊凝視著她,直到那清冽幽遠化為一縷無奈哀傷……

    是一秒,一分,還是一世……水晶燈璀璨而冰冷。

    終究什麼也沒有說,高希文慢慢站起,轉身……

    「希文……」從容被椅子的枝椏聲驚起,名字也脫口而出。面對他靜止不動的背影,卻吶吶不成語。微微顫抖的嘴唇只吐出輕如蚊音的三個字,「對不起!」

    高希文乾澀的眼角無聲合上……原來我沒有陪你一起痛的資格。終究,我不是你可以依靠的港灣。血涌到心尖,終凝成鮮紅的血痂。

    「對我,你永遠不需要說對不起。」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他沒有讓從容看到他臉上的傷與痛。有時候,最殘忍莫過於『對不起』這三個字。

    從容望著他的背影靜靜微笑。那微笑,溫暖,然而哀傷。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嘴角才溢出一聲苦澀輕嘆:「對不起,終究負你……」

    作者有話要說:悲情的希文呀!木蘭對不起你呀,是我負了你呀!

    呀呀呀……

    親們,怎麼都沒人呼喚凌子墨呀,他都好多章沒出場了,我都想他了

    衝突

    一場本以為會掀起驚濤駭浪的涉毒醜聞就這樣輕巧落幕,橘子周刊則在從容眾多粉絲強烈的抗議聲中,以主編引咎辭職的方式間接承認了自己報導失實。一切似乎只是一場鬧劇,不過極少數業界人士還是聽聞樂這樣一條消息,從容在新聞曝光後第一時間找到了橘子周刊的幕後老闆密談了一個上午,至於談話內容無人得知。

    記者並非沒有懷疑,畢竟出來作證的兩人與從容的關係實在太過緊密,不管是楊致均還陳楚樺為從容撒一兩個謊都不足為奇,但誰也沒有證據,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的成為娛樂圈又一樁懸案,頂多就是在媒體間私下以秘辛的方式流傳一些不同的版本。

    就在這條新聞落下帷幕之時,凌家的私人飛機也正載著凌曄的骨灰飛過了太平洋。

    飛機安穩的停在了凌家糙坪上,上百名佩戴白花的黑衣者齊刷刷的分列機翼兩旁。凌子墨捧著凌曄的骨灰盒走下機艙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他的眉頭微皺,不悅的掃了梅子寒一眼。

    「不關我的事。」梅子寒無辜的攤手,「我才不會這麼狗血呢,又不是黑社會。某些人是電視看多了。」說完輕蔑的白了眼另一側的向南心。

    向南心馬上意識到自家表哥這一出接機戲演過頭了,回國之前她特意叮囑他趁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沒想到……忙吶吶的開頭解釋,「林勵表哥只是想表達下孝心……」

    「留待葬禮的時候再表吧。」凌子墨冷聲說完便率先步入凌家老宅。一臉尷尬的向南心也顧不得梅子寒幸災樂禍的譏笑,忙讓表哥把人給撤了,真是越幫越忙。

    凌子墨把凌曄的骨灰放置在凌家準備好的靈堂里,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眾人跟在後面照做。

    「榮軒,明天正式發訃聞,七天後再舉行葬禮。」凌子墨回到書房,有些疲倦的閉著眼,邊吩咐榮軒處理善後事宜。還記得幾個月前這裡還衣香鬢影的舉行老爺子的六十大壽,轉眼間已經是白花黑布,一片縞素。……終究還是隨了母親而去……

    「沒通知從容嗎?」凌子墨輕聲問道,仿似喃喃自語。榮軒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所指的是什麼。半天沒聽到回應,凌子墨睜開有些乾澀的雙眸,把詢問的眼神轉向他。雖然從容對凌曄不見得有多親,但是他不認為她會連這個時候也不出現。

    「那個……」榮軒躊躇了片刻,還是開口,「最近從小姐出了點事,估計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出事?凌子墨的眉毛一擰。

    還未等榮軒解釋,一陣嘈雜聲已從大廳傳來。接著書房門口響起陳叔焦急的聲音,「少爺,小姐和小太太吵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我爸爸身體一向健康,不是你他會這麼快就去世。你這個克夫的女人,還有臉在這裡給我假惺惺的哭。少演戲了,現在我爸也不在了,演給誰看呀?」梅子寒抱著胸,對於向南心她從來不吝刻薄言語。「進門才兩年,就把我爸剋死,還有膽賴著不走。等著拿遺產是吧?」

    「子寒,曄哥屍骨未寒,難道你就想趕我出門嗎?不管你如何不喜歡我,畢竟我也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我爸的妻子只有我媽一個人,我們家族譜上也只會有我媽的名字。做夢也輪不到你。」

    「你……」還未等她眼眶裡的淚水落下來,就被一聲巨大的碎裂聲給嚇了回去。

    凌子墨一身戾氣的站在樓梯口,他的腳邊是已碎成一地的青花瓷落地花瓶。向南心和梅子寒一時之間都被他身上那少見的怒氣給怔愣住,兩人俱是吶吶不成語。

    「你們是嫌爸爸死的太安靜了是吧,要吵去他靈前吵去,看能不能把他吵醒。」凌子墨語氣陰沉,更冷過他的臉色。

    「我沒有,是子寒她硬要找我麻煩。」向南心無限委屈,已是泫然欲泣。

    「少在這裡裝可憐,這招對我哥沒用的……」梅子寒最看不慣的就是她老是擺出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架勢。

    「好了,都給我住嘴。……張嬸,小太太累了,先扶她回房間。」

    梅子寒輕哼一聲,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看在向南心的眼裡更是不甘,在與凌子墨擦身而過的瞬間,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畢竟還是偏袒自己的親妹妹。

    「你能不能給我成熟點。」等到向南心離開,凌子墨便開口教訓起自己妹妹,「老是逞這些口舌之快有用嗎,為什麼每次一對上她你就這麼不理智?」

    「我就是看這個女人不順眼。她耍著心機的接近我,再處心積慮的討好爸進了我們凌家的門。才兩年……我怎麼也不相信跟她沒關係。」

    「證據呢?」

    「如果有的話,我還容她好好的站在這裡。」梅子寒不耐的揮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但我就是不甘心讓她一切得逞,還害死爸爸。」而她最最無法容忍的是這一切還是她通過利用自己而達到的。

    「那等有證據了再說。注意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像一個潑婦一樣老是大喊大叫的,讓人看了笑話。」

    梅子寒很是泄氣的攤在沙發里,在凌子墨警告的眼神里,只能回一句,「知道了。」

    而二樓拐角,向南心靜靜地站在陰影處,咬牙。手邊的一盆百合花在她掌心揉碎落地,一旁的張嬸驚恐的望著她,不知所措。

    午後的陽光溫暖的照在韓家那歐式庭院裡,但卻未必溫暖的了院子裡的人。桌上咖啡的香醇霧氣裊裊升起,張嵐坐在搖椅上,裹緊了身上的毛毯,冬日的陽光已漸漸稀薄。李亦亭安靜的陪侍在側。除了從二樓偶爾傳出的兩聲小女孩的笑聲,整座大宅都處於一片靜謐中。

    「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張嵐一開口,便是怒其不爭。「怎麼在這個時候碰她,還嫌我們和阿琦的關係不夠僵嗎?」

    李亦亭面無表情,但語氣甚是謙卑,「嵐姨,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只是看從容一直沒把您的話聽進去,竟然威脅不了她,就想著用那些照片毀了她的形象。」

    「那最後有成功嗎?」張嵐的聲音漸冷。

    「是我欠考慮了……」李亦亭垂眸,遮住那一絲乍起的怨毒。

    「欠考慮,我看你是處心積慮吧!」忽然出現的聲音把院子裡的兩人驚得猛然轉頭,門口站的全身滲著森然怒氣的韓琦。下一秒,他已經上前把兩本橘子周刊的雜誌仍在了桌上,震得桌上的咖啡四濺。「以為躲得了多久,不接我電話?」

    始終保持淡然神情的李亦亭在見到韓琦的剎那間,臉色已變。不自禁的微微瑟縮的往張嵐身後移去。

    有需要的時候就想著依靠她了,張嵐心裡不自禁冷笑。但擋還是要擋,畢竟李亦亭可是很好使的一顆棋子,雖然有時候會脫離自己的掌控。「這次是亦亭沒處理好,我已經說過她了。也沒造成什麼傷害,就算了。」即使是張嵐,面對滿身冰寒的韓琦,這段話說的也甚是勉強。

    只針對李亦亭的熊熊怒火剎那間也燒向了她,韓琦沉著臉逼近張嵐,「還真是輕描淡寫呀。她沒處理好?母親大人,不用撇的這麼請。你又高尚的到哪去?即使這次的時間跟你沒關係,但是成立那間雜誌你敢說不是你的授意?」

    「你……好了,我是老了。兒子大了,總是要嫌棄我這個老太婆的。」被韓琦一刺,張嵐面子上掛不住,只能以退為進。

    「是該好好安養天年了,母親大人為了韓氏為了『我』煞費心機這麼多年。」在說到『我』字時候,韓琦幾乎是咬著牙吐出的。「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不凡待在家裡含飴弄孫,少出門為好。」

    「好好……兒子大了,有出息了。」她知道自己現在並不是兒子的對手,連韓氏內部她一手提拔起來的那些老臣子也在這幾年被韓琦一個個踢出了核心位置,現如今自己就掛著一個董事局主席的頭銜,實際上卻無法行使任何的權利。「我這老太婆就不礙你的眼了,你們的事自己處理吧。」張嵐深吸了一口氣,撐著桌子起身。最後深深地看了眼面前越來越陌生的兒子,「即使不念在這麼多年亦亭對你無微不至的照顧,也念在她救過你的份上。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終身不能生育是很殘忍的。不要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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