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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5:18 作者: 木蘭花開
「榮幸吧,我只瘋給你一個人看。」
很多人都說從容這個名字取得很好,人如其名,整個人也是淡定從容。可是凌子墨卻有辦法一次次打破她的淡然,也是在他這幾年的磨練訓練下,在對外人從容可以越來越從容。應對媒體記者比應付凌子墨簡直容易多了。總覺得凌子墨哪裡變了。以前他鮮少過問自己的事,他們的相處更像兩個同居的室友,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而現在凌子墨卻管的越來越寬,也越來越霸道。不知道是因為高希文、韓琦的出現激發了他的競爭意識還是男性荷爾蒙分泌不正常,拿她來檢驗自己變臉的速度。
從容怒極反笑,原本憤怒的神情瞬間綻放一抹絕艷的笑容,光彩奪目,「我真傻,跟一個瘋子怎麼能較真呢。難道我也瘋了不成。」
對她的話,凌子墨倒是不以為意,眉梢一揚,嘴角露出邪魅之氣,「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
「真是榮幸呀,竟然能讓凌少說出喜歡兩個字,即使那語氣該死的欠扁。」
「從大小姐自然當得起這個殊榮。」
「你不介意說,但我卻介意聽。把這個殊榮送給你的那些紅粉知己們吧,我相信她們會非常領情的。」從容起身,不想再跟他繼續這無意義的口舌之爭。沒走兩步,卻被垃圾桶里一束白色薔薇給吸引住目光。薔薇花還很新鮮,花瓣上還有噴灑過的水滴。
「不用看了,不是韓琦送的。」
「你扔我的花?」從容回頭,眼裡的忍耐之情已瀕臨邊緣。
凌子墨微眯著眼,並沒有解釋。他不認為從容會高興收到喬以函的這種謝意,他也根本不想從容再跟韓家有任何的牽扯。不管是韓琦還是喬以函。
「凌子墨,我最後再說一次。」從容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一字一頓,「不要插手我的事,所有的。」
「。」
?什麼意思?
「或許之前我不會插手,但是你不該因為他的女兒而讓自己受傷。這句話凌子墨說的雲淡風輕,但從容知道他話里的認真程度。她早就知道他是不可理喻的,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發展節奏太慢的人請舉手!
木蘭第一個舉手,面壁思過去先
家宴OR家變
對於韓家來說,這是一個特別的飯局。
小思容坐在韓琦和喬以函的中間,興奮的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這可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同時跟爸爸、媽媽還有奶奶一起吃飯。
而大人們的心情就遠比小思容的複雜了。自從五年前韓琦跟家裡鬧翻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跟韓母一起同桌吃飯了,更不論還有喬以函在坐了。張嵐欣慰的看著他們三人,丰神俊朗的兒子、溫順大方的兒媳、聰明可愛的孫女……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幅畫面,她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也就不過如此了。……可惜這只不過是一場假象,比泡沫還脆弱的一場幻想。
「亦婷,你也過來坐。」張嵐招呼在客廳的李亦婷,「難得今天人這麼齊。」眼神掃過面無表情的韓琦,「我想今天他要講的話也是要說你聽的。」
李亦婷看了韓琦一眼,只見他嘴角輕扯,對母親的話不置可否。李亦婷腳步微一滯,還是無聲的在韓母身旁坐下。
喬以函朝她略點頭,清清淡淡的微笑著,是恰到好處的溫潤柔和。
「媽咪,可以吃飯了嗎?我餓死了,我要吃可樂雞翅。」小思容不明白為什么爸爸媽媽他們都那麼嚴肅安靜,在他腦海里總認為吃飯就應該開開心心熱熱鬧鬧的。
「寶寶,媽咪怎麼教你的,要有規矩。你看奶奶和爸爸都還沒吃呢。」
小思容低頭,嘟著嘴放下手裡的筷子。
張嵐見狀,親手夾了一個雞翅膀到她的碗裡,對喬以函慈愛的笑道,「你把寶寶教的很好。這幾年,辛苦你了。」
喬以函輕柔的摸著女兒的頭髮,「嵐姨,寶寶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應該的。」
「小容,過來爸爸這裡。」韓琦打斷兩人的溫情對話,伸手把女兒抱到自己膝上,「小容,還記得那天醫院裡的那位漂亮阿姨嗎?」
「記得呀。那個漂亮阿姨還救了我呢。」
「那你喜歡她嗎?」
「喜歡!」小女孩睜著漂亮的眼睛無邪的看著韓琦。「她的名字跟小容一樣都有一個容字呢。不過她跟媽咪一樣都不叫小容的名字。」說到這裡,小思容不禁委屈的嘟嘴。
韓琦輕柔的撫摸著她粉嫩的臉頰,「那小容願意跟爸爸和漂亮阿姨永遠在一起嗎?」
「韓琦……」張嵐驚,知道自己兒子的任性,但沒想到他永遠做的比她能承受的更深一層。
喬以函臉色刷的一聲變得慘白,不可置信的盯著韓琦,嘴角不可抑制的輕顫。而一旁的李亦婷倒是不見多少意外之色,只是那緊抿的嘴角泄漏了她的驚訝之情。
小女孩不是很明白大家瞬間轉變的臉色,只是有些怔愣的望著爸爸,「那位漂亮阿姨也要跟我們一起住嗎?她自己沒有家嗎?」
「小容不願意?」韓琦慢慢收起了臉上的微笑,「不願意跟爸爸在一起?」
「不是,我當然要永遠跟爹地在一起。」小思容連忙解釋。
「那爹地要永遠跟漂亮阿姨在一起,所以你要跟爹地在一起就必須也要喜歡那位阿姨。」
「韓琦,你不要太過分。」張嵐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你當我死了,當以函死了嗎?」
對於韓母的怒意,韓琦完全無視,就像無視喬以函此時緊咬的雙唇,泛淚的眼眶。他依舊嚴肅的看著女兒,認真的等待她的答案。大人們的反應讓小思容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她求救似的望向媽媽和奶奶。
「不要問別人,這個要小容自己做決定。」韓琦強硬的掰正她的身體。
「那,那媽咪也跟我們永遠在一起嗎?」小思容遲疑的問。
「當然不!」韓琦瞟都沒瞟喬以函一眼,「你只能選擇跟爸爸和漂亮阿姨,或者跟媽咪。」
小思容被韓琦的話給嚇到了,不知所措的轉頭看看喬以函又看看韓琦,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決堤而出。
張嵐上前抱過孫女,狠狠瞪了韓琦一眼。「寶寶,剛剛爹地是跟你開玩笑的,寶寶當然可以永遠跟爹地媽咪在一起的呢,奶奶也在的。來,奶奶給你買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玩具車呢。跟張嬸去你房間看好不好。」邊哄著邊叫過保姆送孩子回房間。
等到張嬸和小思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張嵐才慢慢轉頭。那種女強人的強勢剛毅並沒有因為歲月而在她身上消逝,「阿琦,寶寶才五歲,你跟她講這些。你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嗎?」
「殘忍?」韓琦勾唇冷笑,「我打她了嗎,罵她了嗎?只是一道選擇題而已。」
張嵐的臉色瞬間鐵青,臉上的強勢也瞬間崩塌。
「這句話很熟悉吧,可是你跟我說的。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歡讓別人做選擇題嗎?五年前你逼著我做了多少道這種選擇題,又逼著從容做了多少道。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自己殘忍呢。」
「寶寶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張嵐的語氣已是無奈的哀嘆。
「難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嗎?」韓琦不無嘲諷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而且,您認為在我的心中她的排位會在從容前面嗎?」
張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即使保養的再得宜也已掩不住歲月在她眼角留下的痕跡。她聽到自己內心灰敗的嘆息聲,五年前她就知道自己再也管不了這個兒子了,這個曾經最為孝順聽話的兒子。一切都猶如一場輪迴,所有的痛苦她註定要一一品嘗。
喬以函一直沉默著,只是呆呆的望著還未動筷的滿桌佳肴,對於張嵐和韓琦的話她似乎完全沒有聽進耳里。此時方才站起身,朝張嵐微笑道,「嵐姨,挺晚了。我先帶寶寶回去了。」
「站住。」韓琦如冰般的兩個字止住了喬以函朝樓梯走去的身影,她的後背僵硬挺直,她知道所有的話都是她不願承受的。「你忘了剛剛你嵐姨是怎麼說的嗎?她是我的女兒,跟我姓韓。我的女兒當然跟我待在韓家,你又要帶她去哪兒呢?」
…………死一般寂靜的客廳,誰的呼吸在慢慢停滯?
「你這是在逼我嗎?」喬以函緩緩的轉身,如電影鏡頭的定格回放,那如花絕色的容顏染上了絕望的哀傷。可是誰在乎她眼裡的絕望,又有誰在意她心裡的悲傷呢?「寶寶已經是我僅有的,連這個你也不願給我嗎?」
韓琦看著她笑,那冰冷的笑容滲著殘酷,「想要的東西太多,最終必將一無所有。」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說自己。
「我不奢望你對我還有什麼憐惜,但是寶寶是你親生的,對她不要那麼殘忍,至少讓她有一個愛她的母親留在身邊吧。」
「怎麼,你認為我不夠愛她嗎?」韓琦笑的譏諷無比。
喬以函也跟著笑了,是那種淒涼自嘲的笑,「你恨我,也恨寶寶。她的存在證明了你對從容的背叛,不管那一夜你是否清醒,寶寶的存在就是無法泯滅的證據。所以你怎麼可能會愛她呢。她只是你用來刺傷我們所有人的一個武器,報復我們也報復你自己。」
「你依舊是那麼的聰明。」韓琦揚眉輕笑,「那你五年前決定生下她就應該明白,你女兒這輩子都別想有一個圓滿的家。她是一個悲劇的開始,也只能是一個悲劇的結局。」
「你不在乎我們的感受,也不在乎寶寶的想法。那你是否問過從容,五年後的今天她願意做這個孩子的繼母嗎?是這個孩子坐實了她第三者的身份,是這個孩子讓她面臨所有輿論的攻擊,也是借孩子的契機讓李亦婷爆出了她私生女的身份……」
李亦婷面色一僵,有些不安的挪動了下身體。而韓琦的臉色卻隨著她的話,每多說一句就更冷一層。喬以函早已顧不了他們的反應,她現在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在捍衛自己的女兒,那是她所有退讓的底線。
「韓琦……今時今日,你還有自信認為從容還會毫無芥蒂的回到你的身邊,做這個孩子的母親嗎?」
「這些輪不到你來操心。」韓琦的手指輕敲桌面,叩…叩…一下一下的,敲在每個人的心裡,「我給了你五年的時間享受母女之情,也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