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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傢伙還是這麼懶啊。

    「老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太陽了？」陸君蕪笑他。

    莫驍轉過頭偷笑。

    你說你一個農村大的娃，有太陽不敢出去，這，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結果，三人決定去大伯家坐坐，他們哥倆去和發小聚聚舊，吹吹水，趁著清明，人都回來。

    陸健宇說他們這裡拜山的話，一般是拜兩天的，第一天是坐船去的，走水路，兩岸都是山。中間一條大河。這裡拜的是一個村子的祖先，第二天拜的才是他們自己家族的，是爺爺的親兄弟的後代，就是陸健宇他們的堂兄弟一起去的。

    如果莫驍感興趣的話，他可以說服他爸爸讓他一起去。

    莫驍挺想去的，但是，就是，身份有點點的尷尬。

    「要不，你第一天別去，第二天再去，第二天是我們這邊的，自家的，也沒那麼多人。」陸君蕪給他出主意。

    陸健宇拍板，「那就這樣吧，」

    莫驍沒意見。

    「然後」，陸君蕪還有下文，「第一天你就陪爺爺去見他的老戰友，以及給他們掃掃墓。其實主要是給老爺子開車。」

    陸健宇疑惑：「為什麼你不去？」往年都是兄弟倆輪著去的，今年該輪到陸君蕪了。

    陸君蕪：「他們太能聊了，上次我在車裡睡了老半天，他們都還沒想走。」

    「不止你一輛車啊，還有其他人開車啊，你沒找他們吹水嗎？」老爺子的戰友也所剩無幾了，但是一輛車還是載不了幾個老人家的，倒也不是說坐不下，只是老人家得要人照顧。

    「他們在墓前的神情太過嚴肅，沒人敢開玩笑。」爺爺臉上的悲傷，他看了也有點受不住。那是老爺子悼念戰友的地方，他們站在一起，就告訴了你什麼叫年華已逝。

    這都是老一輩的戰士啊，足以讓人肅然起敬。

    「也是哦，我也不敢。」陸健宇問莫驍：「你願意去嗎，除了有點無聊，還是挺好的，他們站到一起，你就知道什麼叫老一輩了。」

    「好啊，可以。我帶爺爺去。」莫驍答應。

    等到旁晚時，莫驍就隨陸健宇出去了，陸健宇說帶他去走走的。讓他爸媽給他們留些飯菜就好，不用等他們回來再吃飯。

    晚霞掛了大半個天空，映在農村的磚牆上，淡淡的紅暈。

    現在的天色沒有白天那麼明亮，在晚霞的映襯下，總讓人覺得很溫柔，似乎天空也變得柔情了。

    陸健宇領著他往菜地邊走。順著那條水渠一直往下走。田很多，菜地很多，糙很矮但多。房子一般建在田或是菜地的對面，隔著一條路。兩人就在那裡慢悠悠地走著，偶爾還能看到地里有幾個農民在鋤地，下肥料什麼的。陸健宇見到認識的就叫一聲。通常，他們都會這樣回應；「哎喲，小宇都長這麼大了，回來拜山啊？」又或者是；「小宇啊，回來了，回來住多久啊，你哥呢，他們有回來嗎？ 」還有一個版本就是：「哦，是小宇啊，什麼時候娶老婆啊？」

    陸健宇都是笑笑，然後說，「是啊，沒呢，清明後就回去，娶老婆啊，不急。」

    我老婆就在我身邊，說出來嚇死你們。陸健宇厚道，不嚇唬無辜的人民大眾。

    莫驍在一個地方停住了，問陸健宇；「哎，這是？」

    第9章 四葉糙啊

    9.

    「四葉糙啊，媳婦。」陸健宇一看，就知道是四葉糙。

    莫驍蹲下，仔細的看著這些糙，疑惑：「陸健宇，我數來數去，怎麼都數到它們只有三片葉子咧，」

    莫驍用手指點著又數了一次。

    陸健宇也蹲下，給他折了一顆出來；「不用數了，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四片葉子的」

    因為還不是三葉糙的生長季節，所以這些三葉糙還比較幼小。看到陸健宇的辣手摧糙，莫驍也真是無語了；「你不用扯下來，我也數的清。」

    陸健宇表示無所謂：「這些糙都是野生的，不會有人管的。」

    「既然都是三葉的，為什麼叫它四葉糙啊？」

    「你看。這麼一大片三葉糙，一眼看過去，像不像四葉糙？」陸健宇指著眼前的一大片三葉糙問他。

    莫驍無語：「這也行？」

    「都是同一個媽生的，有什麼不行？」三葉糙和四葉糙本就是同一種植物，為什麼看到四葉糙就很幸運呢就因為少嗎？

    陸健宇覺得看到三葉糙也很幸福啊，嫩嫩的幼苗，看上去也很美啊！

    莫驍被他理所當然的言語逗笑了，說道；「也對。」

    陸健宇站起來，伸手把莫驍也拉起來，「走吧，」

    莫驍被他拉起來，蹲得太久，都有點頭暈了。站了好一會才沒眼花，陸健宇說他這是低血糖，平時得多吃點糖。莫驍問他，萬一長蛀牙了怎麼辦。

    陸健宇說，拔了。

    那還是算了，莫驍想。

    「那個是木瓜樹，這裡種到的木瓜特別甜。」陸健宇指著他身邊的一顆小樹說。

    「現在沒木瓜。」莫驍失望。「不過有花。」

    「中秋回來就有了，中秋還可以回來賞月，到時候還可以燒烤。」

    「聽起來感覺還不錯」

    「中秋很多東西吃的，有花生，月餅，水果，還可以叫我媽準備一些栗子。」

    「不是會有炒螺嗎」

    「沒聽你說過你喜歡吃那個啊？」陸健宇問道：「余楓喜歡？」

    「倒也不是，只是沒試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螺而已。」

    「還要祭月呢」

    兩人在一顆矮胖矮胖的樹下坐下來了，就在水坑旁，兩人挑了一塊有糙的地方坐了下來。不至於沾了一屁股的泥。坐在這裡，水坑的另一邊都是水田，還可以看到公路以及公路對面的水田。而另一邊還是菜地和田野，還偶爾雜夾著一小片竹林。

    現在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看不清遠處的人影了。

    而這附近也沒有人了，只剩下他們兩人了。都回家吃飯了。好幾個走的時候都順便叫陸健宇回去吃飯了，別呆太晚了。

    兩人坐在泥地上，因為沒有人，所以兩人坐的很近。

    陸健宇突然說：「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

    「唱歌？」莫驍看著他滿滿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莫驍看到陸健宇笑的開心，就忍不住笑，改不掉了。「嗯，好，唱吧。在這空曠的地方引吭高歌吧。」

    陸健宇低頭笑了笑，再抬頭認真的看著他，輕輕的唱到：

    「走過都少路口  聽過多少嘆息

    我認真著你的不知所措

    這種迷茫心情  我想誰都會有

    幸運的是能分擔你的愁

    能不能再靠近一點  能不能再近一點

    滿足我心中小小的虛榮

    其實你並不知道 在我心中你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