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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0:43 作者: 西瓜柚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錯過了你的四年。」

    手指輕戳他胸膛:「幹嘛突然這麼傷感?你錯過的何止是四年,沒遇到你之前的高一,還有初中小學,那時候可都還沒認識你呢。認真算起來哪裡才是盡頭?」

    他沒接話,而是抬手捉住她指尖,上面有還未來得及乾涸的一點濕潤。

    「為什麼哭?」

    「我沒哭……」

    「以前就是小哭包,長大了還是沒變。」他顯然不相信沒哭這種假話,了解她有時甚過她自己,何況小姑娘就在懷裡。

    他聲音不高,像古琴靡靡之音,語氣里不經意透露出的熟稔和寵溺,任意一點都是淚崩的理由。

    徐若茶在他面前向來憋不住情緒,尤其是委屈。

    他不說還好,一說淚意就像洶湧上涌,連一秒鐘的自製都無法維持,一開始僅有哭腔,後來就開始小聲抽噎,再接著嗚嗚咽咽,最後乾脆放開嗓子哭。

    揪著他薄薄的衣衫,哭得開不了口,索性哭個徹底。

    眼淚浸濕他胸前一片衣衫,他只是靜靜的將她抱著,手掌偶爾在背上輕撫。

    「都,都怪你!」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聳動,話都說不完整。

    「都怪我。」他平靜應聲。

    「你真的壞死了嗚嗚嗚,讓我一個人走這麼久!」她繼續,咬字都不太清楚。

    「我的錯。」

    「我以為你很快就回來的,可是竟然這麼久。」眼淚流也流不盡,在臉頰兩側劃出固定的痕跡,熱意一次次淌過,皮膚都疼。

    「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在說你可能要和我分手。有一次我聽到了,子昂和路南說的……可是我才從來都不相信,我的阿沉不是那樣的……但是----」說到這裡她情緒更加激動,似乎想到了很不好的事,哭起來更加肆無忌憚:「但是我好幾次做夢,一樣的場景,你回國找到我對我說,年輕的時候是你不懂事,要我忘了你過自己的生活。那麼冷漠,我在夢裡很害怕很難過……」

    語序混亂沒有邏輯,想到哪裡說哪裡。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夢境裡的都是真實發生的。

    「每次醒來我都是一陣後怕,我告訴自己阿沉不會這麼對我,但又忍不住會想萬一將來有一天你真的這樣做……」

    她說不下去了,這假設實實在在的帶給她痛感,想到都會心絞痛。

    虞沉將她攬的更緊,抬手一遍遍不厭其煩為她擦眼淚。

    「不會!」他打斷她的話,斬釘截鐵又極盡克制。

    「就算某天你先說離開,我也絕不會放開你。」

    「這次握緊你的手,就是一輩子。我對你從沒有食言。」

    他恨不得將她嵌入骨血,只是不斷重複撫摸的動作。

    「我不會說長篇大論,也不會講好聽的話哄你開心。在愛人這件事上,我缺乏天賦更沒有經驗,而你卻肯等我這麼久……我明白等待是多麼煎熬的一件事,更清楚你為了我們的感情所付出的一切。

    感謝你走出的這麼多步,剩下的部分由男人來完成。

    安心呆在我身邊,被我愛被我寵,做你想去做的任何事……

    寶寶,你今後只需要做一件事,開心愉悅無憂無慮的度過下半生。」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樓下那幾位說要開車的妹子,你你你你們的小腦袋瓜里都在想啥呢?

    我這麼純潔的人,會(光明正大)做這麼污的事嗎!自己面壁反省去

    另外,周一有考試,所以明天不更新。

    你們再忍我兩天,周三我就考完滾犢子回家了,心累_(:з」∠)_

    第79章

    第二天一早,徐若茶是被電話吵醒的。

    難得的好眠, 一夜無夢。系統自帶鈴聲歡快的響個不停, 她迷迷瞪瞪睜開眼, 意識還有一半留在睡眠里。

    她沒有急著去找手機, 而是伸手去摸床邊,微涼絲滑感傳來。睜著眼睛望向天花板, 頭頂是一盞白色吊燈, 性冷淡風, 簡潔大方,而不是她房間裡那盞多年前被貼上HELLO KITY貼紙花瓣形頂燈。

    她揉了揉頭髮,頓感神清氣爽, 這才慢騰騰把手機拿起。

    然而愉悅感並未保持很久,在目光觸及到屏幕上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她非常希望自己正身在夢中。

    瞳仁猛然縮小, 腦海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喉間下意識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動作比大腦反應要快上許多,她清了清嗓子, 端起床頭柜上昨晚半夜剩下的半杯水, 抿一口, 然後飛快的接起電話。

    「喂, 范老師?」聲音聽起來清晰又有精神, 根本不像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

    范世澤冷漠的聲音透過話筒更冰冷了些,平穩冷靜,仿佛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現在幾點。」

    她小聲的倒抽一口氣, 晃著腦袋視線亂竄開始慢屋子找掛鍾,搜尋無果後又開始智商上線一秒,把手機從耳邊邊拿開看了眼。

    十點十六分。

    她閉了閉眼,手指發涼:「老師,您聽我說……」

    低沉的男聲刻薄又傲慢,沒耐心聽她繼續編藉口:「給你二十分鐘時間,不能準時到就別來了。」

    說完果斷掛掉電話。

    她一抬眼,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虞沉已經靠在了門邊,他穿著灰色的成套家居服,柔和了不少鋒利邊角。身上還套著昨晚見過的圍裙。

    唔……心情很好?

    「怎麼了,剛才聽到你在叫。」他抬步走來,床邊落座,動作自然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早安吻。

    後者呆傻愣,放肆翻滾了一晚,頭髮也不聽話的翹了一撮。說是蓬頭垢面也不為過。

    若是放在平時,她必定是要單方面把時間暫停一下然後害羞臉紅少女心砰砰砰爆炸一下的。

    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擺在前面,關乎工作生死存亡的大事,什麼旖旎心思連苗頭都沒來得及有就散了。

    她把人推開了一點,飛速下床穿鞋滿世界找自己衣服,語氣有點幽怨:「你怎麼不叫我呀,我上班遲到了。斯內普范說,二十分鐘內到不了公司,我以後也不用去了。」

    虞沉一點都不意外,在她身後跟著,輕描淡寫:「走慢點,你的鬧鐘剛才響過一次,我關了。」

    徐若茶回頭,眸光滿是驚詫。

    他卻已經不容分說牽過手,把人帶到餐廳餐桌前坐好:「先吃飯,過後我送你去。」說完自己也坐在了旁邊。

    似乎是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一樣,他頭也不抬,幫她倒好熱氣裊裊的牛奶:「我今天去嘉悅開會,和你一起去。」

    她急的快要跳起來,小背心的吊帶也滑下去一個。

    「什麼呀!你和我一起去就能改變我遲到的事實啦?范世澤很嚴厲的----」

    年輕男人終於捨得抬起眼,晨光熹微中,高挺鼻樑打下的側影都罩著一層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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