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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50:43 作者: 西瓜柚
    鹿煦笑了,語氣很輕鬆:「好,我認錯。撬牆角不成反被訓,你說的話我記住了。」

    徐若茶沒有再開口,走廊里有下課鈴聲傳來。班上在講台上最後做了結尾,困了一節課的學生們一鬨而散。

    她不願意繼續留下來面對鹿煦,這總令她有些尷尬。拿著水杯轉身出了教室。

    鹿煦眉間舒展,笑意慢慢淡下來。維持著坐姿十幾秒,他慢慢垂首,看向自己身上的校服。

    沒有修改沒有塗鴉,連拉鎖都很好學生的拉在了鎖骨之上。

    白色球鞋一塵不染,黑髮柔軟服帖定期修剪。除了洗衣液的淡檸檬香味,不沾一絲菸草氣。

    改變?

    真是再可笑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嗝~進小黑屋惹,柚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明天又是一隻好水果

    63章晚上替換哈麼麼噠,不會斷更了。

    給諸位大佬匯報一下,大約還有五六萬完結,比個心。

    第63章

    虞沉闔上門,鑰匙隨手扔在玄關處。

    穿過長長的走廊, 虞堅德在客廳喝茶, 聽到響動也沒抬頭。

    「阿沉, 你來。」積年的在位者, 眉間有溝壑,何況是刻意為之, 肅著一張臉, 大廳里站著的幾個傭人大氣也不敢出。

    他走過去, 一張報紙迎面飄來,很快又輕晃晃的落到了地上。

    腳步一頓,目光循著看過去。偌大的版面, 照片足占了有小半頁。中年男子閉著眼躺在病房裡,很是虛弱的樣子,一旁是他憤憤不平的妻子。

    大標題:N市惡性鬥毆事件

    他只堪堪掃了一眼, 很快就明白了虞堅德的意思。隨手撿起報紙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是我做的。」

    虞堅德抬頭,臉上的怒容掩不住, 卻還是硬壓著怒意:「你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虞沉在不遠處落座, 一雙長腿肆意的搭在桌面, 答的漫不經心:「保鏢不是都告訴爺爺了, 還需要我多說?」

    老人怒斥:「胡鬧!」

    「打小就是個熊脾氣!怎麼長大了也不知道收斂?別說走在路上撞你一下, 就是罵了你兩句你也得學會忍!別以為我在京里住著不知道,你以前在宏輝那些事,你爸爸私底下費了多大的功夫才給你壓下去?以為轉個學能讓你吃個教訓, 怎麼還是這麼不分好歹?

    好的沒學到,紈絝子弟那些個劣習你倒是給我學回來了!你當自己是誰?有幾個臭錢就能隻手遮天了?」

    虞堅德皺著眉,數落起自己唯一的孫子來一點都不含糊。

    「人還躺在醫院沒醒,警察也驚動了。你告訴我,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解決?等人家醒了指控你,你又要怎麼辦!」

    他捏捏眉,扯了扯嘴角:「爺爺,醫療費我已經提前給他了,錢能解決大部分問題,不是嗎?」

    「混帳!!」虞堅德一拍桌子,聲音猛然拔高,身後站著的小保姆沒防備,嚇得身子一抖,抬眼略顯尷尬的掃一眼,又穩住身體。

    虞沉沒吭聲。

    他瞪著眼看自己的孫子,手裡的拐杖捏的極緊,骨節泛白。看了半晌,唇瓣微微顫抖,有深深的無力感從身體裡頭傳來。

    從兒子到孫子,似乎一個也沒按照預期的成長軌道走。一個濫情,另一個無情。他自詡家風立得正,到頭來還是打了自己的臉。

    老人胸膛高高攏起,可以感受到急促的呼吸。

    簡姨一從廚房出來,見到的就是這一股弩拔劍張的氣勢,爺孫倆一個拗著,一個不接招。意識到不對,她趕快放下手裡的盅,忙著打圓場:「

    阿沉回來啦?快點回房換衣服吃飯吧,有什麼事兒吃完飯再說。」

    虞沉沒動,她轉個頭又去悄聲勸老爺子:「阿沉年紀小,慢慢教就是。這眼看著要出國,臨走前好歹也給孩子露個好臉啊。免得後頭想起來,逼得孩子連家也不願回。」

    他眉間鬆了松,未嘗不是在等著這個台階下。

    語氣也和緩些微,仍舊嚴厲:「聽到你簡姨說的話了?」

    虞沉站起身,與他對視,神色平靜:「爺爺,我做過的事自己會解決。」

    不說還好,一說虞堅德將將壓下去的火氣「蹭」的又冒上來,「解決解決!你才多大的年紀,你遇過多少事?你以為給了錢就算了了?錢是萬能的嗎?這是誰灌輸給你的觀念?」

    簡姨按著他肩膀,也提高了聲音勸:「老爺子消消氣,在氣頭上都不好思考了。阿沉哪裡是那個意思?一人做事一人當還不好?難得他有這樣的意識,這不是好事嗎?」

    說罷給虞沉使眼色,示意他順著服個軟。

    虞沉視若無睹,唇角一牽,很快又放下:「不用準備我的碗筷了,今天我不吃飯。」

    說完就轉身離開,朝樓梯方向走去。

    虞堅德在後面吼:「叫他餓著!誰也不許管!」

    ……

    中午放學,路南和咎子昂等在二中門口。

    接到人後,咎子昂難得的有些沉默,左瞅瞅右瞅瞅,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不是瘦了?」

    徐若茶沒在意,順手把頭髮掖在耳後:「我們才幾天沒見,哪有人瘦那麼快的?」

    咎子昂欲言又止,張了張嘴,路南在後面懟他一把,使了個眼色,放緩語調:「知道你最近忙,我們幫你去看過了,貓好著呢。」

    她「哦」一身,頭抬起來一點。

    「你別多想,阿沉最近確實忙,你也知道他要準備出國的事,我家住得近,還去找過他幾次,也沒見著。他……」他為好友解釋,開口卻覺邏輯亂了套,說了一半,自己都說不下去。莫名其妙就將自己套在了徐若茶身上,越想越委屈心酸。

    上前一步半攬住她肩膀:「若茶妹妹,就算你們分手,我們還是好哥們,以後有事隨時給我電話,沒事也歡迎騷擾。」

    路南聽到這兒,簡直服了這個智障,恨不得當場把他嘴縫上,在後面狂戳他背窩。

    「你別聽他瞎說!小孩一個愣是成天瞎想。」趕忙跟在後頭打圓場,生怕晚一步就怎麼樣似的。

    路南今天來時就戰戰兢兢,他們一群糙漢子,又有誰敢說對女生這種生物了解的?平時玩的好歸好,但徐若茶現在怎麼想誰都摸不清。萬一一個不慎把人惹哭了,又是麻煩。

    說罷就抬眸小心翼翼觀察眼前小姑娘的神色,然而以上種種猜想沒一個落了套。

    她聽了不僅沒惱,反而笑出聲,有點好奇的問他:「誰說我們會分手?」

    咎子昂還沉浸在越想越悲傷的氣氛中不可自拔,正準備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忽的聽她發問,有點發愣。

    感覺是理所當然的事,怎麼卻說不上來由頭。

    眉頭蹙在一起,越擰越緊。

    路南翻了個白眼,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猝不及防挨了一下,他腦子清楚了一些,一張娃娃臉懵懵,摸著腦袋乾巴巴解釋:「哎,我不會說話你也是知道的。意思到了就行,千萬別因為我亂說不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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