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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48:52 作者: Catchen
    江洺皺著眉,「那怎麼還減刑了?」

    孫志勝冷笑一聲,說:「據說是有個挺厲害的黑道大哥保他,把他提前弄出去了。」

    「……」

    江洺腦袋亂成一團漿糊,他有些不敢相信孫志勝的話,陸焜不會是那樣的人啊。

    孫志勝見江洺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勸慰道:「也許是我多心,不過你想想他弟在你手裡,怎麼會不巴結你啊,對吧,這種朋友儘量離遠一些,我聽說最近單位職務有變動,你可別在升官的當口被人黑一把,影響仕途,再說咱們這樣年紀輕輕的當公務員不就圖個穩定嘛,也掙不了幾個錢,再把自己搭進去就得不償失了。」

    江洺故作沉靜地拍了下孫志勝的肩膀,笑笑,說:「嗯,我知道,謝了。」

    孫志勝跟著江洺往出走,「謝啥,就是給你提個醒。」

    「對了,咱們前幾天發的那本《案例彙編》你看了沒?那天我隨便翻了兩頁還看到了陸焜的案例,雖說不詳細,但有事情經過的大概,你回去可以看一下。」

    江洺想起昨天陸焜拿走那本書,難道是為了怕他看見才拿走的嗎?

    現在看來應該是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不把話說開?

    ……

    江洺下班回家的時候陸焜正在廚房裡做飯,他抬頭,看到江洺站在門口,笑著說:「今天給你做魚啊,我們店裡的田師傅去江邊釣的江魚,給我拿了兩條,特別鮮,你回屋等著,馬上就好了。」

    此時的陸焜在江洺眼裡和平時沒有什麼特別,他就站在櫥櫃邊,兩條長腿很自然地分岔著,上身連背心都沒穿,肩膀寬廣,背闊肌結實。

    天氣熱,他鬢角處還有兩滴汗珠,順著英俊的臉頰往下淌。

    江洺轉身回到客廳,看見陸焜的包就放在沙發上,江洺搞不清楚自己要幹什麼的時候手已經拉開了背包的拉鏈。

    包口敞著,江洺掃過一眼,耳機,紙巾,一盒玉溪,還有手機充電器。

    一目了然,沒有昨天他拿走的那本書。

    「找什麼呢?」

    江洺聽到陸焜的聲音手下一抖,回過頭去,陸焜就站在他身旁,笑著看他。

    「……打火機。」

    「這呢。」,陸焜繞過江洺,把茶几上的打火機遞到他手裡。

    江洺暗暗咬緊牙齒,這個藉口……太爛了。

    火機既然在手裡了江洺就必須點根煙來把剛才的謊圓下去,可是他拍拍褲兜,沒找到……

    陸焜忙又把他包里的煙掏出來一根遞過去。

    江洺把煙點上,抽了一口才慢慢緩過勁兒來,說:「飯什麼時候好?」

    「怎麼?餓啦?」

    陸焜說著從背後環著江洺的腰,手指伸進衣服里,在他的肚子上輕輕拍了兩下,好像在試探裡面空到什麼程度了。

    「不餓。」

    江洺把陸焜的手拿開,坐到沙發上,菸灰燃出挺長一截,自然斷了,他沒注意。

    「我回屋躺會兒,飯好了叫我。」

    江洺說著就往臥室走,他故意躲開陸焜眼裡的話。

    床上的被子沒疊,今天早上江洺比陸焜後走的,他給忘記了。

    江洺腦袋沉沉地趴倒在被子裡,上面的氣味都來自陸焜,菸草混著男人味,很特別,江洺驚訝於他為什麼辨別不出自己的,也許是時間久了,他們的氣味都混在了一起,而屬於陸焜的占據了上風。

    江洺閉著眼睛,聞著那味道,思緒緩緩地蔓延開來……

    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都是陸焜睡靠門的那一邊,晚上倒水,關燈,或者拿點什麼也都是他的活,江洺很懶,和陸焜在一起後就更加變本加厲,而陸焜從來不跟他計較這些,他想做什麼在陸焜那裡都能得到滿足,如果陸焜純粹是為了他弟陸遠的話,那他的犧牲也太大了。

    根本不合邏輯……

    正當江洺想得腦仁疼的時候床墊顫了一下,然後江洺感覺下巴一緊,等他睜開眼睛就看到陸焜掐著他那裡,看著他說:「今天情緒不高啊。」

    「沒……」

    江洺剛冒出一個字嘴巴就被堵上了,好像每一次都如此,在接吻這件事情上面陸焜從來不會給他暗示,心裡想了就會馬上落實到實際行動,但他每次動作都很兇,非得把江洺親得嗚咽出聲才算完,而今天,下手尤其重。

    等江洺好似一口氣都喘不上來的時候陸焜放開了他,然後手指輕捏著他的耳垂,說:「咱們該吃飯了。」

    說完,陸焜翻身躍下床走出了臥室,就留江洺一個人重重地喘息,唇角熱辣辣的火還沒有褪去,燒得慌。

    算了,要不要再給他一點時間?畢竟那是一段難以啟齒的過去,如果換做自己也不會很痛快就說出來,這麼一想,他覺得舒坦多了。

    晚上這頓飯,大半條魚都進了江洺的肚子,陸焜吃完,拿了根煙坐在他對面,邊點邊說:「你是不是屬貓的?」

    「不是。」

    江洺往嘴裡送最後一口飯,很認真地回答問題。

    陸焜笑著吐了口煙,說:「我看挺像,喜歡吃魚啊?」

    「嗯。」

    「那明天再給你做?」

    「行。」

    陸焜朝冰箱看了一眼,說:「正好還剩一條,讓我放冷凍格里了,要不改天我帶你去江邊釣魚啊?想不想去?」

    江洺舔舔嘴角,說:「老頭兒才去釣魚呢。」

    陸焜梗脖,「誰說的?」

    江洺拿過水杯喝了一口,眼神瞟過陸焜手裡的煙,說:「你說的,田師傅去江邊釣魚。」

    陸焜被他的強詞奪理逗笑了,煙夾在兩指間,比劃著名,「田師傅才四十歲,也不算老頭兒啊。」

    「看面相我以為六十了呢。」

    江洺想起之前去陸焜店裡,一走而過的時候見過田師傅的臉,他眼角的皺紋簡直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說到這陸焜目光沉下,淡淡地說:「田師傅比較操心,他媳婦兒早些年跟別人跑了,他一直一個人帶兒子過,他兒子剛高考完,今年還要上大學。」

    江洺為剛才嘴上失言有些過意不去,說;「那你沒給他多開點兒工資啊?」

    「有啊。」,陸焜彈彈菸灰,眉頭也跟著舒展開來,他說:「我每個月都從自己的工資里拿出五百,和他的工資一起打到他卡里。」

    江洺從沒問過陸焜掙多少錢,而且家裡的開銷陸焜也從不讓江洺花一分,沒辦法,江洺只能從別的地方找補,會不定期地給陸焜買幾件衣服,他也欣然接受,不過江洺想,陸焜一定不知道身上隨隨便便一件都頂江洺半個月的工資,好在他不經常買,所以也還負擔得起。

    思緒又回到陸焜給田師傅錢的事兒上來,江洺想,就是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成為吳野和孫志勝嘴裡的壞人,還是陸焜有多面人生,他的壞只是吝惜展現給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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