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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48:02 作者: 白鹿
    孔薇薇膽子小,花園裡碰到什麼蟲子、螞蟻都要嚇得跳腳。他是男孩子,自詡身份,就一邊幫她打掉裙子上的小蟲子,一邊嘲笑她,直到把她氣得哭出來,才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曾經是孩子的他們,現在都長大了,每個人都有了不同的命運。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指清瘦修長,指甲修剪的整齊乾淨,一看就被保養的很好。

    他想,我的命運是什麼呢?我的選擇是對的嗎?

    可是不是對的……我又有其他路可以走嗎?

    晚上,餘明淵下課去了蔣家。蔣羨祺這段時間沒有出差的任務,倒一直在家。他去的時間非常不湊巧,蔣羨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在書房大發雷霆,他剛剛走進大門,還沒把東西放好,作為蔣羨祺心腹下屬的鄭家峰就迎了上來。

    「余少,正打算去接您的,沒想到您趕巧回來了。」鄭家峰殷勤道。

    餘明淵看他臉色不太好看,不由好奇道:「找我什麼事?」

    鄭家峰一聽到他這句話,馬上接話道:「先生傍晚發了火,現在都沒氣消……」

    「發生什麼事了?」餘明淵不接他的話,轉身去了餐廳看看。

    鄭家峰苦笑,不近不遠的跟在他身後,道:「有人辦錯了事,鬧出了官司。一開始還想壓下來,結果沒想到越鬧越大,現在兜不住了才上報給先生。」

    餘明淵一聽就知道鄭家峰沒把話說明白,不過,他也不想知道細節,能鬧出官司,頂著蔣家的名頭還沒有解決的,肯定不是小事,甚至大膽猜想一下,中間說不定就背負了人命官司。

    餘明淵拿起茶壺,給自己的泡了一杯猴魁。他垂著眼睫,看著茶盅里里起伏的碧綠茶葉。室內溫暖的光線照在他的頭頂,襯出他側臉的優美線條。他的皮膚雪白細膩,只瞧一眼,幾乎能想像出來,指腹撫摸在上面的觸感。

    鄭家峰移開眼睛,聲音恭敬道:「余少,先生晚上到現在還沒有用餐,您看……?」

    餘明淵回頭看他一眼,鄭家峰看他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直直地望著自己,那麼澄澈,似乎洞穿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不由低了一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叫廚房把飯擺上吧,我去看看。」餘明淵沉默許久之後,最後還是同意了。

    餘明淵站在厚重的實木房門外,用手扣了扣。書房的大門,隔音效果很好,站在門外,幾乎聽不到房內的一點聲響。

    門外的燈光沒有完全打開,光線暗淡,餘明淵盯著大門上的木頭花紋,聽著自己的心跳聲,等了好一會兒房門才由內而外打開。

    開門的是蔣羨祺的律師,姓魏,四十來歲,長得一臉忠厚老實,看起來不像是做律師的,反而是社區委的調解員。

    「余少,蔣先生在裡面等你。」魏律師朝他餘明淵點頭。

    餘明淵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擾他們,看了一眼室內半開的房門,壓低聲音問道:「沒打擾到你們吧?」

    魏律師自己開律所的,幹了二十多年律師行當,早就混成了人精。聞言就笑道:「沒有的事,余少來得正及時,我剛好要離開。」

    餘明淵見他要離開,不想自己耽誤他的時間,便朝他點頭,錯開身,讓他出門。等他離開後,餘明淵環視一圈無人的辦公室,走到茶水間裡,倒了一杯滾燙的熱茶端在手上,這才走進內書房。

    他推開門,一眼看到蔣羨祺背著他坐在辦公桌後的座椅上。內書房有個小陽台,這時候通往陽台的門開著,遮光用的白紗簾幕隨著晚風捲起,餘明淵看一眼,便輕手輕腳把茶杯放到蔣羨祺身前的桌子上,再走過去,把門關上。

    「晚上溫度太低,當心著涼了。」餘明淵關上門後,返身對蔣羨祺說道。

    蔣羨祺整個人靠在棕色的皮質座椅上坐著,自打餘明淵的身影走進視線之後,一直將目光放到他身上。

    聽到餘明淵的話,蔣羨祺表情不變,只無言地伸手向他招了招。餘明淵聽話的走過去,半跪在蔣羨祺的腳邊,把頭放在蔣羨祺的腿上,蔣羨祺伸手放在他的後頸上。

    「又是誰把你找過來的?鄭家峰那小子?」蔣羨祺說道。

    餘明淵將他的另一隻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答非所問道:「都快九點了,還不吃晚飯嗎?」

    蔣羨祺低頭看著他的臉,手從他的後頸放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餘明淵扭過頭,當沒看見,說:「又不是寶寶,還坐你的腿。你不吃的話,那我自己去了。」說著起身站起來。

    蔣羨祺哪會讓他走,伸手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餘明淵還沒站穩,身體就倒在蔣羨祺的身上。

    蔣羨祺抱著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的身上,他低下頭把嘴唇放在餘明淵的鬢角上,輕輕摩挲著,在餘明淵的耳邊道:

    「你不是我的寶貝,誰是我的寶貝?乖,陪我坐一會兒。」

    第十二章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餘明淵最後還是坐在了蔣羨祺的腿上,頭靠著他的肩膀,陪他聲音低低的說著話。蔣羨祺是性格強硬了慣的人,一般他想做什麼,肯定會不達到目的不罷休。

    對他而言,餘明淵是他身邊的人,跟他自己養大的沒什麼區別,不存在真正會拒絕他的時候。

    「這兩天就別回家了,你倒捨得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做孤家寡人。」蔣羨祺低頭,親他的額頭,狀似埋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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