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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46:55 作者: 蘇冬坡
雖然李真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顯露,但姜溪橋還是從她眼裡看出了篤定,他心裡明白,面前的這個女孩兒恐怕是真的很愛殷亭晚,也如她所說的,真的肯為殷亭晚去死。
豈料身旁的殷亭晚卻輕笑道:「你淡定是因為你不怕死,我比你淡定是因為我不怕你死,對我來說,有些人,去死都和我沒關係。而有些……說著,他意有所指的看了身邊的姜溪橋一眼,這才接著說道:「弄死我,我都放不下。」
聽了這話,李真差點兒沒把手裡的咖啡潑他臉上去,但打小受的教育卻讓她生生忍住了這個念頭,她深吸了一口氣,等到心情平復下來,才再一次看向對面的兩個人。
殷亭晚卻沒有給她回話的機會,他說完那番話,便從錢夾里拿出兩百元放在桌角的一邊,拉起姜溪橋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姜溪橋臨起身前,殷亭晚順手把兩人的咖啡杯都往桌子中央推了幾公分,然後才起身望向姜溪橋。
李真注意到,他望向姜溪橋的目光專注而熱切,亮得好像眼裡有漫天繁星。
她想起自個兒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是沒辦法掩飾的,捂住嘴巴,堵上耳朵,還是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看著殷亭晚望向姜溪橋的目光,李真心中一痛,她終於明白,自個兒已經徹徹底底的失去這個男人了。
她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話里滿是冰冷和決絕:「替我買今晚的機票,我要回美國。」
掛完電話,李真一個人在座位上坐了很久,久到咖啡都已經涼透,她才起身離開。
而另一邊,離開咖啡館以後,姜溪橋他倆順便去療養院看了看姜奶奶,也是挺不湊巧,他倆到的時候,正趕上姜奶奶他們出外比賽,病房裡只有收拾清潔的護工在。
他倆又去了陳醫生的辦公室了解姜奶奶的近況,據陳醫生講,姜奶奶最近記憶力越發不好起來,前兩天姜家小叔來看她,她連杜秋都已經不認識了,但好在身體還挺好。
陳醫生說姜奶奶的病情目前還算控制有效,至於會忘記一部分人,也屬於正常情況,讓姜溪橋他們不要太過擔心。
從療養院出來,兩個人就搭車回了津門,下了公交車,姜溪橋原本走得好好的,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那件……已經不生氣了!」
然而殷亭晚心裡卻門兒清,這事兒如果不從根源上斷掉,那麼姜溪橋就永遠也無法解開關於家庭和孩子的心結。
但他只是摸了摸姜溪橋的腦袋,笑著回道:「知道了!」
看著他不曾變更半點的寵溺的表情,姜溪橋突然明白,其實最應該值得驕傲的,不是你為他犧牲了多少、改變了多少而自我感覺良好。
而是他明明愛的不是你這種類型,卻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你。
至此,姜溪橋心中的那些不甘、傷心、疑慮瞬間都煙消雲散。
他倆打胡同口路過的時候,正趕上社區的散會,一群老頭老太太紛紛嘟囔著『太不像話!』,向四面八方散了開去。
兩人一見這場面,忙穿過人群向大樹底下走了過去。
周大爺正端著茶缸子大口大口的喝水,殷亭晚看著他這渴急了的模樣,有些好奇的問道:「喲呵,怎麼了這是?」
周大爺一看是他倆,忙放下茶缸子抹了抹嘴角:「正好,我剛還念叨你倆不在呢!」
說著從身後的石桌上拿了一疊宣傳單出來,一人發了一份,說道:「這不是派出所那邊兒過來人說嗎?咱社區最近晚上小偷猖獗,說是拿刮鬍子刀片兒割了好幾個人的褲兜兒了,前兒晚上有一小姑娘,硬是讓人把屁股墩兒都剌了好長一道兒口子,血呼啦啦的別提多糟心了!」
殷亭晚一聽就樂了:「這賊也忒沒職業道德了吧!這手上功夫還沒出師呢!就敢出來到處走動,也不怕壞了他師傅的名頭。」
周大爺還在叮囑姜溪橋注意安全,一聽他這話,立馬對他怒目相視。
直到被姜溪橋拉了拉衣角,這貨才慢悠悠的接過宣傳冊點頭應道:「成,我倆知道了!」
跟周大爺告了別,兩個人繼續往老院兒走去,殷亭晚一邊念宣傳冊一邊笑得樂不可支的:「最近有一刮鬍刀小偷團伙……請廣大群眾提高警惕、注意人身財產安……」
姜溪橋一看他那不著調兒的樣兒,心裡就氣不打一出來,不由自主的擠兌上了:「你丫還笑,等哪天你丫遇上了,看你還怎麼笑得出來!」
殷亭晚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這話倒也沒錯!哎,你……
說著拿胳膊撞了撞姜溪橋,拿手在腰上比劃著名擠眉弄眼的跟人說道:「趕明兒咱是不是得找個鐵匠,打個屁帘子掛腰上才行啊?」
姜溪橋聞言差點沒笑出聲來,偏偏還得口是心非的板著臉說道:「你呀!就出這些損招兒吧!」
說完忍著笑意,扭頭往家裡走去了。
沒過幾天,殷亭晚就接到一通電話,他表叔在附近的軍營里抓訓練,讓他也進去跟著松松筋骨。
臨走之前,殷亭晚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交給姜溪橋:「再過幾天就是斯詠的生日了,我這一進營,還不定哪天才能出來呢!要是湊巧趕不上,你就順道幫我把生日禮物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