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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46:55 作者: 蘇冬坡
殷亭晚打眼一瞧,面前的人果然跟他預料的那樣,肩胛骨上邊兒和後腰那一圈兒都已經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大概是癢得難受,姜溪橋還上手撓了幾爪子,有幾個地方硬生生被他撓出了紅道子。
津門這兩天刮南風,老院兒這邊屋內潮濕,那被褥都放了一個月了,濕氣肯定重得要命。偏偏這人皮膚嬌貴,人又跟個傻子一樣,也不知道換被褥,要再睡上幾天,這些紅疹子恐怕就要變成小水泡兒了。
姜溪橋這時候才看見桌上放的藥酒瓶,伸手拿在手裡左瞧右看:「嗬,這不是奶奶泡的花椒酒嗎?你擱哪兒翻出來的?」
「庫房啊!上次咱倒騰庫房的時候,在牆角旮旯瞅見的。」殷亭晚伸手把酒瓶子拿了回來,又把轉過來的人掰回去,倒了藥酒在手心搓熱,這才往姜溪橋身上摸。
這玩意兒在藥效不在揉勁兒,殷亭晚也就沒使大力揉搓,只是把藥酒抹開就算完事兒。
擦完藥酒的姜溪橋抬胳膊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一臉嫌棄的說道:「不是,我說,這酒味兒也忒大了吧?不擦不行嗎?」
然而在關乎姜溪橋生命安全的問題上,殷亭晚向來都是寸步不讓的:「不行,紅疹子再不治,明兒早上你起來就全成小水泡兒了,到時候癢死你!」
說著又哄道:「聽話啊!就忍一晚上,趕明兒早上就好了!」
姜溪橋不情不願的把睡衣套上,悶頭倒床上不說話了。殷亭晚也沒哄,左右這人就這脾性,天大的脾氣睡上一覺就好了,他也跟著上了床,熄燈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殷亭晚就醒了,看了看自個兒懷裡睡得跟個小孩兒一樣的人,心裡的那絲兒甜又蔓延開來。
他將自個兒胳膊上的手挪到了腰上,確認懷裡的人睡得依舊香甜,這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掀開姜溪橋的衣領,透過縫隙瞧了瞧,背上的紅疹子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被姜溪橋撓出來的紅道子還在,襯著奶白的皮膚格外的刺眼。
殷亭晚將衣領撫平,趁著人睡著了輕輕的吻了吻發旋兒,一邊開始琢磨著晚上回家的時候,是不是再給他塗些軟膏。
就在這當口,床頭的鬧鈴響了,殷亭晚眼疾手快的按下了開關,懷裡的人哼哼唧唧的一會兒,又皺巴著臉睡著了。
殷亭晚小心翼翼的把纏在身上的八爪魚挪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披了件厚外套,就上廚房忙活去了。
早上到學校的時候,兩人前腳掌碰後腳跟兒的進了教室,張斯詠果然沖殷亭晚擠眉弄眼,下了課就擠到跟前兒了:「怎麼著?和好了?」
殷亭晚故意繃著一張臉使壞道:「沒有!」
哪知人張斯詠壓根兒就不上當:「瞎扯吧你就!」說著趴殷亭晚桌上得意洋洋的說道:「小河啥時候生氣,咱用這招都百試百靈。」
殷亭晚還沒來得及回答呢,抬頭就瞧見姜溪橋抄著手站自個兒桌子跟前,忙站起來表忠心:「我可啥都沒說!」
還沒等姜溪橋眼神移到自己身上,張斯詠已經跟人勾肩搭背起來了:「哎,說起來,咱好久都沒去二大爺家了吧?過兩天不是放五一嗎?咱一道兒去瞧瞧怎麼樣?」
姜溪橋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隨即點點頭補了一句:「成,叫上景華一塊兒。」
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快得殷亭晚連反對意見都來不及說,他冤,連面兒都沒露的趙景華比他還冤,別說提意見了,人連知悉權都被剝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正在攢稿中,大爺篇暫時恢復日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73章
下午放學回家,到胡同口兒的時候,正碰上張斯詠的奶奶劉桂蘭。
姜溪橋離得老遠就喊上了:「喲,劉奶奶!」
劉桂蘭轉身瞧見在自行車后座站著的姜溪橋那叫一個擔心:「嘿,這孩子,站自行車上多危險吶!這胡同道兒又不平坦,當心再摔著,趕緊下來!」
被訓了一頓的姜溪橋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讓殷亭晚停了車,自己從后座上蹦了下來,湊到劉桂蘭身邊:「劉奶奶好!」
劉桂蘭笑眯眯的看著他:「好好,哎,你奶奶怎麼樣啊?」
「好著呢!療養院兒里有人陪著閒磕牙,她都不樂意我去瞅她了,說我耽誤她跟人聊天兒來著。」姜溪橋半真半假的逗趣兒道。
劉桂蘭卻當了真,替姜奶奶解釋道:「可不能這樣想,你奶奶啊!那是怕耽誤你功課!」
「我知道,您就放心吧!」姜溪橋拍了拍她手寬心道,說著好奇的往她手上拎的袋子上瞧了瞧:「您這買的是什麼啊?」
「嗨,這不是又快趕上流行感冒的時節了嗎?我就上前邊兒藥店買了點兒板藍根預防預防,你要不拿點兒回去喝?」
劉桂蘭說著就要打開袋子拿藥,被姜溪橋忙不迭的攔住了:「不用不用,劉奶奶,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點兒事兒沒做,我先走了啊!」
說完招呼上還在原地懵逼的殷亭晚撒丫子就跑,劉桂蘭握著一長溜兒板藍根袋子站原地嗔怪道:「這孩子,真是個急性子!」
大晚上的吃完飯沒事兒干,兩個人就順著胡同牆根兒散散步消消食兒,回來的時候,走到當初姜溪橋答應自個兒的地方,殷亭晚就挪不動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