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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46:55 作者: 蘇冬坡
胡同里大紅色的燈籠,遠處響徹耳邊的鞭炮聲,還有在深藍色的夜空中綻放著無數五彩的煙火,在此時此刻都成為了這兩個身影的襯托。
第二天一大早,被整夜鞭炮聲吵到的姜溪橋困頓不已,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被同樣情況折磨的殷亭晚卻睡得正香,明明已經天光大亮,兩個人卻偏偏都貪念被窩裡的溫暖不想起床。
就在這份難得的靜謐中,巷子裡卻突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把正走神的姜溪橋嚇了一跳。
這麼大的動靜下,殷亭晚自然也被驚醒了,然而幾乎就在他被驚醒的那一瞬間,他差不多是條件反射式的坐起來馬上把姜溪橋摟進了懷裡,一邊用手蒙住他的耳朵,似乎是怕鞭炮聲把人給嚇醒了。
察覺到動靜的人睜開眼睛看著他,殷亭晚似乎有些懊惱,鬆開了捂著姜溪橋耳朵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醒了?」
姜溪橋也沒拆穿他,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從床上撐起了身子,點了點頭:「嗯!」
「我去洗漱了!」紅了耳根的殷亭晚掀開被子,逃也似的衝出了屋子,留下姜溪橋一個人在床上笑得跟只偷著腥的小狐狸。
放假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兩人蹲家裡又胡吃海塞了幾天,開學的時間就到了。
開學那天,兩人剛進校門口,就已經聽見周圍的人八卦紀媛媛轉學的事情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裡都閃過了一絲瞭然,進教學樓的時候,正遇上唐心怡從裡面拎著垃圾袋出來。
三人一打照面,唐心怡就先開口了,只見她扔下了垃圾袋,抱起雙臂,看著姜溪橋半是提醒半是打趣的說道:「我幫了你的忙,按道理來說,你好像還欠我一句謝謝吧?」
姜溪橋勾了勾嘴角,故意裝出一臉茫然的回問道:「心怡同學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他這麼厚臉皮的抵死不認,唐心怡也拿人沒轍,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嘟著嘴冷哼道:「算了,就算你跟我說謝謝也沒用,就當做好人好事了!」
雙方錯身而過時,姜溪橋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道小聲的提醒:「當心紀媛媛!」
聽見這句話的姜溪橋立馬回頭看向了唐心怡,可惜對方此時卻已經走遠了,站在原地的人只能望見她遠去的背影。
察覺到姜溪橋反常的殷亭晚拐了回來,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回過神來的姜溪橋看了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回道:「哦,沒事兒!」
餘光瞄到唐心怡越走越遠的身影,心底的疑雲卻越發濃郁起來。
之前期中考試之後,焦鳳便說要讓前三十自主選位置,殷亭晚和姜溪橋位置沒換,倒是張斯詠覺得坐姜溪橋側後方不方便,跟他前桌商量過後,把座位往前挪了一桌。
他倆到教室的時候,張斯詠已經到了,正坐在座位上跟王小宇閒聊。
之前王小宇幫唐心怡打聽消息,本來見了張斯詠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結果張斯詠卻說姜溪橋和殷亭晚都沒有生氣,他才稍微放下點心,跟張斯詠說起寒假的趣事來。
「哎,你說----為什麼那些聰明漂亮的姑娘,卻偏偏都被憨憨的小伙子給搞定了啊?」
王小宇趴桌上有氣無力的撞了撞正在發呆的張斯詠,分外不解的問道。
張斯詠單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回道:「嚴格來說,要麼是姑娘只是看起來聰明,要麼就是小伙兒只是看起來憨厚。」
轉眼瞧見姜溪橋,立馬變得生龍活虎起來:「溪橋!」
一邊兒跟人抱怨道:「你小子也真是!一放假就整個人失聯了,打電話也不接,發簡訊也不回,幹嘛?玩兒失蹤啊?」
走他旁邊的殷亭晚不動聲色的走上前,伸手就把姜溪橋肩膀上那隻礙眼的胳膊給扒掉了。
轉頭果然不出所料的對上了一道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心裡分外有底氣的殷亭晚這會兒可不怕他,他挑了挑眉就毫不退讓的瞪了回去。
不想使用武力的張斯詠冷哼了一聲,把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才勾起嘴角對殷亭晚開啟了嘲諷模式:「一個寒假不見,你居然還是這麼黑?」
然而經過張斯詠一個學期嘲諷技能洗禮的殷亭晚,卻早就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了,至少臉皮比當初厚得多了。
這會兒被張斯詠這麼不著痕跡的嘲諷,人還能笑眯眯的的跟人道謝:「不用客氣,誰叫我就是這麼一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呢?」
被罵的人跟個泥鰍一樣滑不留手,張斯詠抓不住他的痛腳,只能氣急敗壞的罵道:「臉皮真厚!」
殷亭晚才沒把他的話放心上,反而得意洋洋的回道:「多謝誇獎!」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撕起來,王小宇幫忙打起了圓場:「都是朋友,大家火氣別這麼重嘛!」
說著就沒話找話的轉移起話題來:「話說,大家以前上課的時候,在課文里學過最傷感的一句話是什麼?」
張斯詠還算給面子,勉強擠了一句出來:「不如意事常□□,可與言者無二三?」
他都先開口了,殷亭晚自然也不可能還跟人置氣,也跟著說道:「十年生死兩茫茫?」
大概是看他們氣氛好,前面的同學也忍不住轉過來頭來加入道:「庭有枇杷樹,吾妻死時所植,今已亭亭如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