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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46:55 作者: 蘇冬坡
他不說這詞還好,一說姜溪橋又想吐了,強忍住想吐的欲望,姜溪橋無力的擺了擺手,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嚴重懷疑,自己其實不是暈車,而是被殷亭晚一路上給說暈的。
打從兩人坐下開始,隔上幾分鐘,這丫就一臉苦大情深的看著他,問他感覺怎麼樣啊?難不難受?難受就跟他說。
那姿態,搞得整個車上的人,都以為自己得了啥絕症了,他每每跟旁人視線一交錯,就能從裡面看出滿滿的同情。
歇了一會,姜溪橋感覺好些了,又站了起來。
「你幹嘛去啊?」殷亭晚看他往站台候車處走去,忙把人攔下了。
姜溪橋眼皮都沒抬一下:「坐車!」
殷亭晚急了:「咱不坐了,這暈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實在不行,我就踩一輩子自行車帶你!」
「是,沒錯,你可以踩一輩子自行車帶我,但我不想一輩子都依靠著別人,如果連這點小困難我都克服不了,那我有什麼臉跟我媽說我一個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殷亭晚被他眼裡的堅定感染了,已經到嘴邊的勸說又給咽了下去,只能咬咬牙捨命陪君子了。
那天回家,姜溪橋是讓殷亭晚背回去的,他吐了好多次,折騰到最後,連走路回家的力氣都沒了。
萬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吐了太多次的原因,姜溪橋暈車的症狀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減輕了一些,至少不是剛開始一上車就倒的狀態了。
為了改掉自己暈車的毛病,打第二天起,姜溪橋就不讓殷亭晚騎車來接他了,改成了每天搭公交車上學回家,這樣一來,連帶著殷亭晚也陪著他每天一起擠公交。
後來坐的次數多了,他倆就發現,只要是站著,姜溪橋基本上就不會暈車,但只要一落座,那絕對就是分分鐘躺倒的節奏。
於是就會出現,有時候車上明明還有座位,但他倆就跟電線桿一樣站得筆直,關鍵是這兩人不管是身高、外貌、還是氣質都高出別人一大截兒,在車裡別提多顯眼了。
「哎,今兒好像要發上次物理測驗的成績,一會兒李黎上課的時候,你可別再睡覺或是走神了。免得又被他抓典型,聽見了沒?」
殷亭晚一手拎著姜溪橋的書包,一手握著扶杆,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囑道。
旁邊無事一身輕的姜溪橋沒有回答,他正被搖搖晃晃的車折磨著,這會兒一句話都不想說,
殷亭晚以為他又在打瞌睡了,連忙把書包掛在了握扶手的手上,騰出手將姜溪橋圈在了懷裡,以防一會兒他睡著了被車甩出去。
上次也是這樣,姜溪橋本來只是暈車難受想閉眼緩一會,結果也不知道是晚上沒睡好,還是師傅開車的節奏實在太催眠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到站台的時候司機一踩剎車,這人差點沒被甩到門上去貼著。
打這以後,每次坐車的時候,殷亭晚隔上一會兒就會跟他說一句話,要是說哪句話的時候他沒反應,殷亭晚就會騰出手來幫他固定,以免再出現意外。
姜溪橋被暈車折磨得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了,也沒瞧見從殷亭晚把他護在懷裡之後,車裡其他人那怪異的眼神,兩個人就以這種極其拉風的姿態到了學校。
剛一進教室,姜溪橋就直接趴桌上起不來了,一副慘遭□□的模樣。
旁邊的張斯詠一看這情況,起身拍了拍殷亭晚,沖姜溪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問道:「又坐車了?」
殷亭晚心裡擔憂姜溪橋的身體,一邊幫他整理書,一邊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明知道他暈車還由著他瞎折騰,你丫不是本事大嗎?不知道攔著啊?」張斯詠看姜溪橋這樣心裡也不好受,沖殷亭晚抱怨道。
殷亭晚沒好氣的回道:「你以為我想他去擠那破公交啊!每次坐完車都跟受完刑一樣。」
張斯詠心裡也知道這事兒不關殷亭晚的事兒,不過心裡難受,就在嘴上耍耍威風罷了!
自家發小自己明白,打小兒起,姜溪橋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兒,就沒人能攔得住的。
「那第二節 課怎麼辦?我可是問了課代表,據說這次成績出來,李黎在辦公室發了好大的脾氣呢!」張斯詠蹙著眉,滿是擔憂的說道。
殷亭晚一聽他這話只覺得頭更疼了,他早上起床看見課表的時候,就擔心會出現這種情況,結果還真發生了,該說墨菲定律的確准得可怕嗎?
看著睡得一臉孩子氣的人,殷亭晚心裡的無奈都快漫出來了:這位小祖宗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一會就算自己把人強制叫醒了,等晚上回家了,指定要拿自己撒氣。
想到姜溪橋收拾人的手段,殷亭晚只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一臉幽怨的搖著頭嘟囔道:「也不知道這日子,到啥時候才是個頭?
第35章
到第二節 物理課,李黎果然讓課代表發了上一次測驗的卷子,殷亭晚從他的漆黑的臉色上,就能看出成績估計很不理想。
果不其然,卷子一發完,李黎就擱講台上來了個火山爆發。
殷亭晚把還在睡的姜溪橋叫醒了,一邊小聲的叮囑他這節課絕對不能睡。
姜溪橋頂著一張睡眼惺忪的臉,跟他來了場眼神對峙,最後還是在殷亭晚毫不相讓的眼神里,不爽的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殷亭晚懸了許久的心,這才稍微往下放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