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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46:55 作者: 蘇冬坡
    被訓的人悻悻的轉過了身,心裡頭的那點憤懣都沖老師去了。被全程緊盯的語文老師打了個寒顫,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沒問題啊?那是哪兒惹到這位少爺了?

    下課鈴剛響,語文老師就以光速溜了,鬧得幾個想問他問題的學生都沒來得及開口。

    接下來的幾天,殷亭晚發現姜溪橋是真的對他轉換了態度,雖然遠遠談不上友好,但至少自己跟他說話,十句里有那麼兩三句他還會回。

    這可把殷亭晚樂壞了,他求神拜佛,使出揮身解數,不就是為著這麼一天麼?

    「哎,吃飯去不去?」

    放學鈴剛響,殷亭晚就轉過身跟姜溪橋說道。

    姜溪橋瞥了他一眼,算了算身上的錢。

    上次的事兒他雖然沒有問過殷亭晚,但據八卦王的小道消息,老師們轉換態度的前幾天,殷亭晚確實去過校長室,聽說當時班主任焦鳳也在場。

    不管殷亭晚的初衷是什麼,但他幫了自己是事實。

    姜溪橋早就盤算著什麼時候請他吃頓飯,只是奈何囊中羞澀,這才拖到了現在。

    他想了想學校附近的餐館,最後還是決定去馬家牛肉麵。

    倒不是因為這家的面有多好吃,他選這家的原因,就是看中了他們家點拌麵吃完,要是沒吃飽還可以免費加面。

    一份兒拌麵才十八塊錢,拌麵和加面算一塊兒,都能有半斤麵條了。

    就算殷亭晚再能吃,撐死了也就三十來塊錢,這個價格目前自己還是能承受得了的。

    當下便點了點頭應下了:「成,我請你吧!去吃拌麵。」

    ……

    「怎麼著?嫌棄啊?」

    姜溪橋看著眼前不回話的人,心裡犯了嘀咕:難道是覺得拌麵不上檔次?可別的我現在也請不起啊!

    殷亭晚這才回過神來:「哪兒能啊?請我吃飯那是咱姜哥給我面子,我能不兜著嗎?」說完喜笑顏開的上前攬過姜溪橋,忙不迭的推著人往教室門口走。

    這頓飯直接吃癟了姜溪橋的錢包,他太低估殷亭晚的戰鬥力了。

    那小子那天一個人就吃了四份兒拌麵和加面,要不是姜溪橋攔了一手,他都要點第五份了。

    結帳的時候,姜溪橋都能聽見自己心裡滴血的聲音了。

    這要在以前,百八十塊錢也就是他出去打個車的費用,對他來說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可自打姜媽媽斷了他的生活費,姜溪橋真是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倆半來花。

    別小看這九十塊錢,那可是姜溪橋接下來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沒辦法啊!誰讓他不會預知未來,沒有存一分的私房錢呢?

    因為是離家出走,他都是輕裝出逃,所有的財產除了從家裡帶出來的衣服和手機,就只有錢包里裝著的五百多塊現金,以及他小姨『友情贊助』的六千塊,家裡的那些手錶啊!項鍊啊!他一樣都沒拿。

    就這麼點兒錢,要撐到他高中畢業,不省著點兒花,等大學開學了,他上哪兒去弄大學第一年的學費去?

    而另一邊,殷亭晚發現自打請自己吃過一頓飯後,姜溪橋對自己的態度又變得有些詭異了。

    雖然表面上來看好像沒有任何變化,可有時候他不經意的撞上姜溪橋的視線,分明能從裡面瞧出一股子幽怨來。

    「不應該啊!」

    殷亭晚靠著陽台上的欄杆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故意向我示好放鬆我的警惕,好使什麼壞招兒?」

    「那也不對啊?這都好些天了也沒瞧見他有什麼動靜。」

    殷亭晚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怎麼也想不通姜溪橋多變的原因。

    「嘛呢?」

    身後傳來的聲音,把正想得入神的殷亭晚嚇了一跳,轉過頭不是姜溪橋又是哪個?

    「直眉楞眼的盯著我幹什麼?」

    對面的人目光熱切得都快把人給點著了,姜溪橋被盯得頭皮發麻,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把目光投向了操場上。

    一邊把書遞給對殷亭晚:「下節生物在階梯教室上實驗課,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說完逃也似的往樓梯口走了,殷亭晚注意到姜溪橋耳根有點紅,又想起了當初偶然瞥見的姜溪橋微笑,整個人就跟著了魔一般,全程抱著書機械的跟著姜溪橋走。

    這節課是做可溶性還原糖、脂肪、蛋白質的鑑定實驗,津門二中財大氣粗,班裡三十個人,人手分到一組儀器進行試驗。

    這也使得,一堆認真做試驗的同學,把全程都在走神的殷亭晚,襯得越發的顯眼起來。

    生物老師何小貴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班裡每個人分到的溶液只有他才知道具體是什麼,這也是為了防止學生作弊。

    這樣一來,就是姜溪橋有心幫忙,也愛莫能助了。

    毫無疑問的,下課交試驗報告的時候,殷亭晚的試驗報告上除了名字一片空白。

    一直都看殷亭晚不順眼的何小貴老師,自然沒有浪費這次機會,當著全班三十號人把殷亭晚罵了個狗血淋頭,罵完了還給他實驗成績記了個零蛋。

    被訓了之後,殷亭晚連著好幾天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其實被老師訓斥也沒什麼,當學生的哪有沒被老師訓過的?

    可關鍵是,何小貴是當著姜溪橋的面兒訓的自己,殷亭晚覺得實在太跌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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