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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02:54 作者: 小喬且中路
這原本被安排來看守他的人早就去打穀場看熱鬧了,也是如此,何濟洲連忙將身上塗滿了爛泥,然後鑽進那祭壇下面去躲著。
一來是防備村里人,二來是想著這祭台上多的是香灰,沒想到也能掩個一二。
而周梨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村里又有人來了,生怕自己被發現,所以不敢動。
也不是他冷血不近人情,不願意與他們分享自己發現可以掩藏身上氣味的方法,實在是他從被抓後,一直都在苦口婆心地與他們解釋自己的身份,以及根本沒有天狗吃人。
但是沒有一個人聽,還將他暴打了一頓,甚至覺得這些狗,指不定就是他養的。
而周梨當下也不敢耽擱,到底是性命要緊,所以連忙將身上都抹上了爛泥,連臉上也沒有錯過。
才與何濟洲一起去救人。
只不過就在他倆在祠堂這段時間裡,那慘叫聲不止,早前四處巡邏的那幫小子們,現在被咬死了大半,還有那對被他們綁了的野合男女,如今也是屍骨無存。
而村里人在這個時候,壓根就沒有想著團結起來一起對抗這些牲畜,反而都紛紛朝四面八方逃去。
尤其是有人發現候老三帶著女兒外孫女從南邊的河裡逃走後,便有人一一效仿。
使得這些狗群又從剛才在打穀場上的方向,調轉到了南邊的河裡。
至於那些跑不動的,被咬傷了的,如今一路隨處可見,哼哼唧唧半死不活地躺在泥地里。
見著周梨和何濟洲兩人,只見他們滿身的爛泥,也不知究竟是哪個,反正就是本能地張口求救命。
周梨有心救,可是她扶得了幾個?又背得動幾個?到底還是治標不治本,得將那些狗解決了才是。便朝何濟洲看過去:「你有什麼辦法沒?」
何濟洲搖著頭,「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是各自想法子掩藏自己身上的氣味了。」到水裡去,或是像他們一般,抹著泥。
於是周梨便朝這沿途求救的人道:「想活命的,這會兒也別到處跑了,先將泥巴敷滿身上吧。」這樣最起碼那些狗一會兒掉頭回來,聞不到他們身上的味道,自然不會再攻擊他們。
不然就算是將他們帶到一處安全房間裡去,怕也要叫那些狗圍個水泄不通。
那些人半信半疑,但是思略片刻後,到底還是效仿起來,如今也顧不得什麼冷或是髒了。
反正命要緊。
然就在周梨和何濟洲繼續往村頭南去的時候,忽然見著公孫澈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周梨頓時又驚又喜,生怕他認不出自己來,忙揮手高聲喊:「阿澈,我們在這里!」
公孫澈見著兩個活脫脫的泥人,起先還以為是什麼妖魔鬼怪,這會兒叫周梨一喊,愣了一下趕緊過來:「你們沒事吧?」
「暫且無性命之憂,你怎麼來了?」周梨說著,就要喊他也往身上敷泥巴。
哪裡曉得卻聽公孫澈說道:「小舅回來了,如今那幕後兇手也被小舅給擒住。」
「啊?」周梨大驚,不過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好像犬吠聲止住了,「那我們豈不是安全了?」
「應該吧,那人倒也是奇才,我見過遼北人訓鷹訓狗,但也沒見過能把狗訓練成這個樣子的。這是頭一次曉得,原來這狗也能訓練成軍隊。」說罷,憂心忡忡地看著周梨二人,想著這天寒地凍的,便道:「快些將外裳給脫掉吧。」不然這濕漉漉的爛泥就在身上,怕是要給涼著的。
周梨聞言,連忙解下自己的披風,又擦了臉,只是如此一來,到底是有些冷。
那公孫澈忙解下自己的披風遞給她,「你先穿著,我們去村頭南,小舅還憂心著你們呢!」
一面領著他們兩走著近道朝著村頭南的河邊去,一面說著他們在林子裡找到了一處洞窟,也將里頭中了藥的嵐今和沈窕給帶下山了。
只不過現在兩人身體都很虛弱,還未解毒,所以安排在船上。
如今也就白亦初和章玄齡在河邊。
聽得沈窕二人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周梨鬆了一口氣,「是被這幕後者抓了?」
「是了,也是聽她們倆說了,小舅才綜合著自己從別處查來的消息,便曉得了這兇手的蹤跡,哪裡曉得這還沒進山去找他,他倒是自己從山裡出來了。」公孫澈解釋著。
這會兒卻是沒顧得上和周梨他們說,白亦初去附近村鎮上得來線索的細節了,只大抵說了運氣好,曉得了以前著碧秀村供奉天狗之事,又找到了當時命令砸了天狗廟的那個道士的後人。
那道士十年前就在一次給人家做法回來的路上,叫野狗咬死,且還被吃掉,所剩無幾。
如果不是那啃得乾淨的骨頭上面還套著他的道袍,還有他的一具物品都散亂在旁邊,他家後人是沒法認出他的。
他也沒有什麼真本事,吃的都是矇混外行人的飯,所以也沒有傳說中那些道士們十個九殘缺的命格,家中人丁旺盛不已。
他當時的死,雖說是慘烈,但是沒人
聯想到那碧秀村天狗廟的事情,都只當他是走夜路趕回來的時候,遇著了那餓極了的野狗群攻擊,才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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