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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02:54 作者: 小喬且中路
如果這個時候周梨還要等靈州那邊商議,那麼時間是來不及的,等到那個時候,只怕景綦已經投了遼北,大開國門,引這些草原人進關。
那時候沒有豫州這個易守難攻的州府作為阻擋,那麼要再攔這些遼兵,就顯得艱難吃力了。
蕭十策二人看了此信,氣得渾身發抖,直破口大罵起這景綦來,「這個天殺的狗賊,早曉得的話,那時候我也不管全州,直接殺過來取了他性命!」
只不過那時候他還在追查那李木遠的行蹤,畢竟人就這樣失蹤了,死不見屍,活不見人的,總叫人覺得心裡不安穩。
但是最終,他也沒查到這關於李木遠的半點行跡,去往那絳州的人,也沒有帶來多少有用的消息,仿佛這個李木遠,就真的已經死了一般。
不過現在周梨也顧不上李木遠的生死問題了,當前最大的問題,還是豫州的這景綦。
時間也耽擱不得,最終她也做了決定,「我去,別說眼下是共同對抗遼北,便是兩軍交戰,也不斬來使。」一面也沒有給他們兩個反對的機會,問起上京那邊的消息。
兩人皆然搖著頭,蕭十策回著:「上京如今也四分五裂,送去的消息沒有得到回覆,所以我只能聯繫了寧安侯,他願帶人來援助。」
這寧安侯也不是別人了,正是那顧少凌的岳父大人,顧阿滿!
絳州不遠處就是上京城所在的燕州了,那裡一直鎮守的,便是寧安侯,只不過手底下原本從霍南民手裡接過去之時,就只有十來萬人了。
後來南方起義軍接二連三揭竿而起,以至於大半的軍隊早就被分撥到了去南方鎮壓叛軍。
叛軍是沒有鎮壓到,反而是被打得潰不成散,如今有一部分降軍,甚至已經收編在了白亦初的隊伍下。
所以皇甫鉞取燕州,直達上京好像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但他不知道為什麼?也有可能是李木遠的糧草沒有跟上,所以他這大軍一直都壓在絳州不在往前半步,仿佛就像是拿刀放在李晟的脖子上,但又遲遲不下手。
這種日子對李晟來說是相當煎熬的,偏偏上京城的官員們卻還因逃的逃,被殺的殺,還有去往那靈州投靠的。
簡直是給李晟燉了一鍋亂粥。
所以其實他回不回消息,願不願意出兵一起抵抗遼北大軍,已經不要緊了。
反正他即便是有心,他現在也實在是拿不出人來,總不可能將那御林軍和城中巡防營都給派往這豫州去吧?
這些可是他最後的底牌,乃是當初他還是凌王的時候帶著往上京來,替他奪下王位的那幫人改編的。
豫州之事,刻不容緩,周梨做了決定後,立即便修書回了那絳州的皇甫鉞,然後也開始準備去往絳州之事。
兩州之間,也就隔了一個豫州罷了,信箋很容易就便避開了那豫州景綦的各類耳目,順利送達了絳州皇甫鉞的帳中。
然而他的這軍帳中,住的卻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青年。
倘若周梨再此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人,便是當初在豐州自稱為香料商人的李木遠了。
全州空手而歸,對於他的打擊本就不小,加上齊州內亂,他這三位舅父一個沒留下,倒是還有一個景綦,叫他小看了。這個以往看起來老實巴交,在他面前誠惶誠恐的景綦,居然有這份膽子,占據著那小小的豫州,還敢自稱為王。
「信來了?」他慵懶地斜靠在那墊著虎皮的軟塌上,朝著從帳外進來帶著一股寒風的皇甫鉞問。
全州狼狽回來,他身體修養了許久,才得了如今的精神。
「王爺,那周梨願意來絳州。」皇甫鉞雙手將信給奉上。
帳子里有兩口大大的火盆,裡面都燒著紅旺旺的碳火,使得這軍帳里一進來,便如同那三春一般暖和。
穿著鎧甲的皇甫鉞,一下就熱得鼻尖冒了汗。
然李木遠的臉色仍舊蒼白,雙手甚至還是冷冰冰的,他將信箋接了過去,隨著目光在紙上移動,那嘴角也慢慢地揚起來:「好,那就按此前的計劃行事,你讓阿欽過去齊州,隨後帶上三十萬大軍去往豫州與他們匯合。」而他則帶著餘下的二十萬,去往燕州,將本該屬於他的一切給奪回來!
遲遲沒有對燕州動手,只因他還防備著那靈州,可是現在靈州這幫傻子,願意為自己起阻擋遼兵,那自己也不能什麼都不表示。
而且現在的燕州上京,也比不得此前了,南方的叛軍們,給李晟帶來了巨大的困擾,就這樣慢慢地以溫水煮青蛙的趨勢,將李晟手裡那點僅有的軍隊蠶食完了。
所以李木遠二十萬大軍去往上京對付年老體衰的李晟,他勝券在握。
而且全州之行,白跑一趟不說叫他失去了最可靠的舅舅景世成,還沒能得到那些並肩王的財寶,使得他的糧草終究還是要朝著上京伸手了。
這上京,也是他早早為自己預備的糧草庫。他知道李晟那個人,即便修建九仙台花費了不少,幾乎虧空了整個國庫,又四處戰亂天災,但是李晟撥出去的款項太少了。
而且他了解李晟這個皇叔,不說像是那蟾蜍只進不出,但最起碼李晟絕對還留有不少銀錢,作為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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