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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02:54 作者: 小喬且中路
如此說來,豈不是她們倆的男人掙錢回來,都給公爹拿去養小的,小的這個還拿著這錢買東西給她倆,她倆還感恩戴德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兩人頓時都是一臉的憤怒,那孫氏只氣道:「我將她做長輩親娘,噓寒問暖,她只怕是笑話你我作那跳梁小丑呢!」
林氏氣性是比孫氏這個嫂子要大些的,氣得好一陣子都不說話,手裡拿著的棒槌敲打的好像不是衣衫,反而是那金盤香。
好一會兒,她竟然主動起身,將孫氏扔在泥坑的衣裳給撿起來洗。
孫氏不解,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弟妹,你這是怎麼了?」
林氏將那滿是黃泥的衣裳放進河水裡一漂,很快黃泥就被衝去了,她翻著另外一邊,嘴裡說著:「我越想越氣,那小蹄子怎麼能欺辱到我的頭上來?她每日叫你洗衣裳,我給她伺候三餐,你想想潘氏那老妖婆在的時候,即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最起碼衣裳灶房,她都沾手的。」
又指著水裡這衣裳:「她不是不願意洗麼?那咱給她洗。等洗好了……」說著,忽然眼裡露出些狡黠笑容來,「那最邊上住著的那個女人,你曉得的吧,原來是做那個的,身上有病呢!到時候我呀……」她笑眯眯地指了指那周老二和金盤香貼身的衣裳褲頭,露出一個只可言傳,不可意會的表情來。
孫氏和她做了多年的妯娌,多虧得有那潘氏,所以妯娌倆之間也沒個什麼大矛盾,反而都是一致對外。
從前對付潘氏,如今便要開始對付這金盤香了。
因此那點默契是有的,孫氏一下就瞭然,只默默地給了她一個讚賞的表情。然後壓低聲音說道:「那女人是個要臉的,也怕別人說她的不是,下午才會來這裡一個人偷偷洗衣裳,到時候你去引開她說話,我拿了她的貼身衣裳。」
那時候,她們倆洗的衣裳也剛好要曬乾,只拿著往那公爹和金盤香的衣裳上搓兩下,連續幾日,她不信那兩狗東西不染病?
這件事情的籌謀,讓兩妯娌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洗衣裳也積極起來,連金盤香交代好好洗乾淨的女娃兒衣裳,孫氏也是用心了。
下午妯娌倆蹲著時間來,一切都很順利,只不過她後來去河邊洗了好久的手,又拿苦蒿水泡手,生怕自己拿過那髒衣裳,自己也被傳染。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回 。
連續三日,兩人作案都已經十分嫻熟了。
只不過覺得就這樣,遠遠不夠的,尤其是她們看到周老二對於那小女兒周金寶的千恩萬寵,眼珠子一般,這些個孫子,可沒有哪個能得到這等殊榮。
心中也是嫉妒得很,那林氏便嘆道:「眼下就這樣寵愛,又有金盤香在邊上吹枕頭風,以後那丫頭出嫁,還不曉得要添補多少嫁妝呢!」
林氏可聽不得這話,一聽就有些炸毛,「一個黃毛丫頭罷了,還想分錢?再說那錢是大哥和元寶一起翻牆進去找回來的,她憑什麼有臉分?」
「她怎麼沒有?你不想想,如今咱們倆家的棚屋裡,才一個車廂呢!」林氏覺得這是板子上釘釘子的事情了,一想到這個,再想自家那沒主見又偏偏自信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弟妹你也不是外人,我拿你做姐妹,實話和你說,我已經同周玉寶說了,可是他不當一回事,我也沒這法兒,只能同你作個商量了。」
林氏此刻腦子裡只想著金盤香現在日日夜夜守著的三個車廂都全是金銀,她哪裡能冷靜,「這兄弟倆腦殼就是不好,咱們得自己想辦法,不能眼睜睜叫那個女人將銀子都給騙走了。」
可是能想個什麼法子呢?就算他們真染上了那髒病,也不是一日半日就能死了?
一想到這個死,孫氏不由得想起潘家和潘氏的死來,覺得這周家的人都冷血無情得很,忽然有些擔心起自己的兒女往後也這般來對付自己,一時是嚇得臉色蒼白,心慌不已。
「嫂子這是怎麼了?」林氏察覺到她神色不對勁,只關心地問起來。
孫氏這會兒滿腹的後怕,與她也是直言不諱:「我想起了齊州的事情來,咱們倆本來和潘氏就不對付,她也沒生養我們倆,她死了我們倆歡喜是應該的,可是他們兄弟倆高興什麼?我一想著這事兒,若往後兒女也這樣待我……」
這話也是把林氏給嚇得不輕,當即腦子裡就生出了個大膽的想法來,只一臉嚴肅地說道:「嫂子,不如,咱們想辦法跑了吧?就跟著這些個沒心肝的畜生,早晚我們倆都沒好下場的,孩子也要有學有樣被養歪了。」
「走?怎麼走?」孫氏有些動心的,尤其是近年來周玉寶越發胖,大腹便便的,床上也越發不得力了,每次都只草草了事,她又正是那風華正茂的好年紀,總覺得是白白辜負了這好光陰,跟那守著活寡沒個兩樣。
寡婦沒了男人能明目張胆地偷,可她有個男人活著,怎麼去偷嘛?
所以如果真能走,她是要再另外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嫁了,哪怕是苦一些也行,只要對自己好。
林氏到底年輕一些,腦子也比那孫氏靈光,已經想好了主意,眼珠子一轉,看朝林氏說:「灶間的事情,都是我們倆在做,沒人來插手,倒不如我們弄點藥來,給他們迷了,咱倆套上車馬,帶著孩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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