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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02:54 作者: 小喬且中路
反正這將軍府如今搖搖欲墜,已是潰不成散,沒有一個能得好下場,不看也罷了。
哪裡曉得這個時候卻傳來了李司夜帶兵私逃,便有朝中之臣認定了他是反叛。
只不過那時候李司夜實在是消失得無蹤無影的,也不好做決斷,只將他那一家子都給軟禁起來。
而這個時候他那個好兄弟鄭三好卻意外爆出他與那何婉音之事。
本來這並沒有什麼,大家只是惋惜這上京第一才貌雙全的絕色佳人,怎麼千挑萬選地瞧中李司夜這一號人?也著實是沒有眼光。
哪裡曉得,這沒過多久,竟然又傳出何婉音早不在府中,而是遠在齊州,李木遠的府邸之中。
這意味著什麼?還要明說麼?那李司夜又剛好失蹤,分明就是他們果然叛了,所以長慶伯爵府被抄家斬首,也就是那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霍鶯鶯就是在得知這個消息之際,慌裡慌張將那何致藍母女倆給救出來。
當時她是一把火給燒了那母女倆所居住的佛堂,大火燃了許久,聽說連面的金佛都給燒融了,那人自然是燒得骨灰都不剩。
何致藍母女便這樣逃過了。
霍鶯鶯這裡也不敢多做耽擱,索性這上京也沒有什麼可留念的,只帶著這三個女人,一起喬裝打
扮,從上京逃離。
但到底是四個弱女子,又不似那何婉音一般手眼通天,所以路上也是遇著了幾回劫難,好在銀錢雖是沒有了,但性命終究是保住了的。
也得出了些經驗來,一個個做男裝大半,彎腰駝背地走,好似那地里刨莊稼求生的老漢子。
如此這般,也不怕叫人抓去做了壯丁,又沒有年輕人打她們的主意。
就是唯一要忍耐一點,不敢洗澡洗臉,所以那身上臭熏熏的,路過村野之時,還要叫人家莊子裡的狗給驅趕追逐,也是好不可憐。
但是比起這些牲畜來的追逐犬吠,性命得了保證才要緊。
她們彼時的光景,遠在靈州的周梨等人自然是不知。
而且在詢問過外面的許多消息之後,那柳相惜只拉著周梨往一角落走去,是生怕叫人察覺一般。
周梨只覺得他神情異樣,「你這是做什麼?」一面甩開他的手。
柳相惜當初對周梨那點感情,簡直是被他娘給斬得一點不剩下,如今是拿周梨做妹妹來看,所以這一著急伸手去拉她,自然是沒有多想。
如今叫她給甩開,才嘆著氣試探地問道:「你沒和千珞說,她姐姐的事情吧?」
周梨搖著頭,「你就為了這個事情?」把自己拉到這角落裡來說悄悄話?這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早前說何婉音說李司夜,都沒見他這樣躲躲藏藏的。
可是周梨也瞧見了,這柳相惜的面色有些不對勁。
而柳相惜聽得她說沒有,便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沒有便好。」似乎有些慶幸的樣子。
這不免是叫周梨擔心起來,「難道千瓔姑娘她?」不是說天星閣那邊已經順利解決了,她也無礙,身上叫他們下的蠱毒也解了麼?
柳相惜抿著嘴巴不說話,她只能是自己胡思亂想,「難道是當時遇到李司夜時……」遭了暗算,丟了性命?
沒想到柳相惜卻會錯了她的意思,還以為她知道了什麼,只苦著一張臉嘆道:「阿梨,你如今也管我娘叫娘,我們便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了,你說我怎麼這樣倒霉?李司夜給阿初他們下毒都是過期的,怎麼到我這裡就不是了?」
他這一副急促又無奈的樣子,越發勾起了周梨的疑惑,「你到底怎麼了?」
「我……,唉!」柳相惜吞吞吐吐的,卻不知該如何說起才好,但他澹臺家的兒郎,卻不能做那負心漢,雖說當時他是中了毒,一時糊塗,占了千瓔的便宜。
但誰叫千瓔那個時候也受了傷,不然肯定一巴掌就把自己劈開了,那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他一想到那一幕混亂,心中就越發著急,耳根子也一併紅起來:「我娘遲早會知曉,必然將我做負心漢來看待,她那樣厲害,你是曉得的,指不定把我打個半死。」
周梨愕然地看著他,隱隱約約猜出了些什麼來,尤其是見柳相惜那焦急的模樣和發紅的耳根子。
但這種狗血事情,她也是頭一次遇到,哪裡來的經驗,所以腦子也是懵的。
不過柳相惜有一句話是說對了,依照乾娘那性子知曉了,雖不至於把親兒子打個半死,但肯定是要遭些罪的。
「那千瓔她?」她一面試探地問道。
不是想了解他倆中毒後發生的細節,而是想問個緣由來,也好與他做主意。
「我醒來之際,她人已經走了……」柳相惜說著,只又把那李司夜罵了一通,說早曉得他給自己下了這樣的毒,就該連著李司夜那第三條腿也給砍了才是。
周梨目光卻往他身上一瞟,心說這不該被砍了第三條腿的是他自己麼?
柳相惜叫周梨這麼一瞧,下意識地將雙腿併攏,「你別拿這樣的眼神來瞧我,我也是受害者。」
「姑且也算吧。不過你如今怎麼打算?」主要現在周梨追究誰的過錯都沒用,那千瓔跑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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