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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02:54 作者: 小喬且中路
羅孝藍聽了她這話,又是好笑又是擔心,只朝窗外瞧了一眼,還是怕叫人聽了去不好。
莫元夕則在一旁捂嘴笑起來,「這不就是典型的老天爺要給餵飯吃麼?」
周梨心說何止是老天爺在追著給餵飯?自己和白亦初柳相惜他們不也是在給杜儀追著餵飯吃麼?
但有什麼辦法呢?只有杜儀好,他們這些人才有可能活下來,命運有所轉機,不然都是給那何婉音和李司夜做墊腳石。
若是那李司夜和何婉音皆是行事磊落之人,他們幾個人的性命換了這天下太平,倒也是不虧的。
死就死了吧,反正人生遲早有一死,早死晚死的,就不計較這許多了。
可問題是,這兩人偏偏行事又不是端正的,表面上看著是像樣子,可只需要輕輕一揭開這面子,里子全是黑心棉。
這一刻她只能感慨一聲老天爺實在捉弄人啊!簡直是將他們這一行人給玩弄於股掌之間。
羅孝藍見她兩個胡言亂語的,好不心驚膽顫,趕緊將這話題接過去,然後同周梨說道:「既是答應接受了這船舶司,咱們人哪裡夠用?姑娘倒不如貼榜出去,能招來一個算一個。」
這點莫元夕是贊成的,又感慨道:「杜公子也不是不好,你看他都不插手這下面的事情,要是從前的老規矩,不是還要由著朝廷來選拔麼?」可是那朝廷選拔的,雖說也是不錯,但終究是丁卯不對稱,不懂這一行,跟那小學徒沒個兩樣,儘是耽誤正經事情。
而眼下不拘一格降人才,不問英雄出生來路,只要是有一門合用的技術,比做出什麼漂亮文章都要好。
周梨也覺得這個主意好,反正是真沒有三頭六臂,只能對外招人了。
所以和杜儀那裡知會了一聲,也就將榜給貼了出去。
為這一件事情,也是忙碌了十來日,卻是想著蘆州雲眾山他們的隊伍,這個時候該要到靈州來才是,怎麼是不見一點消息來?
正是焦急,竟是得了柳相惜來的消息。
柳相惜如今也是在歸來的途中。因消息是他們家鷓鴣鳥帶來的,那小小的一隻鳥,如何能攜帶多重?所以也就小小的一張紙條,千言萬語也只能寫幾個關鍵的詞。
周梨從中只總結出了從蘆州來的隊伍於全州遇到了危機,柳相惜雖也在路上,卻是怕來不及。
將那紙條捏在手裡,周梨是一點不敢多耽擱,忙去找杜儀做商議,當下也顧不得許多,蕭十策那裡只叫了新來的牛滿山,又從杜儀和霍家的人里,各自撥了兩百號人來,喊來了公孫冕的次子公孫澈做主,匆匆忙忙趕往全州去。
只是周梨放心不下,隔了一日白亦初從那奇蘭鎮回來,兩人也走著小河流,划船到石馬鎮,追上了隊伍,只一路匆匆忙忙越過靈州城池,直往全州。
然因陳老夫人婆媳都在隊伍里,那陳慕曉得了消息,竟然是乘著自己做的木鳥追來了。
那時候眾人只見天空忽然來一巨大鷹隼,但瞧著似乎那翅膀又不十分靈動,等逐漸近了,竟然發現上面有一人。
眾人巨大的震撼中,陳慕從飛鳥上跳下來。
整整一個全州,不過是比屛玉縣大一些罷了,但實際說來也不小,如今卻是同雲眾山他們斷了消息,不知人在何處才是。
周梨和白亦初那裡擬定了幾條他們可能走的路,與公孫澈和牛滿山做商議,兵分四路。
周梨和那陳慕都是不會武功的人,人常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所以他兩個做一隊,往地龍翻身後斷裂的九龍山脈而去。
這裡是雲眾山他們極可能不會走的一條路,所以打發了他們三人去。
至於那牛滿山白亦初公孫澈等三人,各自攜著一百號人,走了其他三條道。
四個隊伍,在這全州四處亂竄,頗有些無頭蒼蠅的樣子,又因這會兒已是九月下旬,這裡的天氣可比不得那屛玉縣,自打他們來了後,陰雨連綿就沒有斷過,那早就沒有人走的道路上,一腳下去就是泥濘水窪,一個個給折磨得不成樣子。
周梨他們走了四五天的
光景,與那斷裂了的九龍山脈更是近了些,算著這腳程,明日便能跨進九龍山脈斷裂後的峽谷中,若是不見人煙,沒得雲眾山他們的音訊,再往前走就該能同牛滿山他們的隊伍匯合了。
當夜周梨和陳慕便帶著一百號人歇在山裡,不想下半夜那陰雨忽然變得密集起來,竟是有將火塘澆滅之勢。
火塘熄滅了,帳子里歇息的人倒還好,可是帳子外面值夜的人卻是遭這秋意涼。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忙拔營啟程,進入那峽谷之中。
雖是地龍翻身已過一年之久,但那斷裂之處,仍舊是一片白石黃土,不見半點樹木,只有既叢荒草,叫人看起來,好似那碎石泥土,都有可能碎石掉下來一般。
好叫周梨心驚膽顫,只催促著大家行程快一些。畢竟雲眾山他們在這裡斷了消息,多半是遇著了伏擊隊伍。
雖不知對方是何人,但是這樣的地方,最是合適前後夾擊,將人困於瓮中。
因此即便早就有人前去峽谷里做個探查,但周梨仍舊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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