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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5:02:54 作者: 小喬且中路
白亦初聽罷,「既是陌生之人,那這夜闖百姓家中,多半是欲行不軌之事,只消捆了,直接扭送衙門裡去。」說罷,只朝顧少凌示意,拿了繩子來,將這還在昏迷中的大漢給綁起來。
顧少凌見他嘴角還露出些穢物之物,嫌棄不已,生怕沾到自己的手腳衣裳,繃緊著神經小心翼翼的。
等綁好便問
:「這會兒就送去?」
「送吧,這樣臭熏熏的,總不能放在衙門裡。」白亦初嫌棄地看了一眼。
蘿蔔崽自告奮勇:「我去衙門裡報案。」
周梨卻有些擔心,一來不知這人是什麼來頭,二來也怕他在外面還有同夥。
白亦初看了出來,便道:「我和蘿蔔崽直接將人拖去。」本想趕自家小馬車來拉著過去,但又嫌棄他滿肚子的屎尿,別到時候路上一顛簸便髒了馬車,於是又改口道:「還是我去衙門裡喊人吧。」
於是就留了這麼一大坨臭熏熏的玩意在院子裡,幫傭的兩個媳婦雖沒少看到韓先生在院子裡練武,但是卻不知他力氣還這樣大,這么小山一般的大漢子,就輕而易舉的,叫他弄到在地上,都掙扎不得。
還有自家這個文縐縐的狀元公,竟然也是個狠戾的。那大漢也是活該,不曉得這狀元公和姑娘感情自來最好,本就聽不得人說她一句不好。
這大漢倒是不要命地趕上罵她,嘴髒也活該被灌大糞。不過也的一次看到有人吞屎吞尿,覺得新鮮,見人又還活著,兩人也不嫌臭,只在這裡看,見他不動,一會兒又拿棍子戳他,就怕他斷氣去。
大約過了是半個時辰左右,白亦初回來了,帶著幾個衙門的人來,指著地上半死不活但又沒有一點外傷的陌生大漢,「他忽然撞門,你們瞧將這轅門頂上的瓦片都給撞掉下來不少,進來又罵人要動手,虧得我們這家中還有個護院在。」
且不說白亦初是見過皇帝的,就是他這狀元公的身份,衙役們對他也客氣得很,聽得他這般說,自然是不疑心的。
只不過一垂頭看著地上這人,幾個衙役頓時大驚,「這不是前日在街上捅了殺豬匠的犯人麼?」當時叫他給逃了去,這些天都沒音訊,沒想到竟然跑到狀元公家里來撒野。
當下幾人也不嫌棄他一身大糞臭味,只忙捆的捆手,綁的綁腳,借了周梨家的扁擔,跟那挑豬一般,四個人給輪流扛著回去了。
又說改日來道謝,叫他們幾個白撿了這大功勞。
大家自是睡了。只不過即便聽人說這大漢本就沾了人命官司,但他一進門來就罵周梨,分明是有備而來的。
所以翌日白亦初只打發了蘿蔔崽去衙門裡打聽,自己也推辭了今日的邀約,畢竟萬事再怎麼急促,也比不過周梨這裡重要。
更何況還險有性命之憂。
也不敢叫周梨出門去,元寶街那邊的院子,就只讓顧少凌和阿葉過去收拾。
到了中午時候,蘿蔔崽終於回來了,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阿梨姐阿梨姐,那人的身份出來了!」
周梨原本和白亦初在書房中的,一聽得他喊,忙走出來問。
蘿蔔崽都顧不上喝口水,便將自己從衙門裡打聽來的消息一一傳達與他們。
「那人招了,想是因昨兒吞了那許多污穢物,又是叫衙差大哥他們挑著去的,被顛著了,剛進衙門就吐得不行,那時候整個衙門裡是惡臭熏天,氣得衙役們一個往他背上按打了兩棍子,要他老命去!」
他自己實在忍不住,只先招了那日在市場人同人起口角,不小心捅了殺豬匠一刀,然後跑了,自此後便躲在家中閉門不出。
又說他家中還有媳婦,丈母娘和岳父老大人,以及小舅子。
小舅子因認得幾個字,在一家小鋪子裡做帳房。早前家里也全靠他一個人撐起來,如今他衝動犯了案子,大家也不敢將他打發出去。
衙役問他怎麼又出來了,還跑到狀元公家里鬧,不想那大漢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來一般,一面大叫起來,說自個兒是狀元公的親戚,是狀元公的姐夫。
周梨一聽到這裡,一時觸起霉頭來,「那人不是許二德吧?」許二德早就杳無音信了,也沒這樣大的塊頭。
白亦初搖著頭,「他叫什麼名字?怎和我等扯上了關係?」
蘿蔔崽只趕緊解釋,「說姓武,家里排行老大,都管他喊大郎,岳父姓周,是原籍蘆州,當年逃難到這上京來的。」一面看朝周梨:「說是阿梨姐你的親叔叔。」
這是七年不見了的人,這些年又一點音訊都沒有,周梨都快將這周老三一家忘記了。
又想起對方當時欺人,周老大剛走,就想打自家房屋的主意,只道:「我們這個周家,如今除了我姐姐之外,便是在老家看著祖墳地的堂兄周天寶了,旁的是一個不剩了。」
周老二他們雖還在,但在齊州那邊,叛徒呢!和他們斷絕關係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去攀附?
又道:「他說是,他就是了麼?有本事去將祖宗書譜給拿出來,不然怎麼作數?我要真是認了,但凡蘆州來說是姓周的,都同我是親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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