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頁
2023-09-02 05:02:54 作者: 小喬且中路
周秀珠卻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這叫作哭嫁。
這樣杜屏兒嫁過去,才會和夫君和和睦睦。
周梨也不知是否有這個風俗一說,只聽著外面吹吹打打的好生熱鬧,便和莫元夕若素一起追著出去看已經被抬走的花轎。
瞧見轎子轉出了街角,她這才意識到杜屏兒好像真成了別家的人,往後就算再回來,也不會再這頭留宿了。不禁嘆了口氣,朝莫元夕看過去,「往後你莫要嫁出去,招婿上門來吧。」
莫元夕正墊著腳尖往前頭看那消失的接親隊伍,聽得她的話回頭白了一眼,「誰要嫁人了?我一個人樂得自在呢!」
若素矮了她倆一大截,自也插不上這話,只仰著頭見她倆人打鬧,又聽著家裡那邊傳來的客人熱鬧聲,便催促著,「走了走了,回去了,家裡還有客人呢!」
家裡這邊要招呼客人,也沒得功夫去小韓大夫那頭鬧洞房了,為此周梨頗為遺憾。
等著夜深將客人一一送走,心身疲憊的她只倒頭就睡,鞋子都是叫莫元夕進來給幫忙脫的。
第二天醒來,發現髮鬢也拆了,外頭厚重的衣裳也脫了,便打著哈欠問莫元夕,「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見你來我屋子裡了,你給我脫的衣裳?」
莫元夕卻只捂著嘴巴笑道:「我可沒那好福氣脫你衣裳,只得脫了個鞋子,公子就進來了,還叫我給打了水,與你擦了臉呢。」
若是往常姑娘家,怕是得了這話早羞紅了臉頰,周梨卻像是個沒事人一般,「難怪是他,我就說嘛,若是你的話,必然溫柔多了。」又埋怨白亦初給自己拆頭髮下手沒輕重,自己頭皮有些微疼。
莫元夕聽了,只笑她不知好歹。
正說著,外頭忽然傳來香附急切的聲音,「姑娘,姑娘!」
周梨還披頭散髮的,莫元夕從窗戶里伸出頭,替她答應,一面問著,「香附姐,怎麼了?」
香附只指著前頭鋪子那邊,激動地說著:「來了,雲眾山他們回來了!瞧那光景早上開了城門才進城來的,一個個風塵僕僕的,現在前面等著呢!」
周梨一聽這話,一時精神起來,只忙去梳頭洗漱,一面朝莫元夕說:「他們既是進城,怕是還沒來得及進水米,你快些叫桂蘭姐那頭安排早飯,僅著他們先吃。」
莫元夕也不敢耽擱,忙出去了。
不過白亦初和柳小八那裡,已經去對面抱了兩罈子黃酒過來,又切了滷肉,盛了飯菜擺著。
雲眾山變得又黑又瘦,但看著是精神的,說昨晚一路緊趕慢趕,到底是沒趕上,只得在城外蹲了一夜,進了城打發了個兄弟去城北那邊報信,就直接來這周家這裡了。
白亦初卻只叫他先吃東西,別忙著說話。
等著這裡吃得差不多,周梨也收拾好出來了,莫元夕煮了茶過來,一人拿了一盞,雲眾山匆匆吃了,然後從自己那貼身的衣裳里逃出一個竹筒,又從竹筒里拿出一張寫得歪歪扭扭的紙張遞給周梨和白亦初瞧,「我們按照原來的計劃,本來順順利利的,沒想到去了東海,去那小島上收珠子的時候,遇著一夥海盜。」這小紙條,就是他們自己寫的帳單,如今要一筆一筆算給周梨。
他們一路上都順順利利的
,當下也是聽聞東海一帶安寧,所以放心大膽地將銀錢都揣著,上小島去收珠子。
不曾想這人倒霉起來的時候,喝水都塞牙縫,不但是錢財全部被劫走,他們也都成了階下囚。
雲眾山說著,想起當時的嚴峻,仍舊是心有餘悸,「人和錢都在那伙海盜手裡,我那會兒可謂是萬念俱灰,既是負了你的一片心意,又賠了兄弟們的性命,只想著一頭扎進那海里死了作罷。」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英雄氣短之人,很快就振作起來。那一夥海盜看他們會耍幾招,又是年輕有力氣的,便沒要他們的性命,給下了藥後,就叫他們在船上打雜。
也是在那船上忍氣吞聲三四個月,才得了機會,和沿海那衙門裡的海兵們裡應外合,將那一夥海盜給殺了個乾淨,方拿回了自己的銀錢。
然後才繼續收珠子,一路做著生意回來,趕著這年前進了城。
那海上的事他說得輕巧,但只怕那段日子是難熬的了,周梨聽了也是緊張一回,又急忙問他,「那你們中毒的事情可是解決了?」
「解決了,抓了他們後,就得了解藥,不然我們現在哪裡能回得來。」說著,只又從那竹筒里掏出一大疊銀票來遞給周梨。
周梨還沒來得及打開瞧,便辨認了出來,是面額一千的,一時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將那銀票接了過去,「這是多少?」
說起這個銀錢,雲眾山那臉上又恢復了原來的自信,「除去所有花費和我們的兄弟的分紅,這些便是你的,連帶著你當初的本錢,總共有七萬多。」
又滔滔不絕地說,這生意雖是難做,也處處充滿了性命之憂,但錢是真的好賺,尤其是他們從東海那頭,除了珠子之外,弄了不少海貨,拿到這內陸來賣,價格是高得出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