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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吧！」

    我笑了笑，繼續看著窗外洋洋灑灑的雪。

    當初我沒有勇氣跟你說再見，而似乎現在依舊沒有勇氣跟你說再見。心底忍不住泛起一絲絲的苦澀，我跟你說再見的話，你會讓我走嗎？

    「等雪停了，我們出去玩一下，走走！」我轉過頭，笑看著艾晨。

    「你不是怕冷嗎？」

    「有你在身邊陪著就不冷了！」

    三天後，我再一次不辭而別，坐在飛機里的時候，我儘量讓自己不去想艾晨知道的模樣……

    「哥，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份了？」雨薇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笑了笑：「不用擔心，我過段時間就回去找他。」

    只是太累了，真的好累，我好想好好休息休息一段時間。

    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雨薇，我要看著她幸福快樂才會安得下心來。

    艾晨那麼的了解我，我想他會理解的。

    第三十五章、尾聲

    出機場的那一刻，心裡忐忑不安的，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右眼皮一直跳呀跳的，據人家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以致於我心裡愈發的不安。

    在心裡設想了無數個跟艾晨見面打招呼的場景，總覺得怪得很，恐是我就這麼不辭而別的離開了兩年，心虛加不安導致的結果。

    拖著行李去艾晨家的時候，意外的看見葉琅正極有閒情逸緻的坐在客廳裡面泡茶喝，艾輝坐在另外一邊，兩個人正說著什麼說得極其高興，我第一次看見艾輝沒有板起臉孔大笑的模樣，他似乎改變了許多，或許是那年因為我和艾晨的事情，而他終究是想通了，放下了，不再執著，才會得來心裡的安寧與舒適。

    我放下東西，走過去，正準備開口，兩人皆是抬起頭來看了看我，我笑了笑，葉琅笑說：「回來了？」

    我點點頭：「是！」

    葉琅說：「找晨兒是吧？」

    我又點了點頭。

    葉琅又說：「他不在！」

    「哦，那他在哪裡？我想見他！」我笑著說。

    艾輝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方道：「他出國辦事了，過幾天才會回來，你在這裡住下來等他吧！」

    「好，」我應道。

    艾輝躊躇了一下，輕聲問：「還走麼？」

    我微愣了一下，搖搖頭：「不走了，我會一直留在這裡。」

    艾輝的嘴角微咧，笑了笑：「但願如此。」

    我試想過見到他的許多場景，卻是沒有料到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場景，人所想的總是趕不上變化之快。

    我心下愧疚難當，我已經想好了各種說辭，想好了在見到艾晨的時候該怎麼跟他說，怎麼樣請求他的原諒，可是，我發現想像之中的東西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

    就在我日思夜想想著見到艾晨的時候要怎麼去跟他解釋，怎麼請求他的原諒，才發現我在這裡不知不覺已經住了半個月了，可艾晨還沒有回來，沒有人告訴我他去哪裡了，也沒有人告訴我他什麼時候回來。

    於是，我發現我所想像的那些說辭似乎都沒有用了。

    隨著日子的流逝，我漸漸變得有些不耐煩，甚至焦躁，焦躁過後便是擔憂，擔憂過後便是各種猜測，以至於有點神經兮兮，在這一連串的症狀出現之後，我發現我真的很對不起艾晨，那七年他又是怎麼過的呢？念及此，我的愧疚又深一分。

    在緩緩的等待之中，漸漸的安下心來。

    反正也有時間，偶爾出去散散步，偶爾陪葉琅喝喝茶，他不提艾晨，我也就不問，兩人只是隨便聊聊天。晚上的時候，坐在落地窗前，在暖黃的檯燈下，畫著一張張的圖紙。

    日子就這麼日復一日的過著，轉眼就過了三個月。

    那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拉開窗簾一看，愣住了，窗外一片雪白，原來昨天竟是下了一場大雪。

    糙地上皆被皚皚白雪所覆蓋，在陽光的照耀下潔白無暇，惹人憐愛，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原來竟是入冬了。

    晚上畫完最後一張圖紙，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的時候，我已經累得四肢酸軟了，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看著桌上的圖紙，我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畫了我們曾經的夢想。

    而我一直都沒有忘記我們曾說過的話，只是這麼多年，誰又有那份心思去做呢？畢竟那些劫數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覺得背後有點涼涼的，我向來極怕冷，小時候如此，長大後更是如此，可是冬天的時候卻很討厭開暖氣，總覺得開暖氣讓我很難受，是以睡覺的時候總會將杯子裹得緊緊的，生怕涼風進來。

    黑暗中，我伸出左手去拉被子卻是摸不到被子，反倒是摸到什麼硬硬的東西，我驚訝的翻身坐起來，想要去開燈，卻被人一把拉了過去，剛好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一隻手抱在我的腰間，一隻手抱住我的脖子，我驚魂未定之際，卻聽見他說：「你怎麼捨得回來？」

    「艾晨！」一聽這聲音我便知道是他，可他也不該這麼嚇我吧！這大晚上的，不知道還以為鬧鬼呢！

    「你不是最擅長不辭而別，消失得了無蹤跡麼？怎麼還想著要回來？」黑暗之中，我看不清艾晨臉上的神情，只有他灼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畔，痒痒的，卻又極其溫暖。

    我被他質問得不該怎麼說才好，只輕聲說：「對不起。」

    艾晨一翻身我便被他壓在了身下，我只覺得他此刻正用他那黝黑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我。

    空氣是冰涼的，又是如此的寧靜，靜得我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我歉疚的看著黑暗中正在我上方凝視著我的臉，我暗嘆一口氣，死皮賴臉的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所以我以後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方雨涵這一輩子都會留在你艾晨身邊，不離開半步。」

    艾晨俯下身來，咬了咬我的右耳垂，輕聲道：「方雨涵，你確實對不起我！」

    我剛想說什麼，他已經狠狠的咬住了我的脖子，痛得我驚呼了一聲。

    艾晨笑了笑：「方雨涵，記住你說過的話，否則下次我咬死你。」

    我齜牙咧嘴的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不回來了。」

    艾晨的左手撫在剛才被他咬了的地方，咬牙恨恨的說：「你說什麼？」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乾笑道：「沒，沒什麼，我說我想你了，真的好想你。」

    說罷，我湊上去吻了吻他。

    醒過來的時候，拿起手機一看竟然已經十二點了，可我依舊覺得乏得很，最主要還是累的，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兩年不見，艾晨的精力依舊這麼好，而我依舊處於下風，不甘心，真真是不甘心。

    艾晨手腳並用的全都放在我的身上，以至於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冷，暖和舒適得很。

    艾晨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著我，湊過來吻了吻我，笑道：「醒了？」

    我點點頭：「嗯，都已經十二點了。」

    我掙扎著準備要起床，又被他按了回去，鑑於自己過於勞累且無力，於是沒有反抗的被迫躺在床上看著他雙目注視著我：「你都沒有告訴我當時為什麼要走？」

    我吞吞吐吐道：「我…其實…」

    他打斷我：「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這樣，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受傷了就一個人承受，一個人躲著舔舐傷口，直到癒合了乾淨了，什麼都看不見了，才會出來見人，可連我都要被拒之門外麼？」

    我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柔聲道：「不是的，只是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讓我覺得太累了，想要歇一下，更何況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擔心雨薇，她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對不起的人，我差點毀了她的人生，我只希望在往後的日子裡她能夠幸福快樂。而你對於我也同樣都是很重要的，我怎麼可能將你拒之門外呢？我這不是回來找你了麼，而且我也說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艾晨拉住我的手，輕輕笑了起來：「雨薇她現在還好嗎？」

    「還好，童彥跟她舉行了婚禮，有童彥照顧她，我也就放心了。」

    艾晨笑了一笑，撫摸著我的臉，定定的看著我：「那我們呢？」

    我疑惑的看他：「什麼？」

    他只定定的看著我，我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突地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我連忙跳開來，嘿嘿笑道：「這事暫且擱置，日後再行商榷，我給你看樣東西！」

    他皺眉瞪我，確實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麼？」

    我興高采烈的將昨晚剛剛畫好的圖紙遞到艾晨面前，艾晨細細的看著，我說：「這是我花了三個月設計的，屬於我們的家，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說過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