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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45:28 作者: 寒筱蝶舞
我輕聲說:「艾晨,我不想你外公來幫忙。」
艾晨肯定在那頭愣住了,半晌後他才說:「你不用介意,不過是多投資一個項目而已,我外公他是真的喜歡這個項目才會答應投資的,不然的話,他哪裡肯來做這個項目。」
我拿著手機,怔怔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子裡亂成一片,只飄蕩著艾晨醉酒時哀傷的吐出的那句話。
見我沒有答話,艾晨似是知道我的心思似的,繼續說道:「你覺得除了我外公之外,還有人能對付我爸麼?既然做了,就得承擔後果,不是麼?」
我心驚,惶惶然的盯著前方,難以置信的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艾晨輕聲說:「字面上的意思。」
「字里的意思呢?」
艾晨說:「字里的意思跟字面的意思一樣。」
我沒有心思跟他猜謎語,惱怒油然而生,剛想斥問,那頭便掛斷了電話。
我憤恨的拍了拍桌子,低吼了一聲,許久之後,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第二十三章、轉機(下)
我去找歐文的時候,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清影從歐文的身上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著我,雙頰緋紅,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歐文躺在他的身下,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訕訕的笑著:「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不打擾你們了。」
清影一個眼刀子飛過來,我打了個寒顫,快速的關了門出去了,我聽見歐文的叫聲響起,我拍拍胸口,長吁一口氣,我得提醒歐文,以後要鎖好門。
我猶自鎮定下來,卻不想眼前一張臉孔放大,一張妖媚的臉,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他的頭向後一仰,手卻伸過來,堪堪抱住我的腰,我猛地一腳踩在他的腳上,他疼得低呼了一聲。
他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野蠻?」
我打開他的摟在我腰間的手,黑著臉看著他:「你這人怎麼這麼令人討厭?」
清泓揉了揉額頭,斜眼看我:「沒想到你還喜歡聽牆角啊?」
我皺眉:「難不成你這麼晚沒睡,神經兮兮的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聽牆角的?我可沒你這嗜好!」
清泓笑了笑,笑得那叫一個嫵媚動人:「我不過是來提醒他們聲音小點的,太吵了,吵得我睡不著。」
我冷聲道:「歐文家也不至於隔音效果這麼差的,隔了一間房你都能聽見聲音,看來你的耳朵跟狗有得一比了。」
清泓也不生氣,依舊笑著,白皙的肌膚上,臉頰微紅,越發的顯得嬌媚動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勾人心魄,他說:「謝謝誇獎,本人的耳朵向來很靈,我還可以聽見某人整晚走來走去的睡不著呢。」
他意有所指的看著我,我確實是一整晚走來走去的睡不著,我白了他一眼:「你果真跟狗是一家的。」
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你跟老鼠是一家的。」
我惱怒的看著他,冷哼一聲,轉身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清泓在後面叫喚著:「反正也是睡不著的,我們一起聊聊天嘛!」
我頭也不回的繼續走,房門還未關上,他的人就已經閃了進來,我發現他的身手很好,全然不像剛才能被我踩到的樣子,我斜睨著他,他笑看著我,我冷聲道:「你覺得我跟你有話可說麼?」
他不識好歹的點點頭:「有啊,當然有,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話題,譬如我們可以探討一下老鼠為什麼夜晚精神這麼好,總是在夜晚出來活動,亦或者可以討論一下為什麼狗的耳朵會這麼靈。」
我心中的怒氣蹭蹭的往上冒,拳頭攥緊,他卻極其不識趣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副主人的模樣,我的手一甩,猛地關上了門。他微微皺了皺眉,勸誡似的說:「別總是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我狠狠的瞪他,他遞過我一個嫵媚的笑,我冷哼一聲:「我要睡覺了,請你出去。」
清泓卻是沒有要動的意思,笑嘻嘻的說:「我知道你睡不著,我們就隨便聊聊唄。」
我惡狠狠的看著他:「我再說一遍,你走還是不走。」
清泓一臉堅定的模樣:「不走。」
我看著他那可氣的樣子,狡詰的笑,眉頭皺得緊緊的,半晌後,沒好氣的說:「不走的話,那你就待著吧!」
清泓似是愣了一下,他的心裡或許以為我應該用武力將其解決,然後把他扔出去才對,不會說讓他就這麼待著的話,瞬間後,他又笑了起來,眼角儘是笑意,笑得絕代風華。
我關了燈,房間裡頓時一片黑暗,他竟是沒有叫喊出聲,我兀自躺好,房間裡一片靜謐。我睜著眼睛看著那籠罩著我的黑暗,心裡亂糟糟的,睡不著,又一次失眠了,這種狀況可真是糟糕得很。
清泓的聲音響了起來,在一片寧謐之中顯得輕細而又柔軟,他說:「我知道你沒睡著,你不就是想去找歐文聊聊天麼,竟是如此,跟我聊聊不也一樣。」
我沒有應聲。
他又說:「跟我說說吧,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竟會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我心下一凜,猶自愣了愣。
半晌沒有聲音,房間重又恢復了寧靜。
「那我跟你說說好了,他叫艾晨對吧,艾輝的兒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性格溫和,長得溫文爾雅,總是溫柔的笑著,J大畢業的,主修的是中文系,後來又去美國讀了經濟管理。哦,對了,他現在的女朋友叫韓璐,不,不應該說女朋友,應該說未婚妻,韓渲的女兒,長得還不錯,只是那女人的心可不怎麼好。」
清泓慢聲說著,我的手不自覺的緩緩的攥緊,心中又忍不住驚訝,他又繼續說:「你怎麼不問我一聲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
我輕哼一聲:「我為什麼要問?這話又不是我要聽的,是你自己要說的,你這人還真是奇怪得很。」
我的腦袋被砸了一下,某個怪人因為生氣而拿了我桌上的某個東西扔了過來,在黑暗中居然還能這麼準確的砸中了我的腦袋,他果真不是一般人,我低叫一聲,轉手拿起那個東西就想扔過去,摸索著手中的那個東西,竟覺得如此的熟悉,原來是我放在桌上的相框。
我冷冷的說道:「你知不知道用這個砸人會砸死人的?」
清泓的輕笑聲傳來:「我知道啊!所以我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只是用了一點點力氣而已。」
我覺得這個人頗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說出來的話太令人可恨了,我將相框放好,擰開床頭燈,坐起身來看著不遠處的他,淡然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說完了,放完了,就趕緊滾蛋。」
清泓搖搖頭,嘆息似的說:「你不僅粗魯,而且粗俗。」
我瞪他:「對,我又粗魯而且粗俗,所以你趕緊滾蛋,從我眼前消失。」
清泓突地笑了起來,笑得邪魅:「不過你這性子我倒是喜歡得緊。」
我惡寒,脊背生寒。
清泓雙腳搭在我的桌上,雙眸灼灼的看過來,悠悠道:「給我說說韓璐那個女人吧!」
我吐出幾個字來:「不熟,不了解。」
清泓說:「敵人的情況你都不了解,你怎麼跟人家斗啊,你果真不如艾晨。」
我聽著他的話,微覺驚訝,不禁皺起眉頭看著他,他哪裡像是個局外人,他分明就像知道很多事情一樣。
他似是知道我心裡的想法似的,笑著說:「艾晨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他是我學長來著,說起來我們還算是朋友吧!」
我怔然的看著他:「你這樣的人像是跟他一個大學畢業出來的人麼?」
他皺眉看著我:「我哪裡不像是有那種高學歷高文憑的人了?」
我搖搖頭:「哪裡都不像。」
清泓冷哼一聲:「果真是那什麼眼裡出什麼。」
我忍俊不禁,笑了笑。
清泓愣了一愣,定定的看著我:「艾晨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輕易這樣對著別人笑,否則會讓看你的人有要上你的欲望。」
我惡寒,他果真不是一般人,我的臉立即冷了下來:「趕緊給我滾。」
他輕嘆一聲:「這樣還好些。」
我掀開被子,下了床,他愣愣的看著我,我做過去,一手拽起他的胳膊,拉著他就往門外拖,他呼叫著:「你這人哪根筋不對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的身手很敏捷,力氣也大得很,很快就反制住了我,一手抓著我的手,另一隻攬著我的腰,腳還制住了我的腳,現在這樣的動作極其古怪,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得意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