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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39:10 作者: 北棠
    如果她不是人類,那麼,那個契約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既然爹地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人類,那麼,為什麼還要同她定下那樣的契約。

    「小邪兒,我想讓你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心疼的看著她眼底的受傷,第一次,他背叛了她的信任,對她隱瞞了一切。

    然而,他當初所想已經徹底的背離了命運的軌道,他最初只是因為」」同情。

    同情和自己有著同樣命運的她,所以他出手,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家中,定下了那份不可能存在的契約。

    然而,現在,一切都已經變質,那份同情,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質,變眼中的痛,卻無法為她抹去一切。

    他的願望並沒有得到實現,果然,被上帝所詛咒的人,連祈禱都不會鬧神所接納。

    「爹地,可是我不是人類,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滾燙的淚,從眼眶雲落,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此什麼。

    她活下來了,因為爹地的契約活下來,她以為她會是他的,即使只是~的血奴,即使只是為他提供新鮮的血液,但是她是他的。

    可是現在,那份契約已經不存在了,那麼,她是誰?她是他的誰?

    恐慌和悲傷幾乎將小邪溺斃,她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滑下臉頰,消失在鳳賴的掌心,滾燙了他的手,他的心。

    「爹地,我還是你的小邪兒嗎,你還是我爹地嘛?我對你已經沒有用:啊,「渾身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氣,她雙腳癱軟,跌坐在了地上,低著頭,雙手捂著小臉,放出嘶心裂肺的哭泣。

    她已經沒有用,她終於明白,為什么爹地不肯在十八歲之前吸她的血:,因為她不是人類,沒有辦法為爹地捉供屬於人類的血液。她和爹地是一樣的人,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否還能為爹地提供血液。

    但是不管怎樣,一切都已經變了。

    那份契約,那個落在手背上的一吻。

    那個在她成年之後,成為他專屬血奴的契約根本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她好害怕。害怕就這樣失去爹地,在她成年之後,是不是她對爹地而言就沒有用處了,爹地養育她到十八歲,是她履行契約的時候了,獻上自己干甜的血液,成為爹地的專屬血奴。

    可是」

    她並不是人類。

    她究竟是什麼?

    內心的恐懼幾乎將她吞噬,她無力的掩面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要做什麼,她害怕迎接她的是一切真相揭開之後,爹地的離去,一個謊訓的結束,是否意味著一切都從此了斷。

    她不要,她不要爹地離開她。

    她已經」她已經,

    她的心,早就在很早之前,就遺失在了爹地的身上,她已經一無所有:

    鳳賴眯著眼睛,滿眼傷痛,無聲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小邪哭的像一個孩子一般。他的手,卻無法伸出,他死死地握住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了自己伸手將她抱起的衝動。

    天知道,他幾乎用掉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他是多麼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多麼的想要把她抱在懷裡小心呵護,細心,照顧。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就在她最後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心中的某處,某件事情,某個被~遺忘的隱患,在一瞬間的點燃。

    沒有用的人,不是她。

    而是,

    自己,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保護她了。

    緊緊的握住拳頭,鳳賴看著哭泣的她,看著哭的像個孩子的她,心臟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然而,他卻用他最大的力氣,轉過身,冷漠的離開。

    「熾炎,送她回房。走過熾炎身邊的時候,鳳賴壓抑的說道,說完,他便快步的離開了這個壓抑的地方。

    他不敢保證,再看著她,他會不會忍不住再次的抱住她。

    面對她,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冷靜和理智。

    緊眯的紫眸,帶著深沉的悲傷離去。

    如果一切都將結束,那麼」,讓她忘了這一切吧。

    聽著腳步聲的遠去,鳳賴邪徹底的崩潰了,她放聲的哭泣著。

    爹地走了,他真的走了,他沒有猶豫,就這樣的離開了。

    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她無助的抹著眼淚,顫抖的哽咽著。

    「小邪小姐。」熾炎走到鳳賴邪的身邊,蹲下身子。看著她這副摸樣,一顆心早就被摧碎了,他的眼底滿滿的心疼,卻不敢表明,他知道主人為什麼離去,為什麼在小邪小姐最需要安慰和呵護的時候放手。

    然而,他卻什麼都不能說。

    「小小白!!」哇的一聲,鳳賴邪撲倒在熾炎的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爹地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內心的恐懼,終於在這一個爆發,她感覺自己快死了一樣,爹地真的不要她了,在表面的平和被撕破之後,他最終選擇了放開自己的手。

    她已經,被拋棄了,不再被擁有,不再有任何的價值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放開她的手,為什麼要握住她的手,給了她希望,這一切美好的希望之後,卻是這樣的殘忍結果。

    為什麼,不一早讓她自生自滅。

    為什麼」

    讓她感受了溫暖,感到都了愛,再把她退回到冰冷的地窖之中。

    「小邪小姐。」心疼的無以復加,熾炎只能仍有她抱著自己哭泣,哭的撕心裂肺,連他都感到一陣濃濃的酸楚。

    「小小白,我想做人,我真的想做人。」

    她哽咽著,她不要和爹地一樣的身份,她不要強大的力量,她只要爹地,只要爹地陪在她的身邊,哪怕她只是爹地的食物,為他提供新鮮的鮮血,她也心滿意足。

    可是,現在,她卻連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熾炎緊咬著牙根,在鳳賴邪一聲悲傷過一聲的哭泣中,他深怕自己會忍不住,將一切全盤托出口小邪小姐,並不關乎你的身份,不管你是禁忌之子「還是人類,都會有同樣的結果。

    主人,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鳳賴一個人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頹然的例向靠背,仰頭,看著天花板。

    胸口處,一陣一陣的痛,提醒他,方才所做過的一切。

    對不起,小邪兒。對不起」

    揪心的哭泣仿佛已然在耳邊環繞,鳳賴的皺起眼眸,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思考這些。

    快刀斬亂麻,他不希望她以後得到的,是更多的痛苦。

    離「武道大會「大會結束已經快一個月了,算算時間,距離天使狩獵日,已經不久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鳳吟就會派人召自已回族。

    這是,武道大會」的規矩,和武道大會一樣,天使狩獵日,也是每三年一次,天界的天使,在這一天,將可以任意的獵殺魔界之人,只要是在人界出現,他們就會將其滅殺。

    魔界為了保護魔界各族人,便產生了『武道大會」選舉最強的三個人,也就是前三甲,統帥魔界各族集結的軍隊,於天界的天使軍團在人界對抗。

    這是一場拉鋸戰,每三年一次。

    在鮮血和屠殺之中結束。

    每一次都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然而,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這一次,自己不但獲得了第二的名次,並且也在比賽開始之前,答應了鳳吟,將要領兵出戰。

    思及此,他的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這一戰,

    生死難測。」嘿嘿,嘿嘿,我笑。我跑。我走了不要k我。

    步步驚心 插pters 006 -- 出戰

    倒在熾炎的懷中,鳳賴邪因為封印剛被衝破,再加之驚嚇過渡,徹底的沉入了黑暗之中。

    熾炎抱著她離開那個充滿血腥味的房間,只留下,震驚的薩納和昏死。去的米歇爾。

    在將鳳賴邪送回房間之後,他無聲無息的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鳳賴牙的睡顏,久久之後,他轉身離開。

    走在王宮之中,熾炎的心情格外的壓抑。

    忽然,他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從水底王宮的入口處走來,逐漸放大的身影讓他不由一驚。

    鳳棲!

    「鳳棲殿下。」單膝跪地,熾炎施禮的同時,不由的在心底划過一片寒意,果然還是來了。

    比主人預料之中更早。

    「熾炎,鳳賴伯爵在哪?」鳳棲點點頭,他認得熾炎,這個在十強比賽時身手不凡,鳳賴的四大護法之一的傢伙,很明顯熾炎並不是血族,但是目於是鳳賴的人,他的身份是何,也就沒有人多加追究了。

    「請您跟我來。」熾炎站起身,低著頭帶領著鳳棲向鳳賴的房間走去。

    來到華麗的門前,熾炎敲敲門道「主人,鳳棲殿下來了。」

    「讓她進來。」鳳賴的聲音冷清的傳來。

    熾炎打開房門,請鳳棲進去,自己則守在了門口,他的眼底一片的無石奈何。

    鳳棲走進房間,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自己的鳳賴,他沉了沉,從身上拿出一封有著鳳吟印章的信。

    「鳳賴伯爵,父王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對於信的內容,他雖然不看,但是多少都可以猜測到一些,無非是讓鳳賴參加這次的「天使狩獵日」,這不是鳳賴第一次參加,畢竟身為長期霸占三甲之一的鳳賴而言,參加「天使狩獵日」幾乎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但是這一次,鳳吟卻勞師動眾的命他半催促的信件送到鳳賴的手中,這讓鳳棲覺得事情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指尖輕輕轉動,那封在鳳棲手中的信,竟然如同被牽引一般,飛入了鳳賴的手中。

    利落的拆開,鳳吟的字跡在信紙上顯現出來。

    鳳賴眯著那雙疲憊的紫眸,掃過那上面的每一個字,隨即他冷笑划過嘴角,指尖一點,冷火一團瞬間焚燒了信的內容。

    「鳳棲殿下。」鳳賴站起身,轉過頭,看著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鳳井兩雙紫眸碰撞的瞬間,鳳棲底下了頭。

    面對鳳賴的眼睛,他總是感到心頭涌動著愧疚和無盡的自卑。

    「鳳賴伯爵有話請說。」

    鳳賴伸出手,意外的落在了鳳棲的肩膘上。

    鳳棲驚訝的抬起頭,詫開的看著鳳賴。

    「鳳吟陛下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但是,他在信中提到,有件事情,讓寺親自轉達給你。」鳳賴淡淡的開口,看著鳳棲的眼底升起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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