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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37:28 作者: 雨天
    「家臣。」 西凡抬起頭,臉衝著門口。

    「我在這兒,」 家臣連忙過去接過西凡手裡的東西。

    「家臣,這是秀姐, 豪哥的太太。」

    「盛先生。」 秀姐客氣地跟家臣打招呼,「以後就麻煩您照顧西凡了。」

    家臣突然覺得自己好笑, 白擔了幾天的心, 連忙笑著道:「您好,我來就行了。」

    「這麼急著走嗎, 不再坐會兒了?」 秀姐把東西遞給盛家臣,站住道。

    「改天吧,今天先搬家。」 家臣難得地多話,「就這些了嗎?」

    「你以為我誰啊。」 西凡說,轉頭又道:

    「秀姐, 我們走了, 小豪放學回來, 哄他別哭, 要找我就去單行線。」

    「知道。」

    豪哥握住西凡的胳膊帶他下樓,西凡笑,「我自己可以, 豪哥,你不要這樣子。」

    豪哥不理他, 兩個人咕噥著往下走。

    「盛先生。」 秀姐在後面,突然叫住了剛要下樓的盛家臣,家臣回頭。

    「盛先生,您要……多費點心。」

    家臣訝然。

    秀姐停了停, 見西凡走得遠了,才勉強笑道:

    「……阿豪撿到西凡的時候,他只有八十來斤。」

    ……

    「陰天的時候他會生病,他的骨頭不好。」

    「我記著了,」 家臣問,「還有嗎,秀姐?」

    看到家臣認真, 秀姐哽住。

    「還有……就是,西凡聰明,但是……死心眼兒,您要多遷就點兒。」

    家臣沉默片刻,彎了彎腰,道:

    「一定。」

    家臣住了兩層公寓,樓下是工人和保鏢, 樓上則是合併的大單元。

    進了門家臣滿意地看著房間,昨天叮囑麥林重新裝修, 二十四小時不到, 屋裡已經是面目全非、不倫不類了,原來的直角重色現代風格的桌椅統統換成了笨重的圓角木器, 酷酷的大理石地面鋪上了加厚地毯,連杯盤都換成了日本的漆器。

    看著古里古怪的房間, 家臣想該給麥林發獎金了。

    拉著西凡的手, 家臣慢慢地一邊走一邊講,西凡小心邁著步子,仔細地聽。

    「這裡是客廳, 這裡是書房……, 往前三步是健身房的台階, 記著,以後你要經常來這裡鍛鍊……,」

    「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西凡笑著說。

    歷經變故, 西凡居然還能保持如此心性, 家臣用手引領著他,肆無忌彈地看著西凡瘦削的臉。

    「……這裡是主臥室, 主臥室的洗手間, 浴室, 衣帽間……」

    「我討厭這麼大的房子。」 西凡自己摸索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幸好沒要你回大宅。」

    「我也不想回去。」 西凡說。

    西凡摸到了床邊, 按一按坐了上去, 使勁兒顛一顛,衝著家臣方向笑道:「我們的床?」

    把西凡的東西打開, 無非是一些半舊的衣服, 都折得整整齊齊, 家臣把西凡的東西掛好,轉身不見西凡,連忙出來,看見他正在大廳里的窗邊站著。

    沒有去打攪他, 家臣轉身進了廚房, 拉開冰箱撓撓頭,還好, 麥林放了許多速食品進去。 淘出一包餛飩, 家臣手忙腳亂開始作宵夜,水撲出來,家臣加水再加水。

    小心把東西端到小廳桌上, 家臣去叫西凡, 他還在那裡站著。

    踩著有點過分柔軟的地毯,家臣走過去,慢慢伸手去環西凡的腰, 正在出神的西凡立刻哆嗦了一下, 家臣忙道:「是我。」

    心裡才明白為什麼豪哥總穿著嗒嗒作響的釘掌皮鞋,家臣收緊雙臂,看著西凡頸間的一塊白色傷疤, 輕聲安慰:「不要怕,西凡,家裡以後只有我。」

    西凡點點頭, 身子卻依然僵直。

    家臣放開他,輕聲笑道:「吃點宵夜吧, 我不會做,但應該是熟了。」

    西凡也笑了, 跟著他去廚房廳里吃, 果然是熟了。

    「左邊是浴缸, 右邊是玻璃屋,用哪個?」

    「右邊。」

    「大的是浴液,小的是洗髮水,喏,毛巾。要我出去嗎。」

    西凡低笑著推家臣。

    「有事我會叫你。」

    西凡洗到一半的時候, 家臣想起來,干毛巾還在柜子里。拉開浴室的門,家臣就看到了玻璃屋裡的西凡。

    西凡側身站著,微微仰起臉,緊緊閉著眼睛,不時用手撫弄半長的頭髮, 白色的泡沫從頭上被水緩緩衝下來, 沿著精瘦單薄的身體往下滑落。

    曾經是蜜色的皮膚已經變成了不健康的蒼白, 即便是隔著被水珠濺得斑駁的玻璃,依然能清楚看到那遍布全身的深深淺淺的疤痕,暗紅的,月白色的,醜陋的, 淺淡的,長長短短地烙在往日絲絨般潤滑的皮膚上,觸目驚心地提醒盛家臣。

    家臣慢慢走去, 緩緩拉開了玻璃的門, 嘩嘩的水聲掩蓋了他的動作,西凡全無察覺。 家臣默默看著西凡抬起無神但依然美麗的眸子,側對著自己擦拭身子, 兩個人靠的好近, 卻又好遠。

    西凡去摸隔架上的沐浴液, 家臣剛要幫忙,突然想起來西凡無端的恐懼, 屈指在玻璃上敲了敲。

    西凡一下愣住了,睜大眼睛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 自從相見,兩人就有心結, 家臣不知如何能解, 只得任水淋濕了襯衣,一點點靠近西凡, 西凡卻默然轉過身去,用手支住了牆壁。

    「有多難看?」 西凡對牆站著。

    手指輕輕划過背上的白色鞭痕, 家臣默默不語。

    「幸好我看不見,不然一定氣死。」 西凡在水聲里說。

    慢慢從後面抱住了西凡纖細瘦削的腰,家臣把臉貼在西凡濕漉漉的頸窩, 顫聲道:「你怎麼……這麼傻, 為什麼……不早一點招供。」

    「盛家臣, 任何人都可以這樣問, 唯獨……你不能。」 西凡道。

    「李西凡!」

    盛家臣的心如被密密的蛛網糾結收緊, 水從臉上小溪般流下,模糊了視線。

    「對於當時的我, 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意味著不同。」

    「你……,」

    家臣難忍地把西凡的身子翻過來, 把那清矍的臉緊緊捧在掌心,「你怎麼會……這麼傻!」

    灼熱的唇吻上去,一點一點,從細長的傷疤到薄薄的缺少血色的唇, 深切糾纏的唇齒傳達的不僅是激情,更是傷痛。放開西凡溫柔的嘴唇,家臣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廝磨著誘哄:「西凡,你為什麼不哭。」

    西凡靠住家臣頸窩, 渾身哆嗦著說:

    「我哭不出來。」

    第21章 .

    枕著家臣的胳膊,西凡安靜地靠在他懷裡,室內溫度宜人,一床寬大輕柔的薄被搭在兩人身上。

    「為什麼不把它戴在手上?」

    一枚精緻的戒指用一根鞋帶兒繫著,掛在西凡的胸前,知道西凡的性子, 家臣沒有問他為什麼不曾賣掉。

    「澳門街頭的小混混總是搶我的東西,……還有就是……,」 西凡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想別人注意我的手。」

    溫柔地拉起西凡的手,昏暗的夜燈下似乎依然修長美好。 家臣靜靜分辨那三枚新長出的指甲,突然一低頭,用牙齒輕輕咬住。 滑膩溫熱的舌尖慢慢滑動吸裹,沿著細細的手指, 一點一點移向指根處的疤痕, 久不沾情慾的西凡呼吸有點粗重,難耐地哼了一聲。

    「西凡……對不起,對不起……西凡。」 齧咬著醜陋的傷疤,家臣喃喃低語。

    唇齒貼著肌膚移動, 呼出的熱氣漸漸灼燒到西凡敏感的耳後, 西凡弓起身子強打精神著回應:「臣,不要說……對不起,都是我自己……願意。」

    「西凡,西凡!」

    吻住淡色的薄唇,家臣舌頭深深探入,卷過西凡柔軟的唇齒止住了他的呼吸,一隻大手悄悄沿著滾燙的肌膚向下滑去,不輕不重地覆蓋了西凡敏感的下身。

    「嗚……不要……家臣!」

    西凡緊貼在家臣懷裡,身子輕輕顫動。家臣唇齒吮吸更緊,一點點加重手上力道,輕挑慢捻,不一會兒西凡便情不自禁,猛地往上聳動身體,滿臉通紅地呻吟著,在家臣手裡噴出了白色的液體。

    家臣自己早已按耐不住, 一個翻身把西凡壓在下面, 伸手從抽屜里掏出自己的潤手液來抹在西凡身下,著力揉搓起來,等到覺得緊繃漸趨柔軟,緩緩探進了一個指尖。 西凡的身子卻立刻僵住了,隨著某種可怕的記憶,不安和恐懼伴漸漸襲上了心頭, 他甩甩頭想要擺脫,卻立刻又被家臣的動作弄得更加緊張。家臣吸了口氣不敢用力,就這樣動動停停折騰了十多分鐘,西凡才滿頭大汗放鬆了一點,容了家臣兩個手指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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