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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35:19 作者: 木子喵喵
「阿姨要回去很久嗎?」
「她一直就沒回來過。」
「……」微恙一愣,想問為什麼,幸好她沒笨到那種程度。仔細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墨深的媽媽不願意繼續住在這裡觸景傷情,畢竟這裡的一切都是讓人難受的回憶。
不過……微恙望望他,惡意的想,她現在知道墨深住哪裡了,如果阿姨沒有在家的話,她可不可以做心裡一直想做的壞事?
剛這樣想,她就覺得鼻子痒痒的,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果然人不能想壞事!她鬱悶的想。
眼見墨深就要將傷口塗好了,他收拾了一下,又自顧自的走到房間裡去了。
微恙兩膝蓋剛上了藥,只能坐在沙發上,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她真想跟上去看看墨深的房間是怎麼樣的。
她記得以前有個同學暗戀他小區對樓的一個帥哥,就常常在腦海里意yín人家的臥房的擺設是怎樣的,她常常說,從一個人的房間擺設就能猜測的出這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微恙想進去看看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小學的時候她常常來墨深的房間做作業,做完了有時候就在他房間玩,玩的累了就直接跟墨深睡在一起了,那時候因為太小,關係那麼好自然不會介意什麼。她那時很頑固,睡覺的時候硬要把床對著窗台,說什麼天亮了能第一時間知道,那樣就不會上學遲到了,墨深的窗戶邊本來對著是書桌的,因為她的「需求」,何家賢又對她疼愛的不得了,所以,當一次雙休日他們家裡大掃除的時候,何家賢和他太太就順便順應她的「需求」搬了,她還記得自己當時像個指揮家一樣指揮著床應該放哪裡,書桌應該放哪裡。
自從那一次之後,直到他們上了初中,已經有模糊的男女意識了,墨深房間依舊沒有變動過,所以她好想知道現在那裡的擺設是不是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樣子?
不一會兒,墨深就出來了,也不知道他打哪兒變出一套乾淨的女士衣褲,走到沙發前丟給她道,「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微恙看著手中的衣服,很新,不太像是阿姨那種年齡穿的,倒像是很年輕的少女穿的。
她直勾勾的盯著那衣服,心裡想,該不會墨深已經跟某個女人同居吧?不然怎麼會有女生的衣服?可是她從來都沒聽過這方面的消息啊?
見她半天沒動作,墨深蹙眉,「怎麼不換?要我幫你?」
「不不……」微恙連忙擺擺手,抱著衣服猶豫著該怎麼換。
墨深走上去將她連人帶衣服抱了起來,走到了浴室,「到這裡換。」浴室里已經有了一把椅子,他抱她坐在上面,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關上門走了。
微恙看著自己身邊有個臉盆,臉盆里又熱水冒著熱氣,這大概也是墨深為她準備的吧?心裡這般想著,她渾身便暖洋洋了起來。
真不愧是墨深,真是細心。
只是……她瞅瞅自己手上的衣服,這套衣服是誰的啊?還是新的……腦袋忍不住要胡思亂想了,墨深好像沒有姐姐和妹妹……難道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腦袋忽然一陣激靈,該不會是思弦的吧?
Part2
可是思弦應該不會穿這樣的衣服才對,它太過於樸素,並且相對於年齡來說,這個有些偏小,好像是高中生穿的。
她站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然後再把新衣服穿起來,這才發現衣服的領子上竟然還有商標。
衣服是一套純白色的運動服,帶帽子的,記得上初中那會兒,一些比較有名的運動服連鎖店特別的火,像什麼德爾惠,阿迪達斯,耐克,李寧之類的在同學之間颳了一陣運動服狂cháo,那時候她跟普通女孩子一樣,看見別人每天都穿著新的運動服,討論著這樣的話題,她自然也會參加,只不過當時她卻一直都沒有過一套。並不是說蘇煙是買不起,只不過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媽媽,那時候的微恙還是有些介意的,她從來不會亂花蘇煙是的錢,一般都是她看著了喜歡幫她買什麼,她就穿什麼的。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雖然她算不上什麼美女,得到最多的評價也就是單純清秀,但是這件白色的運動服很寸她的皮膚,看起來仿佛又小好幾歲。
世界上有這麼兩種女生,一種是年齡很小,但是無論怎麼打扮都顯得非常的成熟,另一種就是年齡擺在那裡,但是無論怎麼穿著都顯得很小。微恙就屬於後一種,猶記得她大一上學期去學校門口的一家理髮店剪頭髮的時候,那個理髮師就問了一句,「同學你是A大的麼?有沒有十六歲?」
如果換成是別人大多會以為這個理髮師特別會講話,可換做是她就不會了,這樣的問題,她已經被問過很多次了,以至於後來她經常對著鏡子看著裡面的自己蹙眉,為什麼她看起來會顯得年齡那么小?思弦討得男生的喜歡是不是因為她看起來很成熟,墨深是不是也是因為她成熟才喜歡她的?
於是,她每次買衣服的時候都儘量買成熟的,好幾次都被蕭北笑說,「微微,你沒衣服穿了嗎?怎麼把你媽媽的衣服都穿出來了?」說完她還立刻跟她保持三米距離以上,生怕別人知道她們倆認識一樣。
正想著,卻聽見外面的敲門聲,「換好了沒?」是墨深。
她還來不及回答,門就被打開了。
她連忙轉過身,一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椅子,原本塗抹好的傷口又有些裂開了。
糟糕了!
她剛要站起來,卻被他一斥,「別動。」
然後她就真的動也不敢動了,只能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他修長漂亮的手伸了過來,將她又給抱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重新拿了棉花過來,因為她膝蓋傷口的地方裂開了一道fèng,溢出了血漬,墨深輕輕的碰了碰。
「嘶……」她冷不住倒吸一口吸,眼淚自動浮現在眼眶,那是一種突然被痛到的本能,眼淚反射性的往上冒。
墨深看著她忍痛的樣子,眼神沉了幾分,手上的力道更輕了一些。
「很痛?」微恙又看見他攏起眉宇的模樣,是覺得她很麻煩還是其實有一點點的關心呢?
「也不是很痛。」她很有骨氣的說。
他瞥了她一眼,又低頭擦藥。
「思弦肯定很恨我。」她忽然悶悶的開口。
墨深怪異的看著她,只見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那眼神十足的哀怨,搞得他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事情一般。
因為下雨,天氣很暗,客廳里點了一盞暈黃的燈光,讓原本安靜的氣氛有些曖昧,一旁茶几上的檯燈,是他擦拭她傷口的光源。
「呃……」微恙雙手捂著臉,思考著自己要不要把心裡想的說出來。
「墨深。」
「嗯。」他應了一聲,並沒抬頭。
看起來就是不太想理她的樣子,識相一點的話,她應該閉上嘴才對。
可是,悶了一分鐘,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墨深……其實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對不對?」
「……」
「如果不是的話,你怎麼會突然出現,你看見我被別人強吻,你很生氣對不對?」
「……」
「其實你和思弦不是男女朋友對嗎?」
「……」
連續問了三個問題都沒有答案,微恙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氣場越來越弱,「你腦袋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終於抬起頭正視她,「你很想知道?」
「也不是……」話沒說完她就連忙改口,「是啊,我很想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不可以。」他想都沒想的拒絕。
真是很徹底。微恙有些生氣,將腿收了回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直的向門口走去。
「你去哪?」身後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
「回家。」她悶悶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外面的天色很黑,不過雨已經停了,微恙一眼就望見了那顆巨大的梧桐樹,依然是記憶里熟悉的樣子,她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在樹皮剝落的一個位置,找到了一行字。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初中那會兒流行偶像劇,小女生喜歡將自己的名字和喜歡的男生名字寫在一起,中間加一個心,好像這樣就可以讓男生喜歡自己並且永遠在一起。
微恙看著樹幹上的「微恙☆墨深」幾個字,中間還畫了一顆心,不禁有些唏噓,那時候寫這個上去還是偷偷的不想被別人發現,也許其實本意是想讓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看見的,這樣就是間接的表白,只不過數年間,許多事情那都變化了,這刻上去的痕跡仍在,而曾經寫給那個看的人,如今怕是更不可能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