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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31:24 作者: 血吟
    這次輪到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他電話,他打來了,卻不巧,那晚我要陪著黑鋼出席一個私人派對,所以我強忍著想要去見他的欲望與他約定了第二日。

    本以為黑鋼這面第二天下午絕對能完事,沒想到那場私人聚會一直HAPPY到次日的下午五點才結束,等我十萬火急趕去江邊百盛的時候都快八點了。

    呵呵,還好,還好他沒有走,我追到了他,我們去了老上號,沒有意外的,我又成功的勾搭了他,我不想這個樣子,不想我們一見面就上床,可是我只會這一種方式,怎麼辦?我鄙視我自己。

    不過也因此因禍得福,服務員把我們的飯菜撤了,我這才有機會與他逛超市後登堂入室,呵呵。

    我就知道,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墮落、他變態,很自然的,我們玩藥、做愛,那一天,他給我起了個外號叫江小騷,真的,我一點沒生氣還覺得很甜蜜,我知道他沒有貶低我的意思,我忽然覺得那道燃起的希望越來越光輝了。

    他很聰明,他看得出我是風塵中人,可他不知道我為何偏要三天的愛做起來是四一九,因為我真的不想我們的關係是419。

    大海他哪裡都好,就是說話有時候太直接,直接的會無意中傷害到我,很多時候我有在想,他是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全都駕馭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了?

    後來我曉得,大海就是這麼一個心直口快有一說一的人,呵呵,我只得苦笑。

    一張床引發的血案,呵呵,通過這件事情我才幡然領域,江cháo你是個啥啊?你就是一男娼,朋友?你配擁有嗎?

    大海毫不留情的,劈頭蓋臉的罵我媽,問我是不是想多了,是的,我想多了,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誰說男娼就沒有自尊不會傷心的?那他媽都是騙人的,沒有什麼動不動心之說,我只是覺得大海很真實,換做一般的人,就算他瞧不起我,畢竟也在一起混了三天,就算背後會罵我是婊子,但當面前是怎麼也不會罵出口的,大海不同,他就當著我的面罵我。

    也是我是真的賤,我就他媽的喜歡大海這股子率真勁兒,在他面前不用玩心眼,因為他怎麼想你就怎麼表現出來,雖然殘忍,卻要你清楚的知道他沒有欺騙你一分一毫,若是你想彌足深陷那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是你自己玩不起這感情的遊戲墜落進來。

    既然不想失去,那麼江cháo,就發揮你的天性吧,把賤----進行到底,所以我死纏著他沒走,又回到了他家的樓下,衝著他的背影喊:你得給我道歉,牛郎也是有尊嚴的。

    事實證明,我成功了,成功的看著他笑著對我說:是的,我們沒有419,老子已經睡了你14次,你大可放心,這完全說明了我們不是419。

    是的,不是419,呵呵,我想我們是朋友了吧……

    與他膩在一起我真的很快樂,那些撒嬌、發嗲都是發自內心的,雖然我比他大三歲,可是那種被人像愛人般呵護著、寵溺的感覺要人像吸食罌粟般快速中毒,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沉淪。

    雖然他不懂得包容、不懂得委婉,可他還是要我覺得自己仿佛重新活過來了一樣,跟他在一起我很快樂,我比他大,所以我來包容他。

    我們就這樣走到了一起,每天不停的做愛、玩藥、玩藥、做愛,很瘋狂、很刺激、很享受,大海,你是持別的,因為我沒有收你的錢。

    不久,我便開始接觸他的生活圈子,他帶著我見他的那群哥們,天知道我有多高興,如果一個人他帶你去見他的家人,帶你融入他的生活圈子,這就說明他有足夠重視你,或者說,他起碼已經把你當朋友看待,所以那晚我很高興,我不想給大海丟了面子,一切全要最好的。

    再見冠奇時,我沒有與他相認,以前的江cháo不復存在,下海的江cháo也在此刻消失,我就是我,大海的朋友,我要以這個嶄新的身份重新來過。

    我們紙醉金迷,我們吃喝玩樂,可是當我們去花都的時候,我想我錯了,大海他是玩世不恭的,也許我,不過是他哥們眼中他儈來的冤大頭,一個能令他解決生理需求的貨。

    看著他與MB摟抱親熱,我能說什麼?我有資格嗎?我憑什麼啊?呵呵,我這是怎麼了?為何腹中會有一絲絲的苦味化開?

    我想我不知在何時已經有了欲望,以與大海為朋友為名義的欲望,我想要和他成為朋友,甚至是高於朋友的。

    項明說過,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該有欲望,沒有欲望是可怕的,而我,現在終於有了欲望,我想要大海。

    我為他擋了刀,我挨了他的罵,我帶他回了家,不要問什麼,緣分說來便來了,愛情也一樣,嗑上藥,什麼痛苦都沒了,我們很快融化在一起,一起追逐了至上的快樂,一起在那快樂中沉淪。

    我該無愛的,老天看不得我快樂,不用老天,項明他就看不慣,我知道我永遠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我就是被他玩弄於掌心的可憐猴頭,他想殺了我,這次是認真的,我看得出。

    我被他狠根折磨了一夜,流盡了我餘生的眼淚,是吶,江cháo你配嗎?你配嗎?傻子,傻子,你個傻子,你沒有翅膀還妄想飛上天嗎?哈哈啊哈哈哈。

    也許我放下欲望才會快樂吧?

    想起清晨起來買早餐看著忙碌的人們,他們都面無表情,匆匆忙忙,他們快樂嗎?

    比起自己,看著那些小商販們,感覺他們更快樂些,我快樂嗎?不快樂!

    那一刻,我的欲望便是大海。

    忘了吧、算了吧、棄了吧、這樣吧……

    支離破碎的身子依靠在雜亂無章的屋子中,這裡是我噩夢的開始,所以我要在這裡結束噩夢。

    真空曠,忽然覺得好冷,懷念起與大海夜夜縱情的體溫,希望,我來世可以投個好人家,再也不做這風塵中的跳粱小丑。

    把音響擰到最大,吞下全部的藥片來舒緩我破碎不堪身子的痛苦,然後在無限的飄渺中逝去,就這樣吧……活著,對我來說,已經了無希望,誰也枚不了我。

    再次睜開眼,我有一瞬間的惝恍,眼前的大海是幻覺嗎?他也來地獄中陪我了嗎?

    在我確定了我沒有死亡後,胸口似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大海大海大海……,從此這個名字便在我心底紮根生芽。

    我很疼,可我要笑著流淚,因為我覺得此刻很幸福,你在!

    他也很變態,他暴怒我的笑,罵我、虐我、摳開我身體上的結痂,要我重新在痛過一遍,用我自己的鮮血我為描摹我的唇形,這一刻,我更加確定了我們是天生一對。

    因禍得福了,五毛和五毛的幸福是它們湊成了一塊,這是我此生聽到過最浪漫的情話,與大海的那些浪漫情事全都雕刻進鏡頭中,等著我們老了以後坐著搖椅慢慢回味。

    我戀愛了,是的,這是我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我和大海走到了一起,他給了我一份沒有PS的愛情,呵呵,幸福來的好突然。

    而我能下地行走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歐洲新城,親手砸碎了那間是我噩夢始源的鏡子屋,一寸不留,敲開、震裂,要那些被埋葬的陰霾流瀉出來,驅趕在此處沉澱積鬱的骯髒,讓燦爛的驕陽灑進整間發霉的屋子,讓這黑暗亮堂起來,我要帶著我的愛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在這之後的第二件事是把大海在他姐那借的住院錢偷偷的還給了曹靜,還私自做主與她貨源共享了一下客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呵呵。

    我和大海總是磕磕絆絆,多是因為大海太隨性,他自己不知道,他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記在心裡,他的話……有時候很尖銳、很刻薄、很傷人,可是我心中有一個信仰,那信仰支撐著我與大海一路走下來。

    我並不知道大海和項明的淵源,我只是很擔心,擔心項明會對大海不力,那晚我先吃了藥後去的小旅店,我是去挑釁,我沒有死,所以我應該是自由的,我和項明打了賭,我贏了,大海要了我,大海他愛我,是我天真了,或許是我還不夠成熟,不然我怎麼會去挑釁項明呢?

    還好,項明沒有怎樣,而我----不過是被大海在那慘烈的陽光下一頓毒打,丟盡了臉面,向圍觀的終生宣告我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我想過要放棄,可每當我回憶起夕陽下大海重新帶給我的傷痛,他沾著我的血為我擦唇,他摟著對我說五毛和五毛的幸福時,我就覺得甜蜜窩心,人無完人,所以我該珍惜大海,應該包容他、謙讓他,畢竟我比他大三歲。

    許許多多的事情陸續上演著,那晚冠奇、虎子大困走了後,我瘋了似的抽他嘴巴子,這次我是真的下定決心與他斷了這份孽緣,這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少年一時的熱血情迷我居然真的當真,這世間哪裡真的有沒有PS過的愛情?五毛和五毛的幸福嗎?我想我不配擁有。

    他的話太過殘忍,他總是好奇我的工作,我知道他好奇,所以他總是無心的提及,來正大光明的碰觸我的傷口,我是個人,我是個人,你們怎麼都忘記了我也是個人啊……

    我失手用菸灰缸打破了他的腦袋,我嚇壞了,我以為他會對我動手,會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我,然而他卻大力的伸手捏住我的手腕對我說:我離不開你了。

    我的心……那一刻……被他一擊即中……

    我想我的愛根本不值錢,所以我們才好了沒兩天又鬧騰起來,這次很僵,我割了腕,我用割腕自殺來看清楚大海對我的絕情,只可惜我太賤,死亡並未要我膽戰心驚,要我膽戰心驚的是大海決然的舍我而去的背影。

    半個月的時間還是不夠我想清楚想明白,為何他這麼對我我卻一點都恨不起來?值得嗎?值得嗎?我自己一遍遍在心裡問著自己。

    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我不甘心,因為我愛他。

    所以我帶著手腕上的海浪刺青,沒皮沒臉的回到了我們的小家,他沒在,我有些失落,可我還是忍著沒有給大海打電話,半個月而已,我卻覺得已經過了半個世紀,想說的話有很多,想要啟齒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去了哪裡?他又在哪個男人的床上?他可有想過我?他可為我擔憂?他可在乎失去我?我越想越怕,怕的是他失去我根本無所謂。

    於是我戰戰兢兢的守候在我們的小窩,他回來的那一天我做了離開的決定,老天就是這樣,不到最後關頭他就是不給你們見面,他開門進來,我端著水果愣住,霎時,我們四目相交,結果他卻暈倒了。

    我嚇壞了,他病了,病的很嚴重,他渾身全是傷,整個背後都是劃傷與裂傷,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我顫抖著雙手撥通了王醫師的電話,嘶吼著要他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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